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大学毕业之后,我以行测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公务员,做了市长秘书中的一个。市长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五官精致,中等身材,笑起来让人看了很舒服,浑身散发着中年男人才有的魅力。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单位给安排了宿舍,因为无家无室,大量工作落到我的头上,我也欣然接受,毕竟是年轻人。因此我在同事中也颇受欢迎,因为我减轻了大家的工作量。一次,因为要一个急稿,市长晚上去我的宿舍看稿。我也没多想,而且也没注意夏天的我只穿了单纱的短裙便开了门。市长显然刚从饭局下来,从脸红到脖子,一股乙醇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披上了我的外套。改稿的时候,他坐我旁边,我们讨论稿件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向我的耳朵,顺着我的脖颈向下扩散开来。我从未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我竟不知如何应对,僵在那里。任由他的气息席卷我的全身。在我完成稿件点击发送的一刻,他俯在我耳边,轻声说谢谢。然后很自然的抱住我,咬住我的耳朵,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看我没有反抗,他表现的很亢奋,而我只是有点害怕,但我并不想让这股热气离开我,任由它覆盖了我的全身。他走后,我换了床单,没有去洗,但我仍记得他离开时看到被换下的床单时满意的眼神。
10年来,我由秘书到副主任科员,再到副主任,主任。大家都认为我是没日没夜熬出来的,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夜里是怎么熬出来的。
有一天,我被安排接见县里新招来的一个大项目的企业负责人。见到他的一瞬间能,我僵在那里,怎么可能是他,在我梦里出现千变万遍的邵萌。而他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终于找到你,好像在等待我说出那句:终于等到你。
我和邵萌是初中同学,初中班主任是个极其严厉的胖子,男生们给他取外号果冻。果冻为了避免邻桌上课说话,安排一男一女同桌,可能是我俩发育都比较好,太高了,我和邵萌便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桌。初中男孩总是很淘气,邵萌总是捉弄我,什么都和我对着干,他喜欢数理化,而且总瞧不起女生,觉得女生天生就很麻烦。为了跟他较劲,我一门心思扑在数理化上。三年之后,我们俩个都考上市里唯一一家重点高中。
说来也巧,高中十八个班,我俩竟被分到同一个班,他坐我后面,这次是因为学校为了防止学生早恋。文理分科他毫不犹豫选择理科,我选择默默站在他身后。三年后,我考上本科,他专科。他看了我的分数说可惜了,差一点重点,我跟家里说想上重点。一年之后,我上了重点,而他只上了三本。
我俩大学也是一个市,可是从未见过面,只是每年七夕,我都会发一条短信给他:七夕快乐。七夕是他的生日,初中同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甚至连个短信都不肯回我,可我却固执的每年都发。大学四年不乏追求我的男生,可我总是宁愿研究函数问题。
我只是按照机械程序陪邵萌吃了饭,转了企业,临走时,他说,明天是七夕,我手机号一直没变,我请你吃饭吧。
回到宿舍,我陷入沉思,10年来,我已经离不开那个男人,我的身体太习惯他的气息,我的心里也太依赖他的陪伴,谁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上你。听到敲门声,我习惯性的脱下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