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薇小姐,今天天气虽然凉了一点,但我似乎还没有能完全平静下来 ,可能是这些天躁的久了,对待情绪的时候连自己也丧失了敏锐吧。
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的对待生活,太匆忙和心急都会把自己搞的很疲惫。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我总是睡的很久,而且跨时空的梦境不断,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诗薇小姐,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东西,为何会在梦里见到?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从头到脚却仍是倦意,胸口像经受了何种刺痛,又像是积满了什么东西,然后一夜之间又被人掏空。诗薇小姐,我这个人是不是太急躁,却还经常故作平静?这么多年,我仿佛一直忙忙碌碌,为了某一个信念,某一个地方在坚持,在行走。可至今,那个愿望也还没达成,那个地方也没走到,我时常问自己,闯荡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累和折腾,又此为何无?
诗薇小姐,我不敢在父母和好朋友面前表现的悲伤。我还记得,出高考成绩的那天父母在看到我痛苦神情之后的绝望不语,令他们感到难受的,我知道已经不是成绩本身了,而是看到我这些年的不易又化成泡影内心倍感的无奈,三年前我已经经历一次了,没想到三年后又是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情景。诗薇小姐,在好朋友面前我时常都会表现得无忧无虑,其实一遇到事情在他们面前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甚至会胡闹的不可理喻。我很少会选择倾诉和发泄,相比之下难受到极点我会选择不说话。沉默是最有力的抵抗,也是最大的伤害,不过伤害的都是最亲的人。诗薇小姐,那时候的我,带着顽皮胡闹和不可治愈的戾气,做着自己认为永远是正确的事,现在看来可爱又可气,不过更多的时候我是感到欣慰和骄傲的,那时候的我从未动摇过方向,到过海岸太阳升起的地方,看过波澜闪耀海的星空。那时候的我,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我只听自己的话,别人说什么我也不闻不顾,在这最好的年纪我做了回真正的自己。
诗薇小姐,我最近翻开戴维.梭罗写的《瓦尔登湖》,从卡尔维诺先生的《看不见的城市》后,这仅仅是一八年我看的第三部外国作品。外国名著读起来真的太费力了,他讲了太多关于自然科学和神话哲学的知识,每读一章我都能喘好几口气,不过确实相当有意思的。诗薇小姐,期末考试前不久我和明玉姐聊过,她和你一样有才华,也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外国文学,关于法语歌,关于艺术的一切的一切。最近我遇到了一些文学爱好者,自以为写了几篇浏览过万的文章就各种心高气傲,对别人的作品随意指点评价,一种唯我独尊的狂傲。最令人讨厌的就是那种对待文学和艺术不够谦逊的人,文学和艺术本身就茫茫若海,谁又能说得清呢?既然没人能说得清就安安静静保留自己的观点吧。诗薇小姐,我不在乎别人对我写的东西那些不好的评价,因为我确实还差的很远,不过也一直在努力,在进步。有些人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又何来做学问的资格呢?
诗薇小姐,我今天又听了高晓松写的《白衣飘飘的年代》,又听了他讲述有关朦胧诗人的一些故事。他描绘的那个已经远去的、充满了理想、浪漫和才思的八十年代大学校园生活 ,那个已故的浪漫诗人顾城,那个已经逝去的白衣年代。我总羡慕那些悲情人物,羡慕顾城三毛和海子,在最美的年华里,决绝死去,不容岁月宰割。也羡慕那些无惧光阴磨砺,纵是白发苍颜,亦活得从容明净,优雅端庄的人。每一种生活的方式,都代表一种自己人生的意义,无论是怎样选择,都是对生命最好的表达。
诗薇小姐,岁月就应该似一盏茶,芳香淡雅般安静从容。好茶的味道许久也忘不掉,不管是沧海桑田,还是纷纭变更。白衣飘飘的年代,永远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