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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齐王冏谋讨赵王伦,未发,会离狐王盛、颍川处穆聚众于浊泽,百姓从之,日以万数。
伦以其将管袭为齐王军司,讨盛、穆,斩之。冏因收袭,杀之,
与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等起兵,遣使告成都王颖、河间王颙、常山王乂及南中郎将新野公歆,移檄征、镇、州、郡、县、国,称:“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
使者至邺,成都王颖召邺令卢志谋之。志曰:“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收英俊以从人望,杖大顺以讨之,百姓必不召自至,攘臂争进,蔑不克矣!”颖从之,以志为谘议参军,仍补左长史。
志,毓之孙也。
颖以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前锋,远近响应;至朝歌,众二十余万。超,苞之孙也。常山王乂在其国,与太原内史刘暾各帅众为颖后继。
新野公歆得冏檄,未知所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强,齐疏而弱,公宜从赵。”
参军孙询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诛之,何亲疏强弱之有?”
歆乃从冏。
前安西参军夏侯奭在始平,合众数千人以应冏,遣使邀河间王颙。颙用长史李含谋,遣振武将军河间张方讨擒奭及其党,腰斩之。
冏檄至,颙执冏使送于伦,遣张方将兵助伦。方至华阴,颙闻二王兵盛,复召方还,更附二王。
冏檄至扬州,州人皆欲应冏。刺史郗隆,虑之玄孙也,以兄子鉴及诸子悉在洛阳,疑未决,悉召僚吏谋之。
主簿淮南赵诱、前秀才虞潭皆曰:“赵王篡逆,海内所疾;今义兵四起,其败必矣。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精兵,径赴许昌,上策也;遣将将兵会之,中策也;量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也。”隆退,密与别驾顾彦谋之,
彦曰:“诱等下策,乃上计也。”
治中留宝、主簿张褒、西曹留承闻之,请见,曰:“不审明使君今当何施?”
隆曰:“我俱受二帝恩,无所偏助,欲守州而己。”
承曰:“天下,世祖之天下也。太上承代已久,今上取之,不平,齐王顺时举事,成败可见。使君不早发兵应之,狐疑迁延,变难将生,此州岂可保也!”隆不应。潭,翻之孙也。
隆停檄六日不下,将士愤怒。参军王邃镇石头,将士争往归之,隆遣从事于牛渚禁之,不能止。将士遂奉邃攻隆,隆父子及顾彦皆死,传首于冏。
安南将军、监沔北诸军事孟观,以为紫宫帝座无他变,伦必不败,乃为之固守。
伦、秀闻三王兵起,大惧,诈为冏表曰:“不知何贼猝见攻围,臣懦弱不能自固,乞中军见救,庶得归死。”以其表宣示内外;
遣上军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严帅兵七千自廷寿关出,
征虏将军张泓、左军将军蔡璜、前军将军闾和帅兵九千自崿阪关出,
镇军将军司马雅、扬威将军莫原帅兵八千自成皋关出,以拒冏。
遣孙秀子会督将军士猗、许超帅宿卫兵三万以拒颖。
召东平王楙为卫将军,都督诸军;又遣京兆王馥、广平王虔帅兵八千为三军继援。
伦、秀日夜祷祈、厌胜以求福;使巫觋选战日;又使人于嵩山著羽衣,诈称仙人王乔,作书述伦祚长久,欲以惑众。
闰月丙戌朔,日有食之。自正月至于是月,五星互经天,纵横无常。
张泓等进据阳翟,与齐王冏战,屡破之。冏军颍阴,夏四月,泓乘胜逼之,冏遣兵逆战。
诸军不动,而孙辅、徐建军夜乱,径归洛自首曰:“齐王兵盛,不可当,泓等已没矣!”赵王伦大恐,秘之,而召其子虔及许超还。
会泓破冏露布至,伦乃复遣之。泓等悉帅诸军济颍攻冏营,冏出兵击其别将孙髦、司马谭等,破之,泓等乃退。孙秀诈称已破冏营,擒得冏,令百官皆贺。
成都王颖前锋至黄桥,为孙会、士猗、许超所败,杀伤万余人,士众震骇。
颖欲退保朝歌,卢志、王彦曰:“今我军失利,敌新得志,有轻我之心。我若退缩,士气沮衄,不可复用。且战何能无胜负?不若更选精兵,星行倍道,出敌不意,此用兵之奇也。”颖从之。
