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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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天早晨上班时,出了家门就在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牌下等公交车,总会遇到在一个胡同里住的清洁工阿姨,和她同为清洁工的老伴。

公交车没来时,她扫街,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因为出门早,天色还有些暗,街灯兀自亮着,在她的身上罩上了一层黄色的光晕。

有时是潮湿闷热的清晨,有时是雨后清新凉爽的清晨,有时又是天寒地冻的清晨,最喜欢的是春秋天似凉未凉的清晨,空气中好像还有丝丝缕缕的花香在飘荡。总之,只要不是极端恶劣的天气,几乎每个清晨都会在同一个地点遇见。

阿姨扫路北面,大叔扫路南面。俩人每天一起出门,穿着环卫工人的衣服,扫完属于她们的路段,把垃圾收拾干净,拉走。然后一起回家吃饭,休息一会,还会再出门。

等完成分派给自已的工作,结束了一天忙碌的生活,他们有时会站在胡同口,和周边熟悉的邻居聊聊天,逗逗撒欢的小孩子,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对寻常老夫妻。

每当看到他们,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好多年前给好朋友梅子说过的一段话:“我想找个兼职做,因为本人喜欢早睡早起,觉得找个扫大街的活最适合”,即能打发早上的时光,又锻炼了身体。

梅子有个亲戚正好在环保局工作,我想让梅子先问问她。谁料梅子听了,一拍大腿让我别开玩笑了,劝我也别找扫大街的活了。天天早晨起来,先来她家给她一家做好早饭(她早上总是起不来),在她家吃过饭再回自己的家,收拾收拾去上班还不晚。

我不但管你早饭还再另外给你点工钱。这总行吧!你也别去扫大街了,连带着我们也跟着不太好看。梅子极其认真的跟我说。这有什么不好看呢?工作又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起的早,在城市还在熟睡的时候,提前给它化好妆,然后开始自己一天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我笑梅子虚荣,她笑我想一出是一出。

扫大街的活终于是没有干成,我还在日复一日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把早上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写文章了,就像此刻,我在早春黎明前的黑暗里,写人生百态,也写自己的烟火人生。

开车去上班已经两年多了,因为不用等车,去的也没有之前早了。但是只要遇到清洁工阿姨和大叔,我总会摇下车窗跟他们互道早安。

平凡如我,淡然走过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每一季的花开花谢,每一年的四季更迭。在时光的隧道中,留下自己的足迹。

就像这对相濡以沫的清洁工阿姨大叔,我想他们之间也应该是有爱情的吧!虽然没有像年轻人这样轻易的表达,但他们把最深沉的感情,藏在了一朝一夕的共同相处里,藏在了一粥一饭的俗世烟火里。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美好的祝愿送给最平凡的你我,相互扶持,相互珍惜,度过人生的每一个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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