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假


秋歌又一次听了班长单亮的话往回走,自秋歌上学以来数不出是第多少回了,单亮执著地糊弄着秋歌,秋歌也傻了叭叽的配合着,这次又一样。

秋歌家在村子的中央,学校在村子的东北头,上学必经单亮家门口,单亮是秋歌班上的班长,他自从上学以来最大的爱好就是守在门口把秋歌糊弄回家,每当秋歌走到单亮家门口,早早守候在那儿的单亮马上站起来挡住秋歌的路,并用班长的语气说:“老师说了,下午不上课,放假,你回去吧。”秋歌半仰着小脑袋,傻傻地像是问单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放假了?”单亮肯定地点点头,秋歌便不再怀疑,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等秋歌拐了胡同的弯,单亮便撒丫子往学校跑。

其实秋歌并不是真傻,只是有点一根筋,她认为班长说的话就代表老师说的,所以虽然单亮一次次地截住她糊弄她,甚至连糊弄她的话都从来没有变过:老师说了,下午不上课,放假。她还是一次次地转头回家,虽然她知道到家后,会被奶奶再骂出来。这样来回一折腾,上课迟到是一定的啦。甚至有好几次都是奶奶送她去学校的,可是单亮并不是每天都会在家门口截秋歌,哪天想起来就会糊弄秋歌一次,不知是单亮看到奶奶送秋歌了还是碰巧那天单亮没心情糊弄秋歌,反正奶奶送秋歌时一次都没有遇到单亮。

秋歌家在村子中央,她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爸爸是爷爷的长子,所以秋歌是长孙女,家里十几年没有过小孩子,所以秋歌的出生让一大家子都格外喜欢,就算小她两岁的弟弟出生后,爸妈的爱可能是雨露均沾了,可奶奶最疼的还是她,秋歌生就一幅怯弱的性格,不争不强,安安静静,所以后来叔叔、姑姑家弟弟妹妹们的陆续出生并不影响奶奶对她的喜欢。

爸爸妈妈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儿,也就没往心里去,可奶奶不这么想,秋歌是长孙女,孙子女中奶奶最疼的就是秋歌,奶奶可不想秋歌像傻子似的让人家糊弄来糊弄去的。

单亮,跟秋歌同一个班,大秋歌一岁,高出她多半个头,他也的确是秋歌班上的班长,他家住在村子靠北偏东一些,秋歌上学必经单亮家门口,这也就成了他时常截秋歌并糊弄她回家的有利条件。

单亮——善良,当时起名时父母不期望他有什么大的本事只希望他能够善良作个本分人。单亮不能说不善良,只是格外淘气了些。单亮还有两个姐姐,父母想要儿子,他是超生的,所以就格外宠他,这可能造就了单亮比其他男孩更淘气。虽说比较宠,但犯了错,父母一样不娇宠、不盲目地维护,农村的家长都纯朴,也没有那么多道理给孩子讲,教育孩子的方式就是揍,所以虽然单亮受宠,但因为淘气也没有少挨揍。

当奶奶带着秋歌去单亮家告状,单亮的爸爸随手拿起手边的棍子就打在了单亮的屁股上,一下把单亮打的向前跑了五六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奶奶吓了一跳,告状也就是想单亮的爸妈说说他,别再糊弄她家秋歌,没想到单亮的父亲打孩子打的这么狠,奶奶尴尬地在边上拉着秋歌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劲地说:“小孩子,说说就得了,别动手。”单亮的妈妈虽然是老师,在秋歌他们所在的学校教授自然,但对教育孩子也不讲究摆事实讲道理,瞪了单亮一眼,反而劝着秋歌奶奶:婶,别管他,孩子不揍不长记性。

单亮第二天上学时一瘸一拐的,看来那一下子打的他不轻。单亮进教室时,秋歌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偷偷地瞄了一下单亮,单亮并没有瞅他,径直走到自己在后排的座位上。

在学校里,秋歌个头矮,座位在第一排,单亮个头高,座位在最后一排,可只要有机会,单亮就跑到前排揪秋歌的小辫,虽然班上扎小辫的女同学有好几个,可单亮只喜欢揪秋歌的;再或者就是课间大家排队喝水时单亮总喜欢站在秋歌身后,等她弯身用嘴到自来水管接水时突然把水龙头拧大,流秋歌一脖子水。不光是这样,单亮还给秋歌起了个外号:水牛,说她喝水多,下了课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队喝水。反正单亮在学校课间十五分钟除了上厕所,就是想办法欺负秋歌,至少秋歌是这样认为的。

