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老头的突然消失,让我想起了下午那个鬼鬼祟祟的艺术家。
似乎他们之间隐隐约约有一些内在的联系。
什么联系呢?
白玫瑰吗?
陆非鱼:“阿青!我告诉你你再这么磨磨蹭蹭我打断你的腿,然后你背着我爬到成都。”
鱼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夹着我的脑袋就往楼下赶。
我:“我擦你跑那么快出了汗,还把我困在你狐臭的结界里,这是谋杀!”
话是这么说,鱼的长发撩撒在我的脸上,围绕我的是若隐若现的发香。
鱼刚要发作还击,楼道下面吹上一股凉风,地铁要进站了。
陆非鱼:“大局为重,我先上了地铁再慢慢收拾你。”
我:“这地铁不是还没进站嘛,鱼姐你先放了我,小的牵马坠蹬服侍您上车。”
陆非鱼:“什么意思?”
我:“意思就是我帮你提包。”
陆非鱼:“废话我就一个帆布包,还需要你提。”
我就像一个行李,被鱼夹着脑袋挤进了人群。
人民广场这么大的鸟,什么林子没见过。
没有什么人会对一对举止异常的男女大惊小怪。
更何况他们大部分都是单身狗,单身狗的眼里男女距离小于5厘米就是秀恩爱了。
此刻他们一定故作镇静,强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假装低头看手机,实则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们湿润的眼眶。
这么想着,我好像有些享受被鱼这样夹着。
她的洗发水,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呢?
我努力地吸进香气,就像一个呼吸着檀香的高僧,逐渐入定。
和鱼认识了13年了。
天哪,我的生命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时间和这个人是相识的。
太可怕了,和这种人认识这么久,我居然还活着。
活着?她已经融进了你的生命了!
我接到过3次她哭着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不要她了。
她接到过3次我朋友的电话让她把失恋烂醉的我带回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鱼没有父亲,那把她送上婚礼的人一定会是我。
是啊,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把我又骂又打呢。
我把头埋进她的发间,一定就能更清晰地辨认这香味。
陆非鱼:“要不要再凑近一点我喂你吃奶。”
周围的单身狗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像是在求我。
求你了青哥,吃吧。
陆非鱼:“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年轻的妈妈啊。”
单身狗们像是被扔了一脸的大便,纷纷又低下了头。
地铁进站,打开车门,两股对流的人群交织在了一起。
鱼松开了我的脑袋,我们挤进车厢。
我:“你不要站在车门口,我们要坐到终点站的,去中间一会儿才能抢到座位。”
我挤开身旁的两个人,示意她从我挤出的空档穿到中间去。
陆非鱼:“阿青,你以后会一直留在上海吗。”
我:“不知道,怎么了。”
陆非鱼:“如果你留在上海,房子一定要买在离你老婆上班的地方最近的小区。”
我:“为什么。”
陆非鱼:“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让她每天在地铁里受这样的折磨,我不忍心。”
单身狗们又一次抬起了头。
我:“如果是你这样挤地铁,你会心疼自己么?”
鱼笑了笑没有回答,双手抱着包放在身前。
车开动了,她一个踉跄,我扶了一把。
我:“你拉这个把手。”
我把把手让给她,自己握住了杆子。
玻璃里看,像极了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