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丰富性的语言
书和电影,一般开头和结尾是至关重要的,这本《黑麋鹿如是说 生命与自然之诗》开头的语言很富美,结尾的大量信件附录也开拓了读者的视野,这点很不错。
虽然第一次接触印第安文化,以一个外人的视角,中间的内容无法全部领会,并且存疑,但从1930年出版到现在,时间从来不喧哗,时间是最好的背书。
开篇的一段话就很有灵性
我要说的是关于众生的故事,是神圣美好而值得传颂的故事,是我们这些双脚行路的人类应当与四足奔走的动物,与展翅翱翔的鸟类,与所有青草树木分享的故事;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位母亲的孩子,而我们的父亲,便是宇宙唯一的圣灵。P007
几乎和加措活佛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生是只能出发一次的旅行
我们其实一直在路上
如果能携带两件行李
我希望是无畏和无执
如果只能有一个牵挂
那一定是,众生
这不仅仅是美国人和印第安人的故事,而是众生的故事,因此才有如此的生命力,能在绝版后再次被找出。
作者对黑麋鹿的口述再加工的也很到位:
只要青草依然生长、河水仍然奔流,这片土地就一直属于我们
只有发疯的人或者愚蠢之极的人才会将自己的土地卖掉吧
瓦西楚(白人)说的话能信吗?他们只会说谎话。 P277
洋溢着抒情的基调和淡淡的忧伤。也许是翻译的关系,有机会要读一读原版,翻译过来中文感觉似乎有些平淡。
二有趣的故事
里面《高马求亲》的故事一波三折,非常有趣,有富有哲理。
小伙子高马,爱上了村里一位很漂亮的的姑娘,害上了相似病,悄悄跟了姑娘好一段时间,躲躲藏藏,最终于姑娘单独说话。
两人似乎有点意思,但姑娘的父母很疼爱女儿,怕女儿遇到危险,每晚把女儿绑在床上,怕别人偷走。
高马拿上两匹马去换姑娘,可父亲不肯。高马又借了两匹,用四匹换,但依旧没同意。
高马找姑娘私奔,但人家想当个好女人想被买走。这下高马愁的什么都吃不下,生命垂危。
这时好基友红鹿,出了个主意,两人一起半夜把姑娘偷走,生米成熟饭,再回来,说不定姑娘愿意被偷走呢。
第一次半夜去偷,太紧张,一刀扎姑娘大腿上,差点被抓住。过了几天两人又去偷,高马惊醒了丈母娘,计划等丈母娘入睡后再动手,不知觉自己也睡过去了,再次失败,差点又被抓住打死。
最后高马决定独自一人去打仗,排解痛苦。在好友红鹿的协助下,两人日落前赶到乌鸦族人营地,将看马的守卫杀死,偷了一百匹马。
随后回到村子,把所有马赶到姑娘门前。
这一次,老人不再挥手,其实她父亲想要的不是马,而是一位真正有男子汉气概且有所专长的女婿。P064
其实这和现在的社会也相同。
相亲难道真的是谈车子房子吗,应该不是的,老人也并不是想要高马的马匹。父母想要的是自己的孩子过的好。
但存在即是合理的,在不知道详情的状况下,父母们只能依靠车房来判断这个人的能力。
诚然面包是重要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是并不是决对的。大学里有个英语女老师本地人,嫁了个外地人,在父母的反对下结婚了,没车没房。她上课时告诉我们,找自己爱的人很重要,现在两人物质也丰富了,孩子也有了。
另外一位大学男老师,政治联姻,后来在丈人帮助下,顺利离开高校当上主任级公务员,但毕业吃饭酒席上得知,其实他的家庭生活并不是那么完美。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当然上面两个例子还有很多隐藏信息我没有说,仅供参考,有片面性。
同时高马的故事结局看似用很多马换走了姑娘,但正如书上说的,真正打动老人的是他的能力。一个人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再多的马匹(房车)都是表象。
在如今浮躁的社会里,这些草原上的故事,像一股清流,洗濯着我们的心灵,历久弥新。
三幻象
印第安文化,最神秘和伟大的也就是幻象,在书中也花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写了这些幻象所表现出的,马匹之舞,狗之幻象,鬼魂之舞等等。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科学上也说了,无法证实有鬼神,也无法证实没有。其实换个角度从潜意识心理角度去看,似乎易于接受些。(当初此书受大师荣格好评)
本书作者,内哈特也在十一岁发高烧时有过幻象。
他感觉自己已骇人的速度穿过一片空地,手臂张开向前,身后有一个声音驱使着他。
正是这幻象中的声音引领他做一个人类的思想家。内哈特也听从内心的声音,一步步成为编辑,文学家,教授。
在梦中的人有时更智慧。
无论是《红楼梦》中海棠诗社里小丫头的梦中得诗,还是现实生活中《大鱼海棠》这部电影的灵感,来自一次偶然梦中的场景,后经过12年的努力搬上荧屏。以及苹果的CEO乔布斯,在午后的小憩中获得苹果的灵感。
梦是我们真实的反映,现实有太多束缚,有太多要伪装,有太多的无奈。唯有梦里才有机会出现真正的自己,一个赤裸裸的自己,一个不被压抑天性的自己。
四尾声
1862年联合太平洋铁路的铺设,白人开始西进。1868年白人划分大苏族保留区,强占了印第安人的土地。1874年黑山军事探险和发现黄金,以及对野牛的疯狂捕杀,造成了管理区的饥荒。1890的伤膝大屠杀。不啻于中国的血泪史。
当初的美洲有4千万印第安人,如今美国只剩下100万印第安人。人性都是贪婪的,欲望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当然这本书不是一个控诉史,而是探求一种文化的大门,一种理解的桥梁。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