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月24号，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是一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日子。不由想起闺女高考出成绩的那些日子，翻看当时的文字记录，历历再现，一切如昨。

                    题    解

高考过后， “品味时尚”成了江苏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我一向不是时尚人士，对时尚也没工夫去作太多的关注。本来打算在得知高考作文题后立马写一篇“下水作文”，但面对这个题目，我失去了写好它的信心，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品味”时尚，而在了解到今年江苏省70分的作文平均分仅为四十五六分的时候，我一度惊恐不安，既担心女儿偏题，也担心学生偏题。虽然在这一年里，我反复地关照女儿和我的学生，写作文一定要写出自我，一定要关注生活，但我还是没有投中“品味时尚”的篮框。

好在女儿和我的大部分学生都很争气，并没有因为对“时尚”的“品味”有失偏颇而被列入偏题的冷宫。女儿语文考了120分，虽不是最理想，但也不算砸；所教两个班虽不是尖子班，但平均成绩倒也超过省平均十分之多。

不过，我似乎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见了“品味”就有些着慌，感觉自己对它实在有些拿捏不准，万一落下品味能力太差的笑话，徒增郁闷，何苦？于是胆小又平庸的我，只好做一个“孱头”，逃吧，我不“品味”还不行吗？

高考结束已有半个多月，高考分数揭晓也已两天，这期间我是应该有些事情可以写写的，也有博友在催我更新。但心一直静不下来，文思在六月高考的骄阳里速冻。直到今天，心头才仿佛有了些春意，那些结了冰的思绪开始融化，尤其是女儿高考后的那些花絮，已经汇流成一脉山溪，在我的心头叮咚作响。

女儿的高考成绩似一块有瑕疵的璧，熟识的人得知实况后无不在惊叹她三门分数较好的同时，流露出遗憾之情。

所以，我本来是很想来“品味”一下这种缺憾美的，但斟酌再三，还是作罢，改用“品尝”，其实，对于我等俗人来讲，“品尝”也已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但我是实实在在地“尝”了缺憾的味儿，而只用一个“尝”读起来又不上口，所以别无选择，就用个“品尝”吧。

呵呵，说是“题解”，实则有些儿跑题了。

                  风中的云

“妈，我好像物理选择题的答案没涂到答题卡上去。”

“不会吧，你不要吓我哦。”

“真的呀，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涂答案的过程。”

“你好好想想。”

“我想了很久了呀，我已经郁闷好长时间了。”

“广播里提醒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你在干什么？”

    “拼命地做题喽。”

    “其他科目你什么时候涂答题卡的？”

  “都是一做完就涂的。”

  “那就行，你肯定涂了。”

  “没有呀，真的没有呀。不然，怎么一点涂物理答题卡答案的印象都没有呀？”

  “那你再好好想想，看看阿有一点与此相关的信息。”

  “都想过了，就是没有印象。我考生物涂答题卡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急，再想想。”

  “我没有这么倒楣吧。应该涂了吧……好了，我不想了，反正已经那样了，我就当是涂了。……好吧，就这样吧，不想了！”

  “如果你真的没涂，那就是你的命了。”

  “嗯，那说明我命里注定不是走高考这条路的，就靠以后考研喽。”

    ——以上是高考结束后第二天，我和女儿之间的一段对话。事后，我没有当即向老公“汇报”，怕“好问”的他会问出十万个同样的“为什么”来。更何况，女儿也说“应该涂了”，那就应该是涂了，命运不会和我女儿开这种玩笑的。那个去年教师节时送我一束超大型百合花的08届的姜晓峰考英语没涂答题卡，结果一块本一的料只读了个盐城工学院。这样的霉运不会在我女儿身上发生的。我已经在普陀南海观音和文殊菩萨那儿为她许过愿了，我老早就梦到过她的高考分数是407。我的梦可是很准的，去年高考后我梦到我们学校的语文平均分是110，分数出来后果然。所以，我坚信，我女儿的分数应该在这档次上。再说了，从她历次模拟考试来看，成绩相当稳定，还有，考前几天，她的心态也超好。算了，且将这一段对话当作一片风中的浮云吧。

