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在中国古代的政府体系中,往往会有两个组成部分,其一是以皇帝为代表的核心统治阶层,其二则是协助皇帝统治甚至是拥有超越皇帝的管理职能的协助统治者,也就是大臣。毫不意外,作为同时拥有统领权的存在,两个组成部分之间是既可以共同促进相互帮助(也也许是单方面帮助)又或者也有可能勾心斗角,处处在暗中针锋相对的。而其中前者的典范,便可以在最最坚定而虔诚的儒家知识分子与其国君的相处之中清晰的观察出来。我们也能就此分析出儒家知识分子的君臣关系到底呈现出了一个怎样的状态。
说起古往今来几千年的作为践行儒家理论的儒家知识分子大臣,无疑是有许许多多的,从汉朝的司马迁,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直到近代王阳明…而说起其中一个最最感人肺腑,也最最远近闻名的,毫无疑问便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了。他的一篇出师表,字字恳切,句句呕心,短短几百字,就将自己无比为国担心为汉室担心的心里明确的表达了出来,那么,从他身上,我们能够看出怎样的君臣关系呢?
毫无疑问,对待自己的国家乃至对待后主刘禅,诸葛亮都是极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否则,他也不会凡事亲力亲为,几乎凭借一己之辛劳儿保了蜀国整体的平安的。所以我们能够直接看到的,也便是诸葛亮作为臣的一种极其纯粹的忠诚。
只是那种针对个人的愚忠吗?远远不是!儒家知识分子们心中可都是有着追求大同世界的崇高的理想的!只有人们安居乐业了,天下太平了,天地万物和谐共生了,他们才会真正能满足,真正的快乐啊!而这也当然是他们唯一的追求,才是诸葛亮真正超越了他自己的生命,超越了自己的一切而忠诚的追求,用所谓的舍生取义来形容好不为过。至于所谓对国君的忠诚,当然也是真真切切的,但只能说是基于儒家理论的一种礼乐,不能称之为本。
可是反过来,再去看看后主刘禅,他又是如何面对诸葛亮的一心为国,无私奉献的忠诚呢?很遗憾,历史已经告诉我们答案,刘禅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是一位仁爱之君,反而沉浸在花天酒地当中不可自拔,将一切重要事务交给诸葛亮处理,自己则和一群小人日夜玩耍。可以说,相比于诸葛亮的付出,刘禅作为国君给予的那怕是精神上的回报也没有。
一个臣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国君却爱答不理,这种不平衡的情况在诸葛亮和刘禅方面得到了很好的呈现。相同且类似的经历也出现在了东汉汉武帝时期汉武帝和司马迁身上,我们知道汉武帝是一位雄才大略有着极大的才学的君主,在他的统治时期汉朝也达到了巅峰。但进馆雄才大略,汉武帝却拥有极其严重的缺点:不能容下不同于自己的意见,正因如此,再一次争匈奴的将军因为实在没有条件投降之后,他勃然大怒,就因为当时的朝臣司马迁发表了一个稍微有点违抗自己的想法,就要把司马迁杀掉。
后来司马迁成为了著名的太史公,写出了对中华历史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的史记,但汉武帝的那次死刑的命令还是让他不得不接受了在当时被视为最最屈辱最最没有尊严的腐刑,他自己的一片殷勤一片好心,却终究招来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对孔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他,也不得不对儒家义理当中的君臣产生一定的质疑和情绪了。为此,他写下了在秦国当政时期陈胜起义的故事,表面上是记录了那段时期的历史,事实上也是藉由这篇故事对君与臣再次进行一定的思考。
而这也便是儒家知识分子最大的矛盾了,作为对儒家义理深信不疑的他们,自己当然会一心一意的为国着想,但这却并不意味着自己一心一意的对象也会接受自己的想法,但出于儒加的礼乐,他们又不能找到一条除了依靠国君之外的新的道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鞠躬尽瘁,又一次又一次的被冷落,被排挤,被绝望。只能靠着心中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信念驱使着自己的行为。
所以,怎么办呢?
这条历经几千年一九没有被解决的弊病,随着现代的到来,又有没有新的出路呢?
是有的。
在原先的政治体系中,臣是变量,而君是常量,所以贤能的臣往往能从全天下中找出来,但是贤能的君主只能靠上一代君主的基因,可是在如今,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和思想的推进,起码在目前世界中占据主要分量的一些国家中,这种模式被更改为了一种更新的方式,也即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领者同样变成了从全天下的人当中选举出来, 并且还需要时不时换掉以保证政府不会重回独裁。如此,原先的君臣关系中的军现在也变成了变量,既然是变量,就有更多可变通的灵活性,就越发容易能够把最最有才能的人送到最高的位置上来。那么圣君贤相单纯从概率上来讲就更加有可能了。(当然从名字上来讲已经不能叫做圣君贤相了)
然而,还有问题。
目前我们进行政权更替的方式是民主,也就是由人民共同来赋予统治者统治我们的权利,并且自己选择自己的统治者。毫无疑问,这种方案是再好不过的,但却拥有两个巨大的弊病。首先,一,大部分国家并不能做到真正的民主而只是走表面的功夫。二,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民主在民本身思想都还停留在物质时是无法真正是谁出来的。
为什么呢?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我在这里所说的思想还停留在物质和利益层面并不是指思想不够啊,就拿古希腊中的雅典来说吧,雅典就算放在今天全世界的角度也算是贯彻单方面范围民主(拥有时代局限性,在此不过多阐述)最彻底最全面的国家了,其中,雅典的公民每一个都能够享有足够的政治权利和足够的舞台用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因为常年的民主生活也个个充满了理性,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依旧停留在利益的层面,他们当然有足够的理性思维,但是他们的理性思维大多数却只是在思考如何为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因此,只会将自己的选票投给能带来更多利益的人,可是带来更多利益并不意味着拥有更加长远的眼光,更加宏大的大局观,所以在希腊的希波战争之后他们才会利用提洛同盟为自己搜刮财富而剥削其他城邦,而这也成了雅典和斯巴达产生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源头,古希腊由甚转衰的标志。
在放眼今天的美国,从美国内部的民主政体来说,这个整体灵活性很高,而且挺优秀,但在美国的民众并没有走到更高的层面时,他们也只会将自己的选票投给能带来更多利益的政客,那么还是老问题,这些政客能够带来利益,但这个利益却可能是靠剥削而来的。(这里应该注意的是,民主政体固然有许多问题,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可取,相反,我依旧认为他是当今世界所有政体中最合适的,阐述民主的问题并非是否定它,并非是为那些更加丑恶更加本能更加离经叛道的集权社会找借口,而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
总结来说,依靠当今的民主政体,我们可以达到相对的,让国家这个单位更加繁荣富强,但是距离所谓圣君贤相这种道德的层面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国家在进行国民的道德教育,为什么如今新儒家一代依旧在持续努力。
可问题又来了,先不谈一个国家十几亿人钱都要达到道德境界是多么的困难,就算达到了,世界会真的好吗?说不定的。尽管不愿意承认,我们人类社会的发展的动力却确实是人类对物质的需求和渴望,没有这些,我们将永远无法再发展一步,无法面对广袤却又充满危险的宇宙,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如今的各个政体呈现出的利益之争,正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契机。但这些利益之争又无疑是丑陋的,让人绝无法接受的。
而这就是我们在如今时代里面临的一个新的困境和矛盾,究竟何以解决,何时解决,未来的发展会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