秋歌看着单亮这样一瘸一拐的走了一个星期,心里很愧疚,虽然事情的起因在单亮,可在秋歌心里,是她害得单亮挨打的。这一个星期,她不敢看单亮,更不敢跟单亮说话,可单亮反而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不看秋歌,也不像以前一样总逗着跟秋歌说话啦。

可单亮也就安生了两个月,小孩子都是鱼的记忆,恐怕连七秒都保持不了。秋歌是这样,单亮也是。突然有一天,单亮又在家门口截住了秋歌,秋歌依旧半仰着小脑袋,等待单亮这个一班之长发话,单亮也依旧用老套话说:“老师说了,下午不上课,放假,回去吧。”秋歌依然转身往家走。单亮又开始了糊弄秋歌的伟大事业,奶奶没办法,也不敢去单亮家告状了,一是乡里乡亲的总为这点小事找到人家家里不好,再者就是单亮的爸爸打孩子打的太狠了。有过那么一回,奶奶不敢再有第二回。虽然他还是在糊弄着她最疼爱的大孙女。

后来,奶奶就去学校找单亮他们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还奇怪秋歌为什么时不时的就迟到那么一次呢,原来是单亮搞的鬼,奶奶临走时,叮嘱老师,这事别告诉单亮爸妈,奶奶是怕单亮爸爸知道了再揍他。

刘老师发现,单亮从来不截其他的学生,单只是时不时的会截秋歌,刘老师趁单亮妈妈上课的时间把单亮叫到办公室问她为什么截住秋歌糊弄她下午放假时,单亮说:“好玩儿。”刘老师接着问:“那为什么单就截秋歌?”单亮又挠了挠头,没吱声,一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好像秋歌被截,是她就长着让人截的模样。

老师叫了单亮到办公室后,单亮就再也没有截过秋歌。

可随后发生的事,让单亮又多了一件追着秋歌欺负她的理由。

农村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放暑假,他们夏天时只放麦假,麦假——顾名思义就是收割麦子的假。

那时候麦子快熟了,因为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学生们就要放麦假了。那天中午吃过饭的秋歌要去学校时,碰上了大她一岁的白絮和小她一岁的红月,三人都在一个班里。

白絮家里有三个孩子,她是老三,大姐叫柳絮,二姐叫絮弟,爸妈本想老三是个儿子,谁知又是一个丫头,所以就叫她白絮,意思是白白的等着没有絮(续)个儿子。

红月是班主任刘老师的大女儿,比秋歌小一岁,刘老师家住在秋歌家后院,红月和秋歌是班上最小的两个孩子,秋歌不到六周岁,红月也不到六周岁,刘老师正好轮到教一年级新生,学校是实行轮班制的,有一拨老师从一年级带新生到四年级,教完四年级,再重新从一年级带新生,五六年级由其他资历比较老的老师接手。到了九月份入学时,刘老师正好从一年级带新生,就跟秋歌的妈妈说:“让秋歌去吧,就当有人帮着看孩子了。再说,学校有我,你们也放心。”妈妈一听也是,农村地里都忙,哪有功夫照看孩子,正好就当有人看孩子了。这样,两个相差几个月都不到六周岁的孩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了一年级。那时候的农村也没有幼儿园。

话说,三个孩子碰到一起,本来是往学校的方向走的,快到单亮家时,白絮突然停住说:我姑姑家在南放水,咱们去我姑姑家玩儿吧,我姑姑家有柿子树,咱们可以去吃柿子。秋歌和红月对望着舔舔嘴,好像柿子马上就到嘴边了,小孩子傻到根本不知道那时候不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没有丝毫迟疑,也压根没想过不上学是需要跟老师请假的。秋歌和红月就跟着白絮就朝学校反方向走去。

南放水是离秋歌他们村往南两三里路的另一个村,秋歌他们村叫北放水。想想农村起的名字都好直观、好简洁,麦假就是收割麦子的假,有了北放水,往南就叫南放水,起名字的人可能一点脑子都不想耗费。

那时候麦子都快成熟了,已经长到完全高过六七岁的孩童,正在结穗期,麦子里的穗还是绿的,秋歌他们边走边揪麦穗,揪完了就把麦穗撸下来,在手心里使劲揉几下,把皮揉下来,再用嘴轻轻地吹几下,把皮吹走,留下还是绿的麦粒,再把没有下皮的麦粒用食指和大拇指仔细地剥下来,弄干净后,一下全都扣在嘴里,嚼起来特别香甜。六七月份中午的太阳正毒,成片成片的麦地,看不到一个人,吃过响午饭,村里的大人都会歇个晌,小孩子们吃完晌午饭也被打发去学校了。三个孩子就这样走走停停、边走边吃、边走边玩儿地如耗子在麦地里穿行,远看地里还是空无一人,他们的个头还没有麦子高。