    后来，我曾轻描淡写地和老公提起女儿没涂答题卡的事情，他听后急急地去追问女儿：“你到底涂了没有？”女儿回答：“涂了。应该该涂了。就当是涂了。我没有这么倒楣的。”再问，女儿还是那一串话。于是，这片浮云最终被我们全家人彻底地屏蔽掉了。

                    对答案

    九号，下雨。八点多，我撑着伞去医院附近的报亭买《扬子晚报》，结果已经售空。我马上另一报亭,终于在松陵公园旁边的报亭里购得两份当日的有高考各科试题和答案的《扬子晚报》。不过，买回后，我只字未看就将它塞进了书橱。我不敢看试题（当然，我能看懂的也只是语文试题），我也不想强迫女儿去看试题对答案，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老公耐不住急性子，偶尔会催女儿可以对答案了。可是女儿说“我才不对呢。”

  “算了，还是让我们糊里糊涂过一段轻松日子吧。”我对老公说。可是他依旧熬不住，绞尽脑汁地“启发”女儿说说考试的感觉。

  “爸爸的熟人都在问我女儿考得怎么样，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你就说很好。”

  “说‘很好’好像不太好。我说考得还好。”

  “对，对，对，你就说考得还好。”

  ……

  终于，老公套得女儿对自己高考的总体感觉：语文120分，数学170—180分，英语100多分，物理80—90分，生物80多分总有的。这是她在没对答案的情况下的自我估分。我想女儿的估计应该不会有大出入。所以我们觉得女儿的三门总分应该有390分以上，物理今年连苏北人都说很难，生物呢，生物老师也说并不简单，而且从平时考试来看，她拿双A，完全没问题。这样她就拿到十分的政策性加分。因此，她的高考成绩可以突破400分。期间，老公做了一个梦，梦到女儿考了402分。女儿的表嫂也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女儿考了405分。

  15日至18日，我在七都参加中考监考，很幸运，安排我在场外流动。

  17日晚上，接到女儿电话：“你女儿我今天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我对了英语答案。”

  “你不是说不对的嘛，怎么今天想到要对了？”

  “我实在憋不住了。”

  “那对下来怎么样？”

  “除作文外，至少要扣十分，还有二三分我忘答案了，确定不了。”

    因为事先知道今年的英语量比较大，任务型阅读也比较难，据说年级英语顶尖的马晓尘对下来除作文外也要扣十六分，所以我很高兴地对女儿说：“看来你很厉害嘛。希望你明天还能再给我一些好消息哦。”

  “其他的，我不对了！”

    不对，就不对，我本来不勉强。万一对出来不好，不就得多不开心几天吗？

  18日上午，手机震动，女儿发来短信：“大姐，我数学填空和语文选择全对。文学类文本阅读做得不咋的。”此时，我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落地。要知道，千担心万担心，我最担心她的数学填空题和语文选择题有错。因为都在说数学填空和语文选择简单，而她常喜欢犯的错误就是人家都对的她错了，人家都错的她倒对了。好了，现在数学填空题的七十分和语文选择题的十八分全拿到，乐哉！乐哉！文学类文本做得不咋的，没关系，反正我估计今年这一块做得好的肯定不多，拉不开多少分距。而错一个数学填空题就是五分，一个语文选择题就是3分哪！

  此时，身为流动监考的我再也坐不住了，偷偷跑到一边和女儿通了个电话，她说数学好像第18题的第二小题的答案做错了，但是应该有些过程分，第19题的第三小题答案忘了，所以整一大题都没对。

    正好女儿的数学老师流动出来上洗手间，我就和她交流了一下，她估计我女儿的数学至少有175分。后来女儿的班主任丁老师也流动出来一会儿，我又和她交流了一下，她很高兴，并且告诉我，她刚才就在反复估算我女儿的高考成绩，她说：“我算她数学185分，英语102分，语文按照她高考前几次的模拟来看，完全可以突破130分，再加6A的10分，所以她可以考427分。”

