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想要杀掉的人,最好是见血封喉、一击毙命。
只有杀他可以逍遥法外,可以快意恩仇,好快意。
他与我其实没甚么死仇,只是看他不惯,只是想要他死。
每日闲下来,总是不想他活在这世上:苟活的模样真让我扫兴!
这世上我唯一可杀的他——居然还活着,冷笑连连,真碍眼。
日复一日,刀磨了又放,放了又磨,窄了好一截儿……
有时,我也不提刀,嘲讽地跟着他,冷眼看他:买了盆茉莉,精心放窗台,细细养着叶子。一屋冷香,等到夜深,又见他拿出剪刀毫不留情地给茉莉剪了个秃头。真是有病,杀了更干净些!心中意念更坚定了。
大多时候,我提着刀尾随他。总是在他身后比划,哪一刀更致命些?哪一刀更痛快些?哪一刀更好送入骨肉中?
可我总没找好角度,刀迟迟没落下,就像我杀他的心一直没落下过。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必须一击得手,不留回寰的余地。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手中的刀越来越亮,利刃的寒光足见铁甲,他却还活着!
这日,他学了祥林嫂的故事,又开始他那废物般同病相怜的演绎。真是面目可憎,握刀愈紧。
突然,听他回头问:“封建礼教杀了祥林嫂,谁又要杀了我?”
我一愣,刀差点吓掉了:不能够啊,他看不见我才对。
他:“你是谁,可以回答我吗。”
我自然是不会回答他,我么得感情——只想杀他,为什么要杀?
对不住,超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