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为《袍泽》应作者意愿
然后日军打下了几个发烟的东西,终于消停了。
我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开,我心里想着,嘴里念着谢天谢地。我感谢上苍这次炮击并没有带走我。身边的几个也并没有掉下啥零件。这个时候活下来的都命贱,好养活,这并不足为奇。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黄绿色的浓雾。雾里若隐若现地出没着十几个人影,想也不想就明白是日军又上来了。于是剩下的这些活鬼又在组织反击。浓雾借着风势形同鬼魅般飘来。我们的人已经开始扑了上去。我们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的一次日军进攻。
事实证明我的思维又慢了半拍。
我们的人冲入迷雾中,然后被张牙舞爪的大雾吞没了,见不着影子,甚至连拼杀的动静都没有。
我后知后觉。
那是该死的路易氏气。
“毒气——!!!小鬼子用了毒气!快回来!毒气你们不懂吗?毒气!毒气!!!”我声嘶力竭地狂吼,边喊边奔走拉上几个能动的搜集防毒面具。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其他怎的,冲上去的似乎根本没听到我的喊话,继续麻木而愚钝地一头扎入毒气雾中,然后被如洪水猛兽的毒雾吞没,再也出不来。
我拉住几个还想冲上去的,先给了一耳光,让他们清醒,然后塞他丫的一个好不容易搜集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否管用的防毒面具。我塞给马扩军一个,余亦飞一个。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没有。于是我顾头不顾腚地跑回窝棚拿。日军这波攻击着实有效,拿毒气当不要脸的敲门砖。短短半小时就把长期僵持不下的战线向前推了好几百米。真是破天荒的高效率……
日军现在又过来了。我用七九套住一个开枪。那是今夜的第一声枪声。于是双方交火。我们放着毫无意义的排枪,指望一轮齐射能把日军撂倒。紧接着第一个日军冲进了我们的战壕,随后是第二个。我们稀里糊涂的和敌人打上了刀刀见肉的肉搏。我尽量与那些冲上来的日本人拉开距离。肉搏战我不擅长,但枪法我是出了名的牛逼。我专挑他们防毒面具的氧气罐打,一枪一个,从不失准。
岳鹏卿那位爷这会儿还在晃悠呢,他左手一支柯尔特右手一支加九零,左右开弓打倒一片。何治了要是看到他敬爱的团长这会儿正在前线冲锋一准会疯掉。但反正他已经和疯掉没什么差别了,继续疯一会儿也只能当习以为常。重机枪响了,响了就响了吧,满银用马克沁打着毫无韵律的长连发。这会儿水冷的马克沁体现出了远超风冷机枪的连射优势:那炸耳的连发声在一片稀稀拉拉的单发声中近似豪爽,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支援火力,赢得了喘息的空间和时间——绵延而悠长的覆盖式扫射把日军打退了一点。但毒气却依旧在往我们这边飘……
戏娘这小白脸找来了巴祖卡。他现在只剩下一发火箭弹了,防毒面具里传出他瓮声瓮气的叫喊:“装弹,装弹!”我于是接了他的那发火箭弹,从火箭筒尾部装填进去。然后狠命拍了拍他的钢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