  呵呵，老师们都在替我们做梦呢。对于女儿的任课老师们，我们全家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的。我常常对女儿说：“ZLY啊，你以后一定不能忘记这些那么关心你的老师啊，他们在你身上都是用足了心的，你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孩子，遇到的都是德艺双馨的老师！”

  18日傍晚五点半回到吴江，他们父女俩在万亚食府等我吃晚饭。

  用餐过程中，女儿得意洋洋地和我讲她对物理答案的结果。她说她原来估计自己会错掉的题目结果都对了，前面七十二分扣掉十分，后面三道大题就算最后一小题的分都扣掉，那也顶多扣掉十八分，这样物理成绩就应该在九十分以上了。

  回到家，她马上拿出报纸，几乎是强逼着我听她讲她做每一道物理题的思考过程，讲的时候，她用了最高分贝的音量，尤其是讲到那道与水立方有关的题目时的那份美意那种兴奋呀，仿佛世界冠军在谈夺冠过程。

  据于此，我们全家认为，她考400分，绝对没问题。其实，我心里还暗暗奢想，能否突破410分，按去年的招生情况，只有考到410分以上，那么读南大或上海财大才比较稳，才有资格挑选专业。

那是一个最美丽的日子。

            渐趋紧张的心

在七都监考这几天的闲暇里，我们家丫头的高考分数成了大家的谈资。很多人目睹了她每场考试结束后从考场里走出来时的那“一脸灿烂”，所以一致认为她考得肯定不错，不少人还预测：根据她考前考后各方面的良好状态，她很有可能成为学校状元。

虽然我不奢望女儿能够成为江中第一，但对她能取得好成绩还是充满了信心。而在她大略的对了一下答案后，我更坚信她的分数绝对不会低于390。所以，当最后一场监考结束后，大家再一次问起我女儿会考多少分的时候，我向大家宣布：“乐观一点的话，她的高考分数应当在380到400分之间。”大家都认为这是我的保守说法，而我的确不是一个会夸大其事的人。 

18日晚上女儿把语文的主观题也对了一下，她说她语用题、诗歌鉴赏题、实用类文本答案点几乎都有了，就是文言文翻译可能要扣个二三分，名句默写最后二分没有默出来，如此看来，就算她文学类文本扣掉一半分数十二分，那么一卷90分，70分是稳拿的了。而她的作文一向比较稳当，议论文写作技巧掌握得相当娴熟，遣词造句能力也不低，二次全市统测密封统批的模拟考试，她的作文分数一次是55分，一次是58分，而且一般情况下高考作文评分标准要比平时自己批要高个二三分，所以我暗忖：女儿语文至少可拿125分。

可是，随着对各媒体发布的高考阅卷信息越来越多地了解，我的心又日渐紧缩起来。

在高考过后的一周时间里，我不愿和别人交流试题的情况，也不愿关心报纸、电视、网络等媒体上的发布的与高考试题和高考阅卷相关的信息。就算是女儿在对了语文答案后，我还是不敢仔细地研究它。

  然而，在阅卷工作临近尾声的那几天里，一些信息还是鱼贯着进入我的视听，或者说这些信息的磁性实在太大，我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把这些信息收纳进来。只是，了解得越多我就越惶恐，几乎每一条阅卷信息都是一支吸管，抽吸着我对女儿高考获得大捷的信心。尤其是在看了《 江苏高考语文平均分93-94 走题作文比往年多》之后，我几近崩溃，今年作文如此批法，那我的孩子我的学生的作文还能拿多少分呢？扣题和偏题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几分的问题啊？绝对会影响一个孩子一生命运的。谁知道那些作文阅卷老师自己能不能真正把准“品味时尚”的脉啊？谁能保证他们在阅卷过程中会不会“开小差”“跑题”啊？他们有能力在二十秒批一篇的情况下给出公正的分数吗？

