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好像都留在过去的日子了!
小的时候,冬天好冷。一家几口挤在一铺炕上,没有足够的碳,就每天做饭时烧的温度残留在弯曲的炕洞里。每天下午早早的就把被褥铺好了,土话温炕。这样睡下被子就暖和了!前几年回过一回老家,看见矮旧的房屋,咋嘛也和幼时的记忆搭不上钩,小时候的房子好高好高,好冷好冷。现在都能想起空阔的屋顶盘旋的阴冷。每天早上脸都是凉凉的,粗瓷的尿盆每每晒到中午才能化开来,倒在茅场上是个浑黄的冰半球。
那时候的冬天经常下雪,雪下的总能埋了脚丫,每行走一步都要费劲的拿起脚,对于小孩子来说,几乎就没过了半腿,走路更困难些。哥哥就在前面拿锹把厚厚的雪铲出一条路,兄妹一起去学校。一路都是开心的打闹声,你家铲一条,我家铲一条,在雪白的地下画出各种好看的图案,想象就在雪上蔓延!
这个时候是一点也不怕冷的,雪球在头顶上嗖嗖的飞,在身上碰撞飞溅成烟花般的碎屑。那时候的雪好白好白,手捧起来直接放嘴里,凉丝丝的甜。孩子毕竟是孩子,偶有小冲突,会突然恼了,互相揪扯起来。这个时候我是不怕的,因为我有哥哥,父亲长年在煤矿工作,长我五岁的哥哥就是我的保护伞。只要我一哭,哥哥就立刻出现,欺负我,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爱伴随了我一生!
记得每年过中秋,村里本家就会垒起土炉烤制月饼,油也放的很少,每家做不多的几个。一群孩子就围在炉旁等着,伸长鼻子吸空气中的香甜的味儿,做好了是要送亲朋的,香了妈妈会把一个给我们三个切成八块,一小块一小块的分着吃,我贪吃,把自己的吃完再赖着吃哥姐的,哥哥姐姐就会再分给我。童年的我在妈妈和哥姐的宠爱下没觉得一丝难。
如今地暖的温暖早就驱赶了已不再冰冷的冬寒,雪却再不能放心的吃进嘴里。如今美食天天有,却再也没有当初吃一牙儿月饼的欣喜。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满足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