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碎尸案(四)
又名巜烟雨大江》
周光友
(四)
今夜是除夕,派出所对面楼上,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飘出欢声笑语,也能听到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滨江路上,爆竹声声,礼花漫天。大街上的人,穿着新衣,面带微笑,喜气洋洋。有的手里提着灯笼,有的手里拿着氢气球,有的拿着棒棒糖,见面不是说“恭喜恭喜”!就是互道“新年快乐”!孩子们更快乐!一个孩子把火炮立在路中间,右手拿着点燃的香,左手捂住耳朵,半蹲在地上,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拿香的右手尽量往前伸,身子尽量拉长,用香火头儿去点火炮儿。香火头儿还沒接触到火炮的引线,就转身没命似的跑开。结果没点燃,旁边的孩子哈哈大笑。点火炮儿的孩子感到难为情。鼓起勇气,再次去点。这次点燃了。他刚跑出三、四米远,火炮儿就炸啦,“砰!”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纸屑乱飞。旁边的孩子们赶紧张开嘴巴,捂住耳朵。据说张开嘴巴能减轻对耳膜的冲击。巨响过后,孩子们又唱又跳,拍手称快。看热闹的孩子也想放火炮儿。
“这个火炮儿太厉害了,危险。”家长说。有的孩子被爸爸妈妈强行拉走了;有的孩子哭闹着非要家长买才肯罢休。大过节的,家长也不好发火,只好买甩炮儿打发了事。孩子们虽然觉得甩炮不够刺激,但家长不买也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的跟着爸爸妈妈走啦!
派出所餐厅里,餐桌上鸡、鸭、鱼、肉,香肠、腊排应有尽有,而且还破例摆上了酒。但干警们吃的兴致却不高。
看到这种情况,王副局长微笑着对大家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大家齐声说:“好!”然后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副局长开始讲述:
“我们小时候过年,大年30的晚上要守岁。那时候吧,没有电视可看,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一盘瓜子,一盘糖。叔叔、姑姑、婶婶、大哥哥、大姐姐们啊,就玩扑克:打甩二升级。我们这些小孩儿呢,就陪爷爷奶奶嗑瓜子,听他们聊天。时间长了,我们也无聊啊!于是我就缠着奶奶叫她给我们小孩儿讲故事。
奶奶高兴地答应了,奶奶问:‘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呀?’
我想:离12点还早着呢,就听长的吧。
于是我高兴地对奶奶说:‘奶奶!我听长的。’
奶奶说:‘好啊!就来长的吧。’
于是她就开始讲故事。她说:‘从前呐,有一只蚊子,嗡嗡嗡,嗡嗡嗡……’
奶奶一直就在那儿‘嗡嗡嗡’,大概嗡嗡了十多分钟。
我不耐烦了,对奶奶说:‘奶奶!别嗡嗡啦!恶心!我还是听短的吧!’
奶奶说:‘短的呀?!好啊!就是啪的一巴掌把蚊子拍死啦!’”
民警们哈哈大笑。
王副局长继续讲道:“我们又坐在那儿等啊等啊!我问奶奶,你今天晚上能熬过去吗?奶奶张大嘴巴,生气地用眼瞪着我。可是今天是大年夜啊!不能吵骂孩子呀!所以就那样一直瞪着我……
小哥哥在一旁说:‘奶奶,你别生气了,把气咽了吧!’”
民警们哄堂大笑。
王大勇副局长看到气氛好了一点,站起身给每人倒上一杯酒,率先端起酒杯:“同志们,战友们。今天是大年三十,举国欢庆。在外的游子都已赶回家,和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地过节。而我们,还在这儿为案子奔波。大家辛苦了!再过几小时,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来!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干杯!”
“新年快乐!干杯!”大家举起酒杯,齐声高呼。
“嘟——嘟——嘟——”电话铃响。大家不约而同摸出手机。
“我的!我的!”杜伟高高举起手机,边摇边高兴地喊。
“喂!爸爸!爸爸!”电话里传来杜伟儿子稚嫩而兴奋的声音。
“哎!儿子!儿子!我的乖儿子。”杜伟高兴得连声音都发颤。
“爸爸!你在哪儿呀?”
