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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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足球,你就不会懂,青春,不过几届世界杯”

电视里正在播《天下足球》节目,我才又想起,世界杯又要来了。

那些已过去很久的熟悉面孔,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狂野镜头,咚咚撞击着我回忆的大门,我不由随着他们一起,又回到自己那个曾经豪情奔放、激昂热血的青春。

第一次是在一本叫足球俱乐部的杂志上,窥见了足球世界的一丝光芒。那牵引我进入足球世界的第一丝光芒,来自于荷兰三剑客之一的范巴斯滕。欧洲杯决赛中,他对阵前苏联队时,那脚被称为犀牛望月的零度角射门,让我心驰神往,那些描绘那脚射门的激昂文字,让我一个人在宿舍里,静悄悄地激动不已。进球视频我是在很久以后才有条件看到。但是那段关于足球的文字,那段关于英雄的传奇,深深刻在我的青春记忆里。

我的偶像是战神巴蒂,一头飘逸的长发,一双深情的眼眸,一脚可以洞穿球网的霸道射门,一段机枪扫射的狂野庆祝,多少年后,他依然是佛罗伦萨那个忠诚的国王。忠诚的他,把职业生涯最美的十年青春,奉献给佛罗伦萨那支风雨飘摇的球队,拒绝了无数与他匹配的顶级舞台,他成为那座城市的信仰,佛罗伦萨队为他在体育馆外塑造了一座雕像。战神是世界杯历史上第一位连续两届世界杯上演帽子戏法的球员,然而留在我记忆里的,还有02年世界杯上战神失声痛哭中狂奔的泪水。他是第二个让意大利为之震撼的阿根廷球员,第一个当然是那不勒斯的球王马拉多纳。

小罗是足球场上的精灵,即使你不看足球,只要看看他的踢球集锦,你也会深深沦陷,他就是专门为足球而生的精灵。足球在他的脚下,可以随心所欲,除了手和胳膊,他可以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处理球,用任何部位戏弄对手。有一次,小罗的脚都不碰足球,只扭了两下屁股,防守球员就骗得失去重心,让出了防守位置。世界杯上巴西的3R组合,更是所向披靡,小罗对英格兰那脚超远任意球,让世界顶级门神希曼只能望空徒叹,既生瑜何生亮。

第一次看大型球赛,是96欧洲杯,在大学宿舍里。由于时差,比赛都在半夜进行,宿舍已经熄灯断电,为了看球,我们买了蓄电池,把电视机改装成了直流供电。每个比赛的午夜,黑白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激情四射的比赛,宿舍里十来个光着膀子的青年,静悄悄地,聚精会神地,不敢出一点声音地,压抑着内心里的狂野和呐喊。那一年捷克真的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过最后笑到最后的,还是不屈的德国战车,超级替补比尔霍夫用欧洲杯史上第一粒金球,为德国戴上桂冠。

如今,我平日已经很少看球了,因为好看的球赛都得熬夜。

不过,当屏幕上的背景呈现那片绿色草坪的时候,又有无数的画面在我脑海回放,贝克汉姆的圆月弯刀划出一道彩虹的绚丽,齐达内的马赛回旋演绎出球场上的优雅,欧文风驰电掣般的一剑封喉诉说着足球的残酷,巴蒂和西蒙尼则用摇篮曲的庆祝动作传播着爱的温情,冰王子闲庭信步般的人球分过令球迷神往,亨利大帝一骑绝尘下的千里单骑令对手绝望,外星人浑然天成的钟摆式过人因难度太大或许将成绝唱,疯子伊基塔作为门将用蝎子摆尾化解对方的射门......

雷东多说我有一颗白色的心,忠诚所至,无数皇马球迷为之痴狂。巴乔忧郁的眼神,一眼万年,那孤独的背影寂静地伫立在94年的球场,让所有人黯然神伤。王子劳尔每次进球后,庆祝动作都是亲吻他右手的结婚戒指,他是球场上的指环王,他是忠诚爱情的代言。伊涅斯塔决赛进球,脱去外衣狂奔,内衬衣上写着“达尼·哈尔克永远与我们同在”,令他西班牙人队的球迷为之倾倒,这是足球传递的和平力量。

无数的名字,无数的片段,片片闪过,闪现的不仅是过往的故事,更是我过往的情感,我过往的信念,过往的执着,过往的拼搏,那是青春的模样。

狮王卡恩二十年前的怒吼,穿越时空,唤醒我沉睡的青春。只要还在内心爱着足球,青春就不会走远。

好在,北京时间2022年11月21日,2022世界杯,又来了。

烽烟再起,青春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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