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半杯被热水注入的椰子水,杯虽然满了,但味道却淡了许多。那样的味道刚刚好,若有若无的,喝起来只一点淡淡的味道——那是诗的味道,浅浅的、淡淡的,又让那味蕾能够分辨得出,那样的淡味至及,你说刚好就是诗情的味道。
没有了诗情,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记得那时候夜幕降临的很快,在那样的夜色之中,有一种凉意慢过了全身。原来是秋天的肃杀带走了诗情身上的暖意,让诗情悄然地兑变成了另外的一种东西。原来残酷才刚刚显露出来。你的一切思想的基础,在瞬间垮塌,没有遗产的馈赠,没有一切的蛛丝马迹留给你去做挽救。
一心写诗的手指此时已变得不再灵活,诗情的世界瞬间顿失,你捡拾不起什么。就当做从来都没有过,就当做一张画面被无情地转换掉,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诗情已经被挤进意识之下,像忘记一个朋友,永远地不被提起。而继续演进的是你的推不掉的责任和义务。干瘪的茄子干是已被阳光加工过的工艺品,还有各种各样的干类,是准备度过冬季的牙祭和补充……一切都准备得很充分,唯独把诗情压进了意识的下面,那么奢侈的东西——你不需要给它想像的余地。
琐碎是一把雕刻你的刻刀,它会把你的内心割得很疼。奢侈又怎么了,那是我仅有的唯一,再奢侈它也还是我的唯一,我愿意为它而舍弃其它。我愿意成为那奢侈的陪伴,就像那些离不开赌桌的赌徒,你们能够容忍赌徒的存在,为什么就不能容忍一点儿诗情的存在呢?是自己的东西就要紧紧地守住,不要拿那些有的没的说事儿。听取别人的建议是可以的,但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舍弃和改变。
在天色暗沉下来的时候,那意识之下的诗情归你,你可以让它走进你的意识之上。它是你的陪伴,至于别的不去期望。当你容颜尽改,当你的牙齿落尽,当你走路的时候蹒蹒跚跚,什么都变了,唯有那躲避在意识之下的诗情没有改变。于是你终于知道,那陪伴的意义。面对那些迎面而来的时光,你没有了什么也做不了的惧怕——因为你的诗情还在,它就在那意识之下为你而躲藏,你轻声的唤它出来。
它就像是一双黑猫的眼睛,在夜里格外地明亮。它会照耀你余生所有的时光,陪你走进时光的海里,那些熠熠闪亮的珠贝——便是躲藏在你意识之下的诗情。原来有所陪伴才是意义,有所依恋才是根本。(20240817早6:0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