三个孩子在空无一人的麦地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早已经失去揉麦穗的兴趣,白絮闷声不响地带领着秋歌和红月顺着田埂向前走着,埂的一侧是村里浇地的檩(lin)沟,马上到了麦收季节,这时候没有人会去浇地,所以lin沟里的裂口如同几年不下雨的旱地,埂的另一侧是大路。白絮偏头看看太阳,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慢慢地能看到起响午的大人了,询问这是谁家孩子?白絮无精打采地走在前头,看一眼问话的大人,没有说话,秋歌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说话又怯弱的孩子,看白絮没吱声,也没敢回话,到是走在最后边的红月,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们要去白絮她姑家吃柿子。

慢慢的地里的人多了起来。白絮还是继续闷头走着,心里琢磨着:爸爸以前骑车带我去姑姑家好像就是顺着大路走的呢。

慢慢地太阳偏西,没有中午那么热了,三个孩子完全靠吃柿子的信念支撑着继续往前走。如果秋歌他们知道一句话:错的方向,越坚持相差越远。会不会还会坚持向前走?

迎面有些比秋歌他们大些的孩子骑着自行车过来。不知哪块地的大人说了一句:初中学生放学了。中学的学校是在秋歌她们村西北边另一个村子。等到了她们跟前,有个女孩看了秋歌一眼,微微有些吃惊,又看了一眼红月和白絮,下车,支上车子,把秋歌抱到了前车杆上,对另两个女孩说:“带上她俩,这是我小姨家表妹——秋歌,不上学咋跑这远来了?估计我小姨不知道。”

这事过了好久,秋歌都在怪表姐耽误了她吃柿子。

三个小家伙还不知道,她们的出走已经让三家闹翻了天,最早发现秋歌不见的竟然是单亮,他今天如以往又来了兴致截秋歌,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学校上课的铜钟敲响,也没见秋歌的影子,单亮才撒腿跑向学校。

那时候上学是不点名的,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由刘老师上,第二节课是数学课,也是由刘老师上,这个学校的规模不是很大,一个班级一般就安排一名主课老师,既带语文又带数学,那时候的小学生还没有开始上英语。

第一节课的时候,刘老师并没有在意班上一下少了三个孩子,红月和秋歌因为年龄小,算是玩着上学,老师追他们的学习就不是那么紧,对于他们时常下午的前一节课不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到第一节课下课了,率先赶到校后山上老槐树底下的男孩一定能看到身上落着槐花的两个女孩在树下睡的正香。

第一节课下课的铜钟刚敲响第一下,刘老师的下课音还没落,单亮就已经跳出门口跑向校后的槐树,可树下没有人,只有飘落的槐花。

秋歌虽然一直认为单亮的课余爱好就是欺负她,可并不觉得单亮讨厌,虽然他时不时的揪她小辫,可是,他不允许别的男生揪秋歌的小辫,因为那时候男生欺负女生的第一法宝就是揪女生的小辫;单亮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秋歌,就算课间到老槐树上揪槐花,单亮也总是把花最嫩、最密的留着给秋歌,也从不会在树上直接就扔给秋歌,而是滑到树下递到她手里;单亮家的两棵枣树结的枣有一半都被单亮偷偷带来给秋歌吃了,家里来亲戚带的好吃的,单亮也总会带一份给秋歌。所以就算单亮接长不断地截住她、糊弄她,秋歌也从来没有讨厌过单亮,可能对于秋歌来说,只要有的吃,偶尔受下欺负又算的了什么来。

单亮无心上树揪槐花吃,跑到办公室,告诉刘老师,秋歌和红月不在槐树下睡觉,等刘老师提前敲响铜钟集起班上的学生才发现不但秋歌和红月不见了,还少了白絮,那时候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村里如果哪个学生不来上课,一般会是让离得近的同学帮忙给老师带话请假或者家长专门到学校告诉老师一声。

秋歌不来上课时,一般是秋歌的妈妈或奶奶直接上到房上向后院的刘老师喊一声。可秋歌今天中午并没有不来上课的喊声,红月更甭提了,自己的女儿;至于白絮,也没有人为她请假。

学校在村东北头这个村里唯一的一座小山上,学校后面是山,座北向南,共四排房子,教室兼老师办公室,前三排每排都是两个教室,都建在右(西)边,最后一排共六间,右(西)边两间是教室,中间两大间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左(东)边两间也是教室,再往东边是一排厕所。前三排的左(东)边是操场。操场最东头有一个篮球球投篮架。

