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在窗前倒水喝,习惯性的望了一眼窗外,它和平时大不相同了,不同之处是眼里少了一棵树。它被人齐刷刷的砍掉了生命,它没有挣扎,没有痛苦,然而它是无趣的生命吗?不,不是的,它欣欣向荣着它脚下的土地,它是和谐的,却也是无力的。这让我心头一阵沉闷。窗前的这棵树,早已是我眼中的一道风景,我常常在百无聊奈的时候去欣赏它,去打探它的心思,春夏秋冬它都以不同的姿态告诉我,它很好。我最喜欢下雨停歇的当儿看它身上将落未落的雨珠儿,我最喜欢鸟儿在它身体里飞进飞出,往它们的家一点点衔来食物,我最喜欢在夏天小憩之后见它叶片间隙透过来的光芒,我最喜欢听它与风一起合作的歌曲……啊,内心的沉闷让我不解那些人何故跟一棵树过不去,它长了那么些年,沉默不语,任风吹雨打都坚韧不拔,昨日,我还见它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幻想着它吐芽的初遇,再见它一点点变化着,丰盛着。是谁呢?将它蓬勃的生命斩断?我还替那些鸟雀难过,它们的家啊,就这样被人为的摧毁了,它们又将费下多少功夫重建家园,几只拖着长尾巴的喜鹊飞上屋顶,它们也在忧伤吧。我呢,那棵树再不能替我遮阴啦,我的视线里再没有它了。那些人哦,只凭一个念想就能做这样的事,他们还能看见什么呢?
我这样感触着,接班的同事来了,她说,嗯,看现在多亮堂了。我问,谁砍了这些树?多好的树啊!同事费解道,它是榆钱树啊,你没发现,天暖和了有好多虫子吗?
原来,是灭虫子,难道真是这些树的罪过吗?难道不能用别的方法,比如给那些树打药。显然砍掉它们更省事些,让我又想到围墙内曾有过的一株杏树,它是自然天成的,是人们吃的杏核丢下地里自然的长成的,曾美美的开了一季杏花,它也和虫子是一伙儿吗?也被人砍了生命,还有那只串门儿的猫,它也惹了人们的眼了吧,已经很久没有它的身影了,它会在椅子上打盹,懂得规避厌烦它的人,却也被人为的禁锢了。
我又想到那表面文质彬彬的小老头,它厌弃那只猫的神态,也着实丑陋。
……人心难测,还是守住初心,做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