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蒋大为在央视春晚上演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后,便在祖国的大江南北流传开来。这首歌还在1987年在全国“青年最喜爱的歌” 的评选活动中,荣获一等奖。
那时血气方刚的我,虽然五音不全,但每每被蒋大为的歌声和这首歌的歌词所感染,也会情不自禁热血沸腾地合着节拍,吭上几句:“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桃花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好多年后我才得知,这首歌的歌词描写的是东北河口地区桃花盛开的景象。然而,在我的家乡,在那美丽的湘南,也有另外一种美丽的花,不是开在春天,而是开秋天,不但花卉能与桃花相媲美,而且它的果实榨出的油还胜过西方的橄榄油。也正是它让我的家乡变得更美、更富饶、更迷人,每年都能吸引无数的游客。这种花就是茶花。
茶花,又名山茶花。是山茶科、山茶属多种植物和园艺品种的通称。花瓣为碗形,分单瓣或重瓣,单瓣茶花多为原始花种,重瓣茶花的花瓣可多达60片。茶花有不同程度的红、紫、白、黄各色花种,甚至还有彩色斑纹茶花。茶花性喜温暖、湿润的环境。花期较长,从10月份到翌年5月份都有开放,盛花期通常在1-3月份。
园艺品种的茶花因其植株形姿优美,叶为浓绿绿而光泽,花形艳丽缤纷,而受到世界园艺界的珍视。茶花的品种极多,是中国传统的观赏花卉,在“十大名花”中排名第八,亦是世界名贵花木之一。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特别是北方人,不知道茶花到底是什么花,有人还说茶花不就是茶叶树开的花。其实那就错了,茶花是油茶树上开的花。
用于观赏的园艺油茶树,只开花不结果,而长在山野里的山茶树开花后,还会结出果子来,这种果子就叫油茶果,用油茶果榨出来的油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食用油——茶油,它是联合国粮油组织推荐的高端食用油,它的很多对人体有益的成分优于西方的橄榄油,是真正绿色、健康、环保的好油。
不仅茶油是最好的食用油,茶果、榨油之后的茶饼不能提炼很多工业、医药上所需的特殊物质,可以说油茶树、油茶果全身都是宝。油茶是我国特有的一种木本油料树种,主要分布于黄河以南的十几个省市区,尤以湖南、江西、广西三个省最多,3个省的总量(种植面积)占全国的四分之三以上,其中湖南的种植面积、产量和产值均名列全国第一,占全国的三分之一强。
而我的老家雁城,种植油茶的历史已有2300多年,油茶的种植面积已达400多万亩,种植面积、茶油产量和产值均名列全国地市之首,是全国油茶第一市,国家林业部门确定的五个油茶建设示范市之一,著名的油茶之乡。
特别是近些年,市里把油茶产业作为精准扶贫的重要抓手,出台了油茶产业发展的一系列决策部署,加快推进了油茶产业的发展,油茶种植面积连续数年年增10万亩以上,老油茶林改造规模也迅速扩大。
特别是产业扶贫、乡村振兴等配套政策的实施,吸引更多的民间资本进入油茶企业,一些在其他领域挣得一桶金的企业或个人,纷纷把资金转向投入油茶产业,油茶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增长,昔日的荒山野岭大多都被开垦种植了油茶。
现在,全市有多处成片开发的油茶林基地,形成延绵百里的油茶林长廊,此时驾车行驶在油茶林区的乡间公路上,尤如置身白色与绿色相间的花海。在油茶林基地的水库边,我们也可以看到“茶花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油茶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的美丽景色,让人进入了一种茶花盛开的人间仙境。
每年国庆节以后,从寒露到霜降这段时间,是每年油茶果采摘的旺季,同时,又是油茶树新的茶花盛开的时节,漫山遍野的油茶花清香淡雅,茶花上蜂蜜环绕,把茶花的花蜜酿得甜蜜蜜的,也成了油茶之乡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
这时的油茶林基地不仅有林农们忙着采摘茶果、呈现一派丰收的热闹场面,同时也是市民体验采摘茶果、观赏茶花、吸取油茶蜜、采摘茶泡、捕捉茶山飞鸡的休闲旅游大好时机。
如今,不少油茶林主在油茶林区建起农家乐或民宿,实现一二三产业的大融合,吸引了很多市民成群结队拖家带口,开着私家车,穿行在油茶林基地,在农家乐或民宿住下或待上大半天。
他们远离喧嚣的城市,在油茶林基地一边呼吸这个天然氧吧里清新的空气,一边欣赏美丽的茶花、吸食茶花花蜜,体验油茶种植与茶油加工过程,自己动手加工油茶制品,还能品尝到用茶油烹饪的各种地道的土菜,儿时的记忆便会不由自主涌上心头,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家。
长在油茶林区的我,自家的油茶树虽然不多,但由于母亲的精心打理,每年都能产上近百余斤的茶油,儿时一年四季常能品尝到母亲用茶油烹饪的佳肴,那才是真正的妈妈味道,儿时的味道,想起来就要流出口水。
我们兄弟姊妹结婚成家后,家里每年打下的茶油,不是我们兄弟姊妹有人回家,母亲是舍不得吃的,而在每年新茶油榨出来后,总会给我们兄弟姊妹每人送上10公斤的一桶茶油。即使有些年自家茶油歉收,母亲也会跑到村里的油榨坊,买些其他村民现榨的茶油作为补给。
自从母亲患上脑梗入院治疗到去世,再没有回到老家,老家的油茶树也无人打理,我们再也不能吃到家里的茶油。家里的土茶油没有了,母亲亲手烹饪的茶油菜我们再也吃不到了,儿时的味道早已成为一种记忆,一种回味。
尽管现在我也能在超市买到通过现代化设备精炼的茶油,没有杂质,纯度更高。但早已不是那个土榨坊榨出来的土茶油,尽管产品说明上说精练的茶油更营养、更健康,但无论我怎么烹饪,怎么品尝,怎么回味,再也找不到妈妈烹饪的味道,儿时的味道。
时近中秋,趁着周末秋高气爽的天气,我和家人慕名来到著名的油茶小镇,来到久别的油茶林基地,想寻找妈妈的味道,儿时的味道,但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没能如愿。
但在油茶小镇,我看到漫山遍野的油茶树上,挂满了蜜桔般大小的油光发亮的油茶果,树枝都被茶果压弯了腰低着头,好像在告诉过往的林农,茶果马上就熟透了,我们等待你前来采摘。
我也看到树枝上长满了含苞待放的油茶花苞,这是油茶树独有的花果同期存在的奇特景观,茶花的花苞长得圆鼓鼓的,花苞充满生机活力,好像也在向主人报告,感谢你多年的辛勤栽培,来年又将是油茶丰收之年。
透过油茶林,我也看到农村的发展变化,更看到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给农村、给农民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实惠,我更看到了祖国美好的明天,充满生机的未来!
油茶林基地是茶花盛开的地方,更是小康之花、幸福之花开放的地方!初秋的油茶林基地之行,不虚此行!我想,要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的词作者,也能来到美丽的雁城,来到秀丽的油茶之乡,他一定也会被漫山遍野的油茶花油茶果所吸引,灵感顿生,写出一曲比《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更有名的经典之作,让茶花芬芳神州大地,让茶油飘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