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早上5.30,我如期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室内一片漆黑,没有铁锤妹妹在我身边。稍微蒙了一下,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所在。
我是在学校,在宿舍。
近一周来,西安疫情吃紧,延安疫情吃紧。从昨天开始,学校开始封校。所有师生只出不进,学校真正实现全封闭管理。
好在,全日制学校设施齐全,吃饭住宿都不在话下。于是,从昨天开始,我又过上了住校生活。
中午在家吃完冬至饺子,我便驱车进入学校。车内放着我提前准备好的行李,一盆一包一褥子,包内一拖鞋一运动鞋,一牛仔裤一运动裤,一毛衣一睡衣一内衣……
书法的一应用品是带不成了,大办公室里无处安放它们。这样,我也就无法完成我的书法作业了。在此,只能致歉敬爱的刘老师了。
从昨夜起,我就开始了在学校的住校生活,住宿的期限暂且不定。
学生们好奇地追着我问,“老师你住哪”“老师你有被褥吗?”“老师你怕冷吗”……
对于他们无聊的问话,实在懒得做答,可是心底还是有一些感动。
晚上下了课,在办公室给父母、弟妹和女儿都打了电话。周一女儿上班就被留在单位加班,昨晚终于回了家,今天还将继续上班,还是负责核酸检测的事。少不得一番安顿,穿厚点,防护好自己。爸妈和侄女在家几乎不怎么出门,心里也是放心的。看来,就像前几天和妈妈开玩笑说的,弄不好,今年过年,延安和西安要各自过年了。父母和在西安工作上学的女儿侄儿侄女五个一起过,也是不错的。
聊了一会天,便回到宿舍,洗脸刷牙。在学校住校,洗嗽和上厕所是最不方便的,必须要到院子里去。但是好在,有热水,距离也并不算远。想来比30年前的大学宿舍还是要方便舒服很多。
晚上9.40,我就洗嗽完成,睡在了床上。宿舍虽然有点冷,但是因为舍友晓楠买了个小太阳亮着,被褥又厚实,便并不很冷。睡在床上,微微有点凉意倒是满舒服的。
但是,虽然很早就上了床,但我并没有睡着。
一是每50分钟、10分钟一次的上课铃、下课铃、预备铃、晚睡铃,再是宿舍里其他舍友的活动干扰。
我们的宿舍里,一共住了三个人,一个是比我大几岁的教化学的闫老师,她比我更早钻进被窝,但却一直在看视频。一个是晓楠,毕业于985高校,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学校教英语。她直到10.30才回到宿舍,洗嗽完毕已是11点。
晓楠很客气,也很小心,但是不到12点就不睡觉的习惯还是让我有点不能安心。更何况,那带来温暖的小太阳的亮晃晃的光,也成为扰乱我睡眠的因素之一。
拉了枕巾蒙上眼睛,心想,我的午休眼罩好像就在车上,另外,车上还有一块布,明天也弄个床帘……
这样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就睡着了。
此刻,我醒了,但却不能起床。两个室友睡得正香,我要动作一定会影响她们的。
就那样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单位的通勤车停发了,老宋今天也不用上班了。闺蜜还在酒店里隔离着,每天写着隔离日记,做着瑜伽唱着歌,弟妹们都在坚守着工作岗位,一如自己现在,睡在学校的宿舍里。
这令人木乱的疫情,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
延安确诊的第一例患者竟然就是高一同学慧慧的老公,随后,慧慧也被曝确诊。于是便不时想起慧慧那瘦瘦的,白白的脸庞,想起多年前我们坐同桌,住同一个寝室的情景。想起大学时两人挤在她住的上铺谈心的样子。但愿他们夫妻有惊无险,早日康复!
就这样,住校第一天的早晨天马行空想了很多。直到嘹亮的起床铃声响起,这才开始穿衣起床。
此刻,另外两名室友还在睡着。
10分钟后,我已洗嗽完毕,来到了办公室,此刻,教室里学生们已经开始早读,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于是拿出正在看的萧红的《生死场》,也大声朗读起来。一边读,一边感叹,萧红就是萧红,能把丑陋和痛苦都写得如此优美凄婉,这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做到吧!
7.45,朗读课结束。7.50,跟着学生们来到食堂,包子稀饭,热热地吃下去,还算可口。
封校第一天,时间很充足,生活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