“我在……我在抓坏人。”
“抓到了吗?”
“还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
“抓到坏人就回来。我也想你。嗯呢!”杜伟对着电话亲了儿子一口。
“妈妈说,你再不回来,我们就不要你啦!”
“儿子,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你要照顾好妈妈。儿子,爸爸不跟你说了,再见!你把电话拿给妈妈。”
“喂!媳妇!在干嘛呢?”
“和儿子一起看联欢晚会。你呢?”
“我们刚刚回到所里,开始吃饭。”
“案子顺利吗?”
“不太顺。”
“吃、住习惯吗?你要照顾好自己。”
“吃、住还好!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身体又不好,还要照顾老人、孩子!辛苦你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你安心工作,别担心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几年春节都没去给爸、妈拜年啦!今年陪我去吧。”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这情形,可能短时间内结束不了。请代我向爸、妈问好。告诉他们:我回来一定去看他们。”
“好吧!早点儿回来!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儿休息!”
“好吧!你也早点儿休息。晚安!拜拜!”杜伟挂断了电话。
王江说:“亲都不亲一下就挂了?”
“老夫老妻的,还亲啥子?那是小年青的事儿。”
此后,电话是此起彼伏,打来的,打去的;父母的,孩子的,朋友的,同学的……拜年的,问好的,高兴的,忧伤的……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气温并不高,只有十来度,江水仍然刺骨。池浩轩和刘洪在江上负责指挥打捞。这已经是打捞工作的第四天了,前三天收获甚微。这几天细雨霏霏,寒风习习,半尺高的波浪打在船舷上,水花飞溅,沾湿衣裤,更加寒冷。请来打捞的渔民说:“时间长了,手脚僵硬,全身发抖,打捞时间不能超过三小时。”
今天终于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池浩轩想抓紧这难得的好天气,赶紧打捞,争取有所收获。到江边玩耍的人越来越多,围观打捞的群众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人穿过了警戒线。池浩轩一边指挥渔民下网,一边给专案组打电话,叫增派两人过来维持秩序。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运气还真不错,拖第二网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当网拖出水面,网上挂着小腿,手掌等。岸边的群众一阵骚动。池浩轩也很高兴,信心倍增,再接再厉,指挥渔民再下网。又打捞起来了脚掌等其他尸块及随身衣物。所有物证,马不停蹄,立刻送检。
张立明打电话给王副局长,声音有点儿激动:“王局,王局,胡可可的手机信号出现。”
“立即锁定信号源,找到使用人。”王副局长指示。
“是!”
使用者是江州城区一市民,叫卞小伟。他说他在滨江东段江边一枯水塘边拾得这张手机卡,装在自己手机里试打,能通话。专案组决定:加强对手机二手市场以及回收市场的摸排,并对胡可可失踪时的手机号进行串号侦查。
高峰带着杨平抱着厚厚的巜悬赏公告》来到步行街、发放给过往行人。
“您好!请您看看巜悬赏公告》,如果发现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谢谢。”说得囗干舌燥,嗓子冒烟。
每条大街小巷的张贴栏都贴满了巜悬赏公告》。广泛发动群众提供线索。
打捞发现的尸块儿及相关物证,文浩和法医组的同事们,夜以继日,仔细进行法医鉴定,推断出作案工具:钝器、锐器,锯子,剪刀等,完成了DNA检测。
刘志勇,何平,李明对胡可可失踪前的所有手机通话信息和QQ聊天记录进行分析和认真解读,未发现异常。
付朝进小组八个民警,负责调查胡可可的社会关系。他们走村串户遍访胡可可的亲朋,好友,同学,村社干部和社员,以及左邻右舍。但是,胡可可长期从事“放水”,社会关系复杂,赌场实行会员制,管理十分严密,没有熟人介绍,无法进入赌场。沒有收集到与胡可可有债务关系的人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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