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Q老师的眼里,我想我身上最难看的标签就是“功利”了。这个词往往带给人一种印象:一个笑容谄媚的人,欲掩饰眼里的急不可耐却失败,一眼便能看穿她浅陋的思想和不堪的本事。
瞧我那大愚若智的傻样。
不可否认,我就是这样一个学生。在过了了写记叙文的年龄,又无法写出个像样的议论文的尴尬过渡期,我像个盲头苍蝇一样乱窜,好像这样能稍微缓解一下对自己碌碌无为原地踏步的罪恶感。
“你看看你的段落,都是在干巴巴得论述,说理,缺少实际的例子呀......”Q老师拿着红笔轻轻虚划了一段,而那些仿佛是轻薄着无地自容,字迹好像更加飘忽起来。
我探头看了眼,点点头,耳根子不动神色得发烫。
Q老师是个体态丰腴的女人,举止很贵气,和她的穿着一样贵而不俗。从她身上能嗅到大家之气,我脑补了下她当老师的原因,如果是官宦家的女儿,可能就将其当一种体面的工作,领着无可紧要的工资,过着舒适的日子(哦她还有个在上幼儿园的儿子)。
可是她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技能叫做,「将从口中委婉的表达通过神态动作语气化为无形利刃刺穿对方努力拼凑起来的自信」并且炉火纯青毫无破绽。
而此技能莫非只对我释放。
还是说这是我内心对真实自己无能的一种尴尬辩解。
我局促得听完Q老师的点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聒噪,“老师,积累放面我到底读什么能高效地体现在作文里啊......”
她眼神闪了闪,嘴角弯过微妙的弧度,我好像哪儿见过这种笑......
“这其实没有办法的,全在平时积累。就好像小Z同学(班上被选去参加作文竞赛并顺利拿下市级一等的文艺少女),还有小W(一个虽然作文写的不地道但真的读过很多书的文艺愤青),她们在作文里体现出的是积累量的十倍,我只能建议你回去多看点书,报纸,然后写点观点性的评述。”
我脑内过了过曾经看过的书。不知自何时起我便再没看过像样的书。我能清晰得复述给你许许多多耽美言情小说的起承转合,却当人提起奥斯特洛夫斯基时露出一脸惹人发笑的茫然。初中时一天一本快速言情阅读功底好歹在过去给我的文字和语言加了点文艺的滤镜,只可惜到了议论文,思维的局限和见识短浅寡陋一下子将我这种伪文艺分子打回原形。
我感激得对老师笑了笑低了低头,打算走。Q老师叫住我说,“人要好看字也得好看些,记得把字给练练漂亮吧。”
我愣了一秒,用露齿的笑容回应了调侃。
与其说自己是急功近利,不如是不够用功。因为那些真正“急功”的,都花了相当功夫最终近了“利”,而反观自己,这种“功利”而不用力的,在这儿酸不拉几得打着无所意义的字丑化自己的语文老师,企图来哄自己那个无用的自尊,而不是去翻开一本书,迈出那一步,让这个不爱读书的自己稍微在老师面前有那么一点点好印象。
希望自己能早日扇醒自己,早点放下手机和莫名其妙的傲慢脾气,写点正经的东西开化自己脑子。
最后献一图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