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量疗愈的课上,当黄方女士将能量聚集到我喉轮的位置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感在胸口的位置震动起来,情绪在这里被点燃起来, 我竟然想到了一个从未被自己觉察到的情绪的根。
我一直对母亲的去世耿耿于怀,近十年也在通过各种途径问询一个答案,心理学,灵修,中医,以及各种玄学,甚至自己亲自生病体验了一番生死。我不能放下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遗憾,是为了自救,还是种种,我却从未觉察过这样一种情节。
我是在小学一年级下学期离家去了我姥爷家,离家时,我非常顺从且愉悦,打包好我为自己准备好的所需的东西,我三舅骑摩托车来接我,中途还碰碎了我放在里面的当刷牙缸的玻璃罐子,但是因为开心地想去姥爷家,我也觉得没事。原以为是一次愉快地离家,还会再回去,但后来发现自己想回家的时候,要么是我自己回不了,没人接送我,要么是我自己回去了,有一次还被母亲狠心的撵回了姥爷家,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我被强行的断了回家的想法。记得小时候我甚至有很多年,总是很没有依靠地在我家和我姥爷家徘徊,年幼的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归属。后来初中时开始能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开始回家住,但是因为母亲想强行扭转我以往的生活习惯和行为,导致我们冲突频发,直到上了高中,我开始住校,就把宿舍当成一个容身之所。住宿舍时我是愉悦的,我甚至把那个地方当家,可是同宿舍的人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说宿舍就是宿舍,家里才温暖。家的概念对我来说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后来一心想往外走,总觉得也许外面能有一条路,可以功成名就,也许是一条可以回家并且解救那个因为自身破败而无法容我的家。
大学未毕业,母亲查出癌症,并迅速离世,我陷在死亡带来的灭顶之灾里,只觉得被巨大的悲痛捆绑住,动弹不得。后来当世事变幻,我被父亲和弟弟勒令不能回家,在一次次的冲突和打击下,我木然接受的时候,我终究是与家断了联系,没有了归处。家道没落,也未有迎我返家的亲友。
母亲的去世,竟然成了我从小到大想要返家,希望永远破灭的结局,我真是后知后觉。
后也有数次返家,但心灵的家园已再难寻到。
我知道我的心灵仍旧在寻找返家的路,在找那些让它觉得安定的,熟悉的,温暖的回忆。可来世上这一遭,终究只是一场体验,无论是想体验归途,还是想体验来时的路,也只是心灵想要的体验罢了。
回京隔离七天,我将自己的家与永锋的住处交换,这是我第一次将现在的住所割舍出去,拱手他人。当我仅带着自己的所需,住到这样一个需要与自己独自相处七天的环境里的时候,我发现除了自己的肉体和心灵,什么都无法真正拥有。很多人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为了这第一步的需求,有的人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实现。人生的后期,竟然开始学会放下,才能获得心灵的自由。
归家,归的再也不是物质层面的家,也不是幻想出来的记忆的家,而是内心的平安,喜悦,稳定,有爱。
其实母亲在去世前已经满足了我自小至大想要回家的愿望,在她去世的那年春节,我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包饺子,她还帮我洗了头发。在她得癌症住院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俩挤在她的病床上,也许我们的关系就像我初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样子吧。
没有家是心灵回不去的,心灵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