伦赏黄桥之功,士猗、许超与孙会皆持节,由是各不相从,军政不一,且恃胜轻颖而不设备。颖帅诸军击之,大战于湨水,会等大败,弃军南走。颖乘胜长驱济河。
自冏等起兵,百官将士皆欲诛伦、秀,秀惧,不敢出中书省;及闻河北军败,忧懑不知所为。
孙会、许超、士猗等至,与秀谋,或欲收余卒出战;或欲焚宫室,诛不附己者,挟伦南就孙旂、孟观;或欲乘船东走入海。计未决。
辛酉,左卫将军王舆与尚书广陵公漼帅营兵七百余人,自南掖门入宫,三部司马为应于内,攻孙秀、许超、士猗于中书省,皆斩之,遂杀孙奇、孙弼及前将军谢惔等。漼,伷之子也。
王舆屯云龙门,召八坐皆入殿中,使伦为诏曰:“吾为孙秀所误,以怒三王;今已诛秀。其迎太上皇复位,吾归老于农亩。”传诏以驺虞幡敕将士解兵。
黄门将伦自华林东门出,及太子荂皆还汶阳里第。遣甲士数千迎帝于金墉城,百姓咸称万岁。
帝自端门入,升殿,群臣顿首谢罪。诏送伦、荂等赴金墉城。广平王虔自河北还,至九曲,闻变,弃军,将数十人归里第。
癸亥,赦天下,改元,大酺五日,分遣使者慰劳三王。梁王肜等表:“赵王伦父子凶逆,宜伏诛。”
丁卯,遣尚书袁敞持节赐伦死,收其子荂、馥、虔、诩,皆诛之。凡百官为伦所用者皆斥免,台、省、府、卫,仅有存者。
是日,成都王颖至。己巳,河间王颙至。
颖使赵骧、石超助齐王冏讨张泓等于阳翟,泓等皆降。自兵兴六十余日,战斗死者近十万人。斩张衡、闾和、孙髦于东市,蔡璜自杀。
五月,诛义阳王威。襄阳太守宗岱承冏檄斩孙旂,永饶冶令空桐机斩孟观,皆传首洛阳,夷三族。
立襄阳王尚为皇太孙。
六月乙卯,齐王冏帅众入洛阳,顿军通章署,甲士数十万,威震京都。
戊辰,赦天下。
复封宾徒王晏为吴王。
【原文华译】
齐王司马冏密谋讨伐赵王司马伦,还未发动,碰上离狐人王盛、颍川人处穆聚众于浊泽,老百姓跑去跟从他们的,日以万计。
司马伦派他的将领管袭做司马冏的军司(即军师,避司马师讳,改称军司),征讨并斩杀王盛、处穆。司马冏借机逮捕管袭,处死。
司马冏与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等起兵,遣使通告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常山王司马乂及南中郎将、新野王司马歆,移檄四征(征南、征北、征东、征西将军)、四镇(镇南、镇北、镇东、镇西将军)及各州、郡、县、封国,声称:“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
使者到了邺城,成都王司马颖召邺县县令卢志商议,卢志说:“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集合英俊之士,起兵以从人望,杖大顺以讨逆,百姓必不召自至,高举手臂,争先奋进,攻无不克!”司马颖听从,任命卢志为咨议参军,仍兼左长史。
卢志,是卢毓的孙子。
司马颖以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前锋,远近响应,到了朝歌县,部众已经有二十余万。石超,是石苞的孙子。常山王司马乂在自己封国内,与太原内史刘暾各自率众为司马颖后军。
新野公司马歆接到司马冏檄文,不知所从。亲信嬖人王绥说:“赵王更亲,而且势力更强;齐王血缘关系远,而势力较弱,应当跟赵王。”
参军孙询当众厉声说:“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诛之,还问什么亲疏强弱!”
司马歆于是决定跟司马冏。
前安西参军夏侯奭在始平聚众数千人响应司马冏,遣使邀河间王司马颙。司马颙采纳长史李含的计谋,派振武将军、河间人张方征讨夏侯奭,生擒夏侯奭及其党羽,腰斩。
司马冏檄文到,司马颙将司马冏的使节逮捕,送去交给司马伦,派张方带兵助司马伦。张方行军到华阴,司马颙听说司马冏、司马颖兵势强盛,赶紧又召张方回来,转投司马冏阵营。
司马冏檄文到了扬州,州人都想要响应。刺史郗隆,是郗虑的玄孙,因为哥哥的儿子郗鉴和自己的儿子们都在洛阳,犹疑未决,召集全部幕僚属吏商议。
主簿淮南人赵诱、前秀才虞潭都说:“赵王篡逆,海内所疾,如今义兵四起,他必败无疑。为使君您考虑,直接奔赴许昌,跟从齐王,这是上策;派一个部将带兵去许昌跟他,这是中策;酌量派出象征性的小部队,观察形势,看哪边要赢就跟哪边,这是下策。”
郗隆散会后,单独与别驾顾彦密谋,
顾彦说:“赵诱的下策,正是上计。”
治中留宝、主簿张褒、西曹留承听说了,请求进见,问:“不知道使君您准备怎么办?”
