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上周的某一天,早上头痛,睡着就感觉到了,八点到了单位,领导让九点替他开会,塞了饭,想起脸没洗,去洗了脸冲了眼镜,吃了止痛片,进了会议室,找到领导名字的桌签,坐下等。
一口气开到了十二点半,我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亮丽风光的中层高层,滔滔不绝高屋建瓴的瞎扯。
时而听一会,时而刷手机,还出去两趟去厕所,会议到最后,需要轮流发言,我不抵触发言,更不打怵,以往我都是没问题没想法没意见全力支持,一句话,懒得多说,
或许止痛片起效果了,脑子很新,好像幼儿园积极发言的新鲜小朋友。既然时间给我,那我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说一下,说美好假象下的事实,说底层员工的繁琐。
然后,看到了一领导的不耐烦眼神,这种居高临下不耐烦看不上的嫌弃眼神,和我考研复试其中一教授看见我学校时的眼神一样,和我上班第一天,打印机卡纸,不会调打印机时,打印机工位后面的那个虚伪自私装清高的部门小领导的眼神一样
我十二点半出了会议室门,吃完饭后到了办公室,听见工会大哥说,中午他和我们领导在活动中心打了五局乒乓球
我吃着止疼片在他名字桌签前替他开会看白眼,他在打球
所以,下午我把电话线,网线都拔了,只想当个清静的废人。
就想摆烂。
02
小时候从后街搬到前街,应该是五六岁那年吧,搬过来后没有玩的小伙伴,然后邻居家有个姐姐看见我在门口站着,就招呼我,我就去她家里玩。
这个姐姐的腿有点坡,听大人们说是小时候发烧没及时退烧给烧坏了,但是这个姐姐很开朗自信,他们家很有钱,平时都在市里住,爸爸也是在市里机关工作,好像还有个哥哥。
后来夏天回来,她都招呼我,就是没叫我,妈妈也会说找她们去玩呀,往外撵我。
我那时小,分不清她们是不是真的是想和我玩,但我每次去都会怕。这个姐姐会让我们平躺在床上,头垂向地,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或者看谁更朝下。
可是每次轮到我的时候,她们会故意推我一把,我头就会咚一声栽倒在地。
但是她们也会给我涂指甲油,抹腮红,这个时候我又觉得她们是对我好的。然后让我跑回家,让大人看看好不好看。
终于有一天,房间里阴暗潮湿,外面又刮着风。不知道是天气转冷了,还是她们推我太用力了,头咚的一声着地之后,我开始头疼想吐。就回了家。
再后来,就算被催着让去找她玩,我也没再去过。再后来没什么交集,那家人可能市里的工作退休后,又住回了村里,但是我放假回家,不管是上学还是现在上班,街坊邻居间打招呼唠家常我都很热情,但我不理会他们家的人。
这家的老太太就开始问为啥我不主动向她问好,是不是外面上学上班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理会。就想摆烂,就算是对当年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一点无声的反抗吧。
03
还有自从允许自己间歇性摆烂之后,轻松了好多。人生就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老天的事。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花精力去思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费时间,费心力。
过年之后,我一直没主动给家人打过电话,他们打过来,我也只是回答问题那种的交流。不想再内耗,也不想再卷入任何情感的纠葛。
因为已经很累了,我又特别容易共情,所以多年下来,内心显然已经千疮百孔,我没有多余的爱和精力,我得先修补自己。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谁都可以随意点评别人。
“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上,别说走下去了,连路过你都觉得难过。
间歇性摆烂没什么不好,起码你理解了你自己。
在我看来,间歇性摆烂就好比有个人知道你的辛苦,理解你的处境,给了你个拥抱。
虽然这个人是你自己,但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