老师办公室门口有一棵死了的树杆,树杆上挂着一口铜钟,学校没有铃,上课、下课就靠老师按时间敲打这口钟。村里人在地里干活时听钟响就能知道大概几点,听到哪次钟响该回家给孩子做饭了。

学校后面山不大,海拔超不过50米,面积也就五六亩地左右,山的最高处有一棵老槐树,每年都结不少槐花,男孩儿们课间休息的功夫就座到了树干上,边往嘴里塞槐花边折下一些细的树枝扔给树下仰头等候的女孩们,槐花放到嘴里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像是直接把蜂蜜放到了嘴里,没有那么甜,但是味道更香一些。

在槐树下还有一个50平米左右大小、七八米深的大坑,以前村里人长年在这儿挖石头,挖出水后就停止了,好像是挖到了坑底的泉眼,虽然是坑死水,可是水很清澈,更没有死水臭哄哄的味道。夏天,坐在树下,有水、有草、有花,再闻着槐花的香甜,很是惬意。如果单单只是在树下坐坐也没有什么,可男孩子们还喜欢在夏天吃完午饭早早到学校后去坑里游泳,七八米的坑对于这些只会狗刨的小学生来说,实在是太深了,坑底不规则,有水后不知道哪里深哪里浅,不像现在的游泳池往中心逐渐深。所以,到了夏天,老师们吃完中午饭就需要轮流在这里守候,防着那些调皮的野小子们下坑游泳。

几个男老师从槐树上折下几根粗的树枝,在水坑里划拉了半天,划出了几只凉鞋、几顶破草帽,看那鞋的腐烂程度没有泡上一年半载的也泡了好几个月了,肯定不是秋歌她们的。

刘老师已经哭摊在槐树底下,一是着急,二是愧疚,毕竟三个孩子都是在她的眼么底下不见的,这么久以来,两个孩子不上课时就在槐树底下玩儿,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今天这三孩子是去哪儿了?

秋歌的奶奶也在边上哭的不行了:说是给我们看孩子,这儿给看哪儿去了?秋歌的父母也着急,但更怕奶奶这样说让刘老师更着急,毕竟刘老师当时也是一片好心。秋歌妈妈一直在边上捅咕奶奶,不让她说了,可奶奶才不管,她的宝贝孙女都丢了,还管那乱七八糟的。

小村子本就不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的全村人肯定都知道,三个孩子一起不见更是村上几十年不遇的大事,这在学校后山一折腾,全村人更是都知道了,秋歌的表姐到家里没找见人,一打听才知道都在学校后山水坑聚着打捞呢,赶紧跟同学骑车带三孩子过来。

本来三家大人看到孩子,都连忙上前抱着连哭带询问呢,红月的一句话,又给白絮送来一顿揍。

“妈,我要吃柿子,白絮要带我和秋歌去她姑姑家吃柿子。”

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单亮现在的课余爱好又变成追着秋歌问:你要带红月去哪儿?你是不是打算要拐卖老师家孩子?

秋歌依旧是仰着小脑袋看着单亮,认真地说:我们要跟白絮去她姑姑家吃柿子。单亮撇撇嘴,一幅不相信的模样,继续追问秋歌是不是打算拐卖红月。

单亮也没几天追着秋歌问她为什么要拐卖老师家孩子的机会,很快就放麦假了,并且在秋歌的脑子里根本不知道拐卖是什么意思,她的想法只是想跟着白絮去姑姑家吃柿子。

麦假了,学生不来上课,老师自然也就放假了,正好是麦收,老师们自己也是一样的忙,所以学校后山的水坑就没有人再看守,只是老师在放假前都吓唬了学生们一通:说什么知道谁去后山水坑游泳开学了看怎么收拾他。

北放水村的这个麦假,注定是一个不平和的假期,这次学校的后山打捞上来的不再是破旧凉鞋、破草帽,而是单亮小小的身体。

秋歌是从妈妈嘴里听到说单亮出事了,当然不是专门说给她听,而是妈妈在中午从地里回来后告诉奶奶时秋歌听到的,秋歌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吃着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倒换来的冻柿子。明明中午的日头很大,可秋歌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没有了单亮,以后的日子里可能还会有其他淘气的男生揪秋歌的小辫、夏天到了也会有男生再折槐树花给她吃,但再也没有人会在上学的路上截住她糊弄她回家了。

那一年,秋歌六岁,单亮七岁。

现在,秋歌三十六岁,单亮却永远停留在了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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