郗隆说:“我深受二帝(大概是指惠帝司马衷和现在的皇帝司马伦)厚恩,谁也不想偏助,只是守住本州而已。”
留承说:“天下是文帝(司马昭)的天下,太上皇(司马衷)继承已经很久,今上(司马伦)夺位,不公平!齐王顺时举事,成败可见(意思是司马冏必胜,司马伦必败),使君不早发兵响应,狐疑拖延,变难将生,这州你怎么保得住!”郗隆不说话。
虞潭,是虞翻的孙子。
檄文到了六天,郗隆没有任何反应,将士念怨,参军王邃镇守石头城,将士们争相跑去归附他,郗隆派从事在牛渚拦禁,无法禁止。
将士们于是推举王邃为首,攻打郗隆,郗隆父子及顾彦都被杀死,首级送去给司马冏。
安南将军、监沔北诸军事孟观,夜观天象,认为代表皇帝的紫宫星附近并没有什么天变发生,司马伦必定不败,于是决心固守。
司马伦、孙秀听说三王起兵,大惧,假造司马冏上表说:“不知道哪里来的逆贼突然围攻我,臣懦弱不能自保,请求朝廷中军来救,我只希望能归国就死!”
将这篇伪造的奏章宣示内外,然后派上军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严率军七千从延寿关出兵;
征虏将军张泓、左军将军蔡璜、前军将军闾和率军九千从崿阪关出兵;
镇军将军司马雅、扬威将军莫原率军八千从成皋关出兵,迎战司马冏。
派孙秀的儿子孙会督将军士猗、许超率宿卫兵三万抵御司马颖。
召东平王司马楙为卫将军,都督诸军。
又派京兆王司马馥、广平王司马虔率军八千为三军后援。司马伦、孙秀日夜祈祷,用种种诅咒、巫术压制敌人以求福,命巫师占卜以选战日,又派人在嵩山穿着羽毛衣服,诈称仙人王乔,作书论述司马伦福祚长久,以惑众心。
闰三月一日,日食。自正月到本月,金木水火土五星于白昼穿越天际,纵横无常。
张泓等人进据阳翟,与齐王司马冏作战,屡战屡胜。司马冏驻军在颖阴,夏,四月,张泓乘胜进逼,司马冏遣兵逆战。
中央军其他将领按兵不动,而孙辅、徐建部队夜里自己军营发生骚乱,二人干脆带兵回洛阳,向司马伦汇报说:“齐王兵盛,势不可当,张泓已经阵亡!”司马伦大为恐惧,秘而不宣,召他的儿子司马虔及许超带兵回来(保卫京师)。
正在这时,张泓捷报送到,司马伦又派军队回去。张泓等发动总攻,率诸军渡过颍水,攻打司马冏大营。司马冏出兵攻打其别将孙髦、司马谭等,获胜,张泓于是撤退。
孙秀诈称已攻破司马冏大营,生擒司马冏,令百官朝贺。
成都王司马颖前锋兵至黄桥,被孙会、士猗、许超击败,杀伤万余人,士众震骇。
司马颖想要退保朝歌,卢志、王彦说:“如今我军失利,敌人得志,有轻视我军之心。我军如果退缩,士气沮丧,恐怕就不能再作战了。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如另选精兵,夜里急行军,出其不意,这是用兵之奇计!”司马颖听从。
司马伦赏赐黄桥之功,士猗、许超、孙会都获得持节发号施令的权力,于是谁也不听谁的,军政不一,又仗恃胜利,轻视司马颖,不设防备。
司马颖率诸军进击,在湨水大战,孙会等大败,抛下军队,向南奔逃。司马颖乘胜长驱,渡过黄河。
自从司马冏起兵,百官将士都想诛杀司马伦、孙秀,孙秀恐惧,不敢出中书省,等到听闻河北兵败,忧懑不知所措。
孙会、许超、士猗等回到洛阳,与孙秀商议,有的说要集结残余部队出战;有的说要烧掉皇宫,诛杀不依附自己的人,然后挟持司马伦向南投奔孙旂、孟观;有的说要乘船东走入海,计议未决。
四月七日,左卫将军王舆与尚书、广陵公司马漼,率营兵七百人从南掖门入宫,三部司马(前驱、由基、强弩三部司马的合称,三者分别掌管戟盾、弓矢和硬弩部队)在内响应,攻孙秀、许超、士猗于中书省,全部斩首,于是杀孙奇、孙弼及前将军谢惔等。司马漼,是司马伷之子。
王舆屯兵云龙门,召八座大臣全部入殿,让司马伦写诏书说:“我被孙秀所误,以至激怒三王,如今已诛杀孙秀,迎接太上皇复位,我将归老于农田。”传诏以驺虞幡下令将士们解除战斗。
黄门宦官带领司马伦从华林东门出宫,与太子司马荂都回到汶阳里家宅。派甲士数千到金墉城迎接惠帝司马衷回宫,百姓都欢呼万岁。
