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可能符合了大多数人的家庭,包办婚姻,相亲介绍,看对眼了就能在一起过一辈子,我们父辈的爱情,说白了先有爱才有情,有点像古时候,洞房花烛夜,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由不得你做主,况且那时候你也不用回娘家,这在婆家自生自灭吧。
小时候,懵懵懂懂的记得最温馨的画面就是夏天氤氲的季节,当时家里还是那种小蒲扇,挂在床上面的,小风吹的也是怡人,晚上爸妈围着我在床上玩着扑克,也是那时小,不记事,不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笑了什么,只觉得那时很暖,只这一个场景竟在我脑海里存留了这么多年。
再然后,想着大家小学的时候老师肯定都让写过关于爸妈最让你感动的地方,小时候作文都是抄的吗,毕竟老妈给我买了那么多好词好句好段,手把手教你写作文啊,我会写日记啊这种烂俗的作文起步类的东西,我翻看了好多,最后决定了写那个最烂俗的妈妈背着我去看病那一桥段,我似乎写的还很煽情,搞得把自己都感动了,现在想的时间长了,仿佛好像大概约莫着似乎还真有我妈背着我去看病这回事儿了。
记忆这东西真让人哭笑不得,谁知道到最后是真的是假的,或许留给自己的,都是欺骗自己的假象罢了,自以为能感动世界。
小时候的我总以为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事实是,长大后发现竟不是这个吊样子,每次吵架的时候都会让我觉得这个家真特么操蛋。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相爱不相爱,在我那还小的时候,我自私的只允许你们爱我一个。
那是我小时候,妈妈刚生了妹妹的时候,请允许我这么说,我的妹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家里人说妈妈有了小宝宝,住院了,回来之后抱了个小宝宝,妈妈还戴着产帽,身体肿了一圈,看起来很是疲惫,还有从车上拿下来的在医院用的东西,或许我那时候真的还小,没有觉得十分高兴,就是出于孩子的本性,有点好奇,那究竟是什么。
那几天,妈妈一直呆在房间里给小宝宝喂奶照看她,妈妈的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浓浓的奶香味,有时候我会去递个东西什么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觉得自己小小的还能做些什么,大人们总是会夸我,可我看得出来妈妈还是很幸福。
大人们仿佛就爱拿着自己的孩子来显摆来说事儿,没错儿,这是他们生命的一种延续,一个屁大点的小事就能高兴老半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爱子心切的心。
可能,有那么一天,等我有了孩子会变成个爱显得被人骂的妈吧。
直到有天,奶奶就突然把我叫到一边说,你去哄哄你妈,我很疑惑,但还是去了,妈妈一如往常的,还是躺在床上,保持着时刻准备着给小宝宝喂奶的姿态,只不过妈妈现在在哭,我有点怕了,小跑到妈妈床边,问,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妈妈你别哭了,妈妈虽然说着,没事,妈妈没事,可终究哭得还是泣不成声。
后来,也没人告诉我是怎么了,后知后觉,听的是我那小妹妹从一开始从医院回来,就快不行了,我可怜的妹妹,是心脏异位,医院意思是说反正也活不长了,你们要不要让我们来做下研究,别说有没有为医疗事业贡献的精神,这个,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拿个刀子在身上划拉来划拉去的,不管是多么闭塞的思想,我都不愿意,更何况,家里那固执的老一辈儿,还有我妈妈。
我问奶奶,那个小妹妹她去哪了,被别人领走了?她还那么小,还得妈妈给她喂奶呢,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记忆里听谁说,那天早晨,没了,她是被埋在了哪个不知名的山坡上或是哪里,但是自此以后,家里人再也没有提过跟小妹妹相关的一切事情,包括过年上坟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而这件事情,我的小妹妹,始终在我心里,相信妈妈也是记得她的,只是心口不宣,虽然几年后另一件事情冲淡了一家人对她的回忆,我的小弟弟的到来,然而,这都是题外话了。
所有的事情,不是沉默遗忘可以淡忘了的,至少我不会。
真真正正打击我的,是那晚,我再次推开妈妈的门的时候,妈妈冷漠的对我说,梦雪儿,你说我跟你爸离婚了,你咋办啊。
从那一刻,我担心,我所有的对幸福的定义崩塌了,怎么可能会来的这么突然,我需要爱,你毕竟还没给我一个真正的拥抱,那年代的爱,说的出来的,只是过日子,那有什么爱情可言,有也是在乏善可陈的年如一日的生活中寻求一点慰藉罢了。
说真的,这个年代的孩子是缺爱的。
番外篇
还有关于夏天,小时候家里还住的平房,堂屋外边有个长长的门庭,边上摆着一口大缸,小时候知道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的时候总能想起我们家的那口大缸,学堂时候放了学回到家先拿一舀盛半满的凉水,顿时凉到骨子里,神清气爽。
再往外挨着院子里,有爷爷铺的高高的石板床,说的高,现在也就到了膝盖那个位置,家里常常在那个石板上做工,洗衣服洗脸什么的,夏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红盆子里洗澡了,单我们家没有单弄的洗澡的地方,以至于只能在晚上洗,门庭里的灯都关了之后,把街边的大门插上了才洗,感觉都在背着谁洗澡似的,有种偷情的感觉。
那时候洗澡妈妈还加的宝宝金水,说实话,只要妈妈不很搓背,我还是挺享受在红盆子里泡澡的,泡完澡披上浴巾就往堂屋跑,夏天嘛,也不说冷,偏偏有风吹,院子里的梧桐飘香落叶,也是刮的人冷飕飕的,也许聊斋看多了,总感觉有人在后面抓你挠你。
那时候电视机很火,看电视也成了全家人的必要活动,只记得那年暑假大宋提刑官里的宋慈瑛姑捕头王还有花姑子里的竹仙,那时候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很知足,舒舒服服泡个澡,看着电视剧,吃着雪糕,感觉自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可能我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安逸懒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