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高中时代的两位老师和几个同学一起吃。菜是亲手做的家常小菜,酒是自家酿的高粱小烧!团团围坐其乐融融,回忆起那些懵懂岁月,开心又感慨!
二十多年前,我们十七八岁,各个懵懂无知,和刚冒出地面的小嫩葱一样。
那时候两位老师也还不到三十岁,青春大好,血气方刚。师生之间没有什么隔阂,兄弟一样。
张老师教语文,板书忒丑,不是一般的难看,和螃蟹爬过沙滩留下的痕迹有一拼,毫无章法。可是他的语文课讲的却无比生动。从《荷塘月色》讲到《高老头》,从李清照讲到海明威。每一堂课讲台下的我们都瞪着好奇地大小眼睛饥渴地倾听。在他浑厚而充满磁性地嗓音里,文学的魅力在我们心里渐渐地显露出头角。
他鼓励我们讲演和写作,鼓励我们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甚至把自己高中时代的私密日记本掏出来,打开快要生锈地小锁头,一页一页读给我们听。读到十几岁暗恋班花的桥段,我们都捂着嘴偷偷笑。
他用这种方式来亲近我们,让我们敞开心扉,放下羞涩,勇敢地拿起笔记录下自己每天的生活感悟,我们大多数人的写作爱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冬季小假期的时候他把我们带到家里包饺子。四十多人挤在他家的小屋,简直可以说人声鼎沸!其实大多数人连擀皮都不会更别说也包饺子了,但是孩子们热情高涨啊,摘菜的,剁肉的,和面的忙乎起来像模像样。女生包饺子,男生看电视打扑克,张老师一岁多的闺女在地上蹒跚学步。热络的氛围让我们这些住校的人心里暖融融的,觉得回家了,踏实安心!
温老师教物理,话不多,高个子,脸庞黝黑毛孔粗大。按理说这个面相不笑的时候应该让人觉得很凶。可是他的气质却是温文尔雅的,稳重无华的。
他讲课语速很慢,一板一眼。每一句话好像都经过深思熟虑才郑重其事地吐出来似的。所以让我们觉得他的每句话都是知识点,都是必考题目,必须凝神细听,一分钟也不敢走神。那些分子离子浓度电荷,在他的讲述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晦涩,你会觉得它们各个都是有生命的,跳跃的,发光的!
温老师烟瘾极大,一节课四十分钟,二十分钟知识点讲完他准让我们再温习一遍。自己跑走廊里去,教室门一关,啪的一声,火机的声音响起,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
两个老师当年都做过我们班主任,生活里那些关爱和照顾自然不必说,细细碎碎的点滴温暖,一直让我们不敢忘记。十几岁的孩子离家住校,生活起居都需要他们操心。可想而知他们当年的不容易。
记得一个女生痛经,大半夜里在上铺痛的嗷嗷叫。张老师听说赶过来背着她去诊所处理保暖止痛,第二天一大早又煮了热汤面和荷包蛋端过来给她吃。我们当年虽然年轻不懂事,可是看着他盛面条的样子,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师恩不敢忘啊!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姑娘小伙子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在各自的岗位是也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些成绩。可是每年寒暑假,我们留在老家的同学都会亲自做几个菜,请老师来好好吃顿饭。不为别的,只为他们当年如父如兄的真心相待!
又是一年,祝愿我们的老师健康,平安,快乐!
你呢?记得请老师吃顿饭没有?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却做过太多亲人该做的事,记得吗?
一定要记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