皇帝从端门入宫,升殿,群臣顿首谢罪。皇帝下诏,将司马伦、司马荂押送金墉城。
广平王司马虔从河北回来,走到九曲,接到事变消息,抛下军队,带数十人直接回家了。
四月九日,赦天下,改元,大宴五日,分遣使者慰劳三王。梁王司马肜等上表说:“赵王司马伦父子凶逆,应该伏诛。”
四月十三日,派尚书袁敞持节赐死司马伦,逮捕其子司马荂、司马馥、司马虔、司马诩,全部诛杀。百官中凡是司马伦任用的,全部斥免,尚书台、御史台、谒者、门下省、中书省、秘书省、诸公府、二卫及六军,所有官员几乎为之一空,勉强有个别能留任的。
当日,成都王司马颖到京。四月十五日,河间王司马颙也到了。
司马颖派赵骧、石超到阳翟协助齐王司马冏讨伐张泓等人,张泓等投降。从起兵到此,一共六十余日,战死者近十万人。斩张衡、闾和、孙髦于东市,蔡璜自杀。
五月,诛杀义阳王司马威。襄阳太守宗岱执行司马冏命令斩孙旂,永饶冶令(掌使役工徒,熔铸铜、铁)空桐机斩孟观,都将首级送到洛阳,夷灭三族。
立襄阳王司马尚为皇太孙。
六月二日,齐王司马冏率众入洛阳,在皇宫通章署前阅兵,甲士数十万,威震京师。
六月十五日,赦天下。
恢复宾图县王司马晏吴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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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曰】
司马伦被逼饮下金屑苦酒,羞愧难当,用手帕盖到脸上,连连叹息:“孙秀害我!孙秀害我!”八王之乱第三王结束,司马伦自去年四月诛杀贾南风,到本年四月服毒,当权一年零一月。
【学以致用】
临大事,如何抉择,值得细品
01,博弈游戏开始,谁先立规矩?
齐王司马冏
移檄征、镇、州、郡、县、国,称:
“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
来来来,各位,开始站队了啊
规则就是,“要么和我司马冏参战,要么就是我们的敌人”
那么,各位地方大员们应该怎么办呢?有几条路可以走呢?
就是赵诱、虞潭所讲的三条
“赵王篡逆,海内所疾;今义兵四起,其败必矣。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精兵,径赴许昌,上策也;遣将将兵会之,中策也;量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也。”
有没有第四条?
不好意思,没有,以上三条必选其一
那么,接下来就看不同人的抉择了
02,每临大事,以什么标准,顺序来抉择呢?
义,利,以哪个为前,哪个为后? 哪个为重,哪个为轻?
我们有些人的思维圈层,是先从价值观,再到人生观,再到世界观,再到宇宙观
这是纵向的,从下往上走
而有的人呢,是先从宇宙观,再到世界观,再到人生观,再到价值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顺序,这个时候可以停留下来自问一下
自己这一生走来,使用的是什么顺序?是前者,从下往上? 还是后者,从上往下?
我们知道,从小往上突破是很难的, 就是先从价值观,一直突破到宇宙观,这个路径很难,每一关口都很难
但是,先从宇宙观往下俯视,往下突破,就很容易,相当于四维看三维,三维看二维...
我记得教员就是先从宇宙观,一直往下看
他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二十八画生
凡是跟他聊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午饭吃什么,买什么菜,什么价格等等),他都不愿意跟这种人交朋友
凡是与他聊的来的人,他们之间聊的话题都是宇宙,哲学,世界,生死,宗教.......
在企业领域也一样,《股经》(股权激励)的开篇首句话:精神穹宇当头照,战略推演共探讨.....