  虽然，我平时经常安慰学生：“你们放心，高考作文阅卷老师都是很有水平的；而且一篇作文至少有两个老师评分，如果两个老师所打的分相差不大则取两者的平均分，如果相差太大，则由第三位或第四位老师重批……”但此时，这些话怎么也安慰不了我自己！我怀疑他们的水平，怀疑他们的责任心和爱心，怀疑他们辨别作文优劣的能力。

  我一边“怀疑”，一边反复估算女儿语文倒底能得多少分，130？哪绝对是海市蜃楼！125？今年是今年，不是去年，去年作文平均分近五十一分，正常情况下她的作文至少应该比省平均高出5分，可今年异常啊，全省作文平均分才四十五六分哪！120？如果作文能拿五十一二分，或许还有可能，如果偏题呢？如果严重偏题呢？……算到最后，我心灰意冷！说不准，女儿的作文只能拿个四十一二分了。虽然她喜欢看东方台的《生活时尚》，虽然她常常买那精美的《时尚》杂志，虽然她跟我讲她对自己的作文思路很满意，但是这有什么用？她的“品味”能讨巧阅卷老师吗？

    后来女儿又告诉我她担心自己的生物可能拿不到A了，因为55分的选择题她竟然只得了40分，而后面的65分平时谁要是能拿50分，那就了不起了，所以她的生物估计超不过85分了，而各媒体又找不到一条信息说今年高考生物很难。

  ……

  在分数揭晓的前两天时间里，我似热锅上的蚂蚁，又似漏气的皮球。朋友的安慰，无济！同事的安慰，无济！领导的安慰，无济！

    女儿也作好了准备：“如果我上不了本一，那我就去南京审计。”

                  查分数

六月二十四日下午三点半之后，我和同事们一起守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江苏省考试院的主页，但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那一条预测划线信息。三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刷新开始困难起来——等了老半天页面就是不显示一个字。我们很清楚，这时刻，不知道有多少万人挤在这条网络高速上——交通堵塞了！

  我实在忍不住，走出办公室去走廊“换气”，待到再进来的时候听见老钮在喊：“哇，出来啦！”

  “多少？多少？”我急问。

  “本一，348。本二，326。”

    “本一本二之间的差距比去年小啊。预料不错，今年那七八万的复读生果然冲击了本二。”

  其实那条本一本二线于我女儿而言，肯定不是命脉。我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她会连本一线都进不了。之所以关心本一本二的分数线，一出于好奇，二出于对学校的关心，听说这分数线的高低与我校高考成绩的好坏绝对有关联的。而其实在得知本一本二的分数线以后，我并无本事判断我校能否完成局下达的指标。

  还是回家，早点把晚饭问题解决好，然后守着电话等待六点声讯查分时刻的到来。

  回家路上，忽然想起我们家电话的来电显示已经有两年多不显示了。我得让它重新显示，这样我们才能清楚看到所输号码准确与否，万一慌乱出错，也可一看便知错误所在，以便快速修改；同时仍然抱着希望，万一考好了，呵呵，说不准，很快就会有大学来“邀请”了，我们凭借来电显示辨别邀请电的真假。

  因此，一踏进家门，我便找出两节干电池，揭开电话后盖，但折腾来折腾去怎么也装不进去，女儿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来来来，还是我来装吧。”

她很快就把电池装了进去。呵呵，我们家丫头将来绝对能成为临事不乱的大将！

  一切搞定，我就让女儿拨打11887799，因为很多人都说不用到六点就可以查分了。

对于谁来查分这个问题，早在一个多月前，我们一家人就有过探讨。

我对女儿说：“ZLY啊，我到时候肯定不敢查分的，我估计你也不敢。那我们就把查分的任务交给你爸爸吧。”

没想到她说：“我自己考的成绩，当然应该由我自己来查！你们俩都没有这个权利的。”

女儿以免提的方式反复拨着“重拨”键，一直到五点半，还是传来“……信息要到晚上公布”的声音。

于是，我对女儿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免得查到分数后连晚饭也吃不下了。”

