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坏牙的故事(2)

        自从我的那颗大牙掉落后,隔三差五地发炎,一直搅得我心烦意乱,让我茶饭不思,每天捂着半个肿胀的脸,害的我爹啊、娘啊叫个不停。总算熬到放假,可以去医院看病了!

       放假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匆忙跑到医院排队挂牙科号,我知道这家医院的牙科还算有名气,所以我六点半赶到了医院。一看门诊已经有许多人在排队,大厅里熙熙攘攘,和外面寂静的街道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家牙科和其它门诊是分开的,于是我等不及电梯一口气爬到四楼,心想这么早我一定能挂上号吧!上四楼一看,我傻眼了,天哪,排队是N字型的,我大步冲上去赶快站在队尾,佩服那些比我来得还要早的同胞们,不一会我后面接龙似的接上了几个人。我身后是一位母亲带着孩子从外地赶过来看病,她向我抱怨道她上次来没有挂上号。面对这么多人,我内心忐忑不安自问我能挂上号吗?我就开始计算如果20个医生,一个人一早看10个,200个,我应该是200个之一吧!护士通常上班比较早,人性化提前通知患者,省的让你排半天队,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时,忽然我听到一个护士从远处冲着我的方向叫喊:“儿科牙科号不要排队了”!因为大厅里人多,喧闹,我侧着耳朵,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心虚的回应:“是不让我之后的排队了吗”护士又喊道:“儿科牙科号没号了”!我长吐了一口气,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看着身后的妈妈无奈的离开并操着山东口音说:“看样子我今天晚上要住这里了!”我同情地向她耸了耸肩。无奈啊!在北京看病就是这样难!

        我算幸运的也算不幸者。我和大家一样安心排着队,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讲述自己挂号的经历,有人说在网上挂号只能挂俩个月之后的了,我才定下神来向四处张望,看着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地扶着拐杖坐在候诊椅子上,有的手脚不停地发抖,眼巴巴望着替他们排队的孩子,我心想这些老人身边还算有个孩子照应他,在北京许多老人的孩子在国外,要是病了,谁替他们挂号啊!唉!真是一号难求!

       大概7点半,神圣的时刻到了,开始挂号了!挂上号的患者眉开眼笑,像中了大奖那样开心。很快就要轮到我了,护士对一个患者说:“口腔修复科早上已经没号了,下午有号你挂吗?”那人连连点着头说了几个“挂、挂、挂”。再后来我还听到一位说:“即使明天的号我也要挂”!终于该轮到我了,我急忙说道:“口腔科”那位护士不解问我口腔什么科,我愣了一下,不知所然,护士问我怎么了?我赶快不顾面相,翻开嘴皮说道“这颗掉落了….”,话音未落听到:“口腔修复科没号了!”我一听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更年期的症状表现出来了,从脚上一阵热气只冲到我的脑门,接着一阵虚汗往外冒,我身后的患者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挂拔牙科!”我定了定神平静地说道:“我也挂拔牙科!”于是我们俩都领到了号。我心想:只要能挂上,管它什么科,大不了拔了它,留着也是个祸害。为了打发时间,我听起了阿富汗美国籍小说家《追风筝的人》的小说,大约一小时后,屏幕显示到我的名字,我赶忙到了我看病的诊室。比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医生还不错,认真检查后告诉我,我的牙根没有坏,不需要拔掉,我央求道:“既然我来了,那您就拔了吧,留着后患无穷,要不然您帮我补上吧!”医生直接告诉我挂错号了,让我明天再早点来。我不顾一切的告诉她:“您看着随便补补也行”!她很严肃地说:“那怎么能行呢,你英语老师让你教数学能行吗”?我听完后目瞪口呆,心想她怎么知道我是个英语老师呢?她怎么知道数学是我的弱项呢?天哪,真神!举得例子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一咕噜从躺椅上爬起来,二话没说,拎着包离开了医院。

         随后,我看了一下表,正是九点左右,寻思换家医院还能来得及,就换家私立医院吧,那里的人一定很少,今天一定要了解牙之事。于是我走出医院大门,打的就直奔一家私立医院!

      到了这家规模不大的私立医院,人并不多,我很高兴,同时后悔自己为了省钱白白浪费了时间,更令人生气的是让那位年轻的医生批评了我一顿。于是我兴匆匆走到护士工作台要求挂口腔修复科的号,那位年轻貌美的护士告诉我他们是电话挂号,我的心又疼了起来祈求她并编造了许多曲折的故事试图打动她,她听完后说:“我帮你查查,看有没有取消的挂号!”我连声谢谢并内心祈祷希望有取消的。这时我听到:“运气不错,1点半有个取消的,你一点半来吧!”我急忙说了几个好、好、好!

        还好这家医院离我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我高兴地回了家。12点之前我就吃完了午饭,开始犯困,于是我躺着休息,盘算着一点从家出发,时间是绰绰有余的。由于早晨一波三折的惊吓,我身心疲惫,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大约一点十分我突然惊醒,拔腿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那家私立医院,到了医院,一看时间一点二十五分,我长出一口,庆幸赶上了时间,当我拿出护士早晨给我开的预约单时,没想到护士严肃地告诉我:“你迟到了,后面的病人已经进去了”!我差点晕倒,只听到她还在数落我应该提前十分钟到。好大一会,我缓过神来问:“那,那我该怎么办”?那位护士毫不客气的回答我:“我咋知道你该怎么办?等吧!看医生是否有时间,给你加一个号”于是我灰溜溜地坐在候诊椅子上内心五味杂陈,又开始了懊恼,后悔,咀嚼着自己因不遵守时间而付出代价的漫长等待…。

      唉…,真的是病不起也伤不起!一个病人为了求生可能需要抹去往日的高贵,撕去自己的自尊颜面,甚至扯掉自己的遮羞布,赤裸于光天化日下,任人宰割!人有时可怜也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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