也是从上往下看
我们古代一直传下来的义利之辨
义,就是道义 ,
利,就是利益
司马颖
他选择的就是以道义为标准,选择跟随司马冏
成都王颖召邺令卢志谋之。志曰:“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收英俊以从人望,杖大顺以讨之,百姓必不召自至,攘臂争进,蔑不克矣!”颖从之,以志为谘议参军,仍补左长史
司马歆
他犹豫了,但是他的参军孙询喊出了团队的心上,他顺从了自己队伍的人心,这也是以义为标准,跟随司马冏
参军孙询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诛之,何亲疏强弱之有?”歆乃从冏。
司马颙
他以利为标准,这有点像反脆弱的思维,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做法
他先选择赵诱、虞潭所讲的下策,但是一看风向不对,马上转向,
这个在游戏规则的范围内是允许的,因为只要两方(司马伦、司马冏)都还在博弈中,那么他们都需要拉拢队友,就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所以,这家伙虽然杀了夏侯奭,又把司马冏的使者押送给司马伦,但是能够迅速调转枪头,在游戏结束之前付出过,那么,还是可以分享胜利果实的
郗隆
他就有意思了,想跳出游戏规则之外,两边都不选, 属下的三条策略,他却一个都不用
他这个情况就值得思考了
第1,没有界定好 问题
檄文一到,不参与不行啊
要么就被司马冏当作敌人,如果司马伦胜利,就可能被孙秀他们当做敌人,随便找个理由就整的死死地, 所以,不参战,比参战,被敌视报复的概率更大
实在不行,就起哄一下,边打边看,先站在司马伦这方的立场出现,毕竟司马伦现在是皇帝, 等到胜负明显了,再加入胜利的一方。反正郗隆自己遵守的是以利为标准,首鼠两端无所谓了,毕竟也算站队了,到时候少分点利益也可以啊,战国时期的诸侯们都是这么玩的,当下分封制的体制下,情况很相似了
第2,没有重视自己团队的想法
乱世出英雄,乱世才有跨越阶级的机会啊
门阀制度的体制下,低阶级的人想要跨界,极其之难, 但是乱世一到,那么,重新分配的机会来了
你不动,你参与,那么,你就是在阻碍团队兄弟们发财,阻碍了他们改命的机会
他们不搞你搞谁?
所以,对于郗隆来讲,他又内外两个战场
你不跟上节奏,响应时代的趋势,你不“造反”,那么,内部人就造你的反,于是萧墙之祸就出现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做老大的不仅仅要防着外部的对手扑过来,更要防着老二,老三这种骨干,因为在事态明朗的情况下,他们会干掉老大来换取利益,
这就是人性,能怪谁呢? 自己本身选择以利益为标准,那么团队成员同样也是这个标准
这种情况与我们当下的合伙人时代很相似
就比如我们做股权激励的, 你作为老板,当股权时代来临,当万众创新,大众创业的口号想起,老板就得意识到,不找一条机制,尽快把自己的优秀的骨干从员工,转变成事业合伙人,那么这些人必然就会走,
尤其是当下的数字化时代,信息发达,你还有什么信息员工是不知道的?他可能了解的,甚至学习到的东西比你更多
我们曾经遇到股权很小的一位股东(不到百分之五)来学习,他就一个想法,如何掌控公司的话语权,在不动股权的情况下,也就是在老板不注意的情况下,把权力给转移。
你细品一下,如果你不懂这一块知识,但是又凭感觉分出了股权,如果这个人有异志呢?
如果按照阶级立场的结构来看,对于郗隆来讲,他的题目与司马歆等人遇到的题目一样,但是,从多方的角度来看,又不一样了,区别在哪呢?
司马歆等人是三方博弈,
三方,司马伦、司马冏、司马歆
但是,对于郗隆,是四方博弈
四方,司马伦、司马冏、郗隆、郗隆下属
如果郗隆的下属也分两派,那就是五方博弈了,
而这五方博弈中,郗隆的力量就会是最弱的,
但是,如果郗隆也能做到司马歆一样,听从团队的声音,与团队保持一致,那么也是三方博弈
所以,义利之辨,如果你要从利的角度出发,那么你就得看得更深更远才行,郗隆只看到 三方人马,哦豁,没想到还有个第四方人马,还是个王炸。
这种情况历史上多的很,当局势天平一旦出现倾斜,很多人都死在自己人手里
自己人杀你,成本低,产出高。 两个字,利大
03,说说司马伦的案例给我们的启示
当老大之前,多想想如何才能当好老大,当的长久
对此,我印象深刻的一个案例,就是新东方的俞敏洪老师
他在创业之前,就想了很多很多,也做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