我俩草草吃过晚饭，扔掉晚饭就围着电话，反复拨打。

其间，班主任丁老师打我手机，问有无查到分数，并告知物理朱老师已打电话给她问过ZLY有无查到分数。

然后，生物包老师打我手机，问有无查到分数。

终于，在六点零三分的时候，电话拨通了。女儿开始忙乱：“啊呀，我的准考证呢？”一阵乱翻，总算找到，按照要求输入有关信息。

电话中传来：“总分392。”老天保佑！这分数虽然没有让我的欣喜沸腾起来，但也没有豁边，基本还在料想之中。

“语文120，数学172，英语100。”我们家丫头还真有估分的本事，在没有对答案之前她就估准了自己语数外三门的成绩。

“物理，B，AB的B。”啊？？？？？不会吧？……我B听不懂吗？还要你说AB的B！！！！这怎么可能呢？

“生物，A。”呼……

“不会吧，我物理怎么可能是B呢？”

我们俩傻掉了！

不过，因为有这392的总分成绩，所以我很快就缓过神来，想到得把消息告诉老公。今天有上海专家在，他作陪吃饭。他中午时告诉我：“如果女儿考到390以上就打电话给我，390以下就发一条信息吧。”他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有过女儿的物理会拿不到A的想法。那么，现在这样的成绩，我到底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片刻犹豫后，我决定还是打电话，听得出他得知物理是B的时候那一声“哦”沉沉的。

冷静片刻之后，便打电话给女儿班主任丁老师，等我把分数报完，她问：“那么省排名呢？”

“名次，啊呀，ZLY，你省排名是多少？”

“没听到就挂掉！”

“快快快，再查，再查。”

终于查到省名次为3174名。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丁老师，然后校长，然后是几位一直关心女儿的同事和女儿的几位任课老师。然后是老妈，老妈得知外孙女竟然在54万考生排名3174的时候，连说“好！好！好！乖的！乖的！”

我告诉老妈：“只是物理得了个B，就是说南大、东南大学、同济大学不能考了。”

“那能考什么大学啊？”

“估计上海的学校还是能报的。”

“好的，好的，不错了。能去上海读大学，就很好了。”老妈似懂，也非懂。

再接着，我的手机，小灵通，家里电话开始不停地响起，同学朋友熟人纷纷来电话询问女儿的考试成绩，老公单位也有不少人来电话或短信询问成绩的询问成绩表示祝贺的表示祝贺。

一阵忙乱之后，我才猛然想起考后第二天女儿说过怎么也想不起来涂物理答题卡这回事。从她对答案的情况来看，她的物理最保守也能拿92分，内行人说过，物理的答案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像语文的阅读题对了答案也没数的。媒体前几天就说物理86分可得A，这92以上或许就是A+了，而且她多次模拟物理得的就是A+啊！高考怎么可能连个B+也捞不到！

——天啊！这种霉运竟然真的降落到我女儿的头上！

                    如  果

如果女儿物理没有这样离奇的失误，她的物理等级理所当然是A。

如果她的物理是A，她就获得了两年前就为之拼搏的6A。

如果拿到了6A，她就可以再加10分的政策性奖励分。

如果获得这10分奖励，她的高考总成绩就该是402分。

如果她考了6A得了402分，她的前景……

但是我们知道我们无论如何也种不出这样一棵如果树。于是，我们就在这片“缺憾”的黄土上，栽下了另一类品种的如果树：

如果她先前的历史、政治、地理、化学并没有全拿A，那么现在物理、生物考了2A也加不到10分。

如果她拿了6A，但三门总分却很不理想，那么有6A也无多大作用。

如果分数到了南大之类的学校，而只录取一个最烂的专业，那么……

如果她物理因为这个失误连B都拿不到，那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们的如果树就茁壮起来，很快结出了一枚名曰“开心”的果子。

我们早已不再为这一缺憾而叹惋，相反，正日渐感觉到它必将成为女儿人生中一个精彩的故事，一笔丰厚的财富。

                  补  记

现在想想，神马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