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过年趣事

在繁忙的日常生活当中来到2005年的年底，今年过年，宋子文决定这一次过年回老家看看父母。

因为子豪的学习成绩下降，而且这段时间的网瘾一直无法彻底解除，钱秀水决定让儿子和宋子文一起回农村居住一段时间，在乡下没有互联网。钱秀水要看看儿子在没有互联网的环境当中能不能生活。

宋子文在十一月的时候得知老房子有垮塌的危险，父亲在电话当中明确的对宋子文说，老房子必须在这几年内修建起来，让宋子文在短时间筹集盖房的资金问题。这一次宋子文回家的主要目的在看看老房子目前的状态，简单地与兄弟讨论了维修房子的相关问题。

农历二十的时候，宋子文带着全家回到乡下，回家之前，钱秀水给儿子带了许多学习资料，乡下过年的生活比较单调，除了礼节性的走亲访友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这已经是农村过年永恒不变的模式。

这一次过年期间的天气十分的不尽如人意，宋子文一家回到乡下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阴雨绵绵当中度过，天气阴冷难耐，钱秀水与儿子在乡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电视和监督儿子写作业。

在乡下过年对于钱秀水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熬的日子。本来自己与公婆、弟媳的价值观有着非常大的差异。尤其是受不了公婆每次在饭桌上面公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习惯。公公平时就喜欢在饭桌上接着酒劲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的往事。

这样的生活习惯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宋四保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很多事情，年轻的时候在大队当中干过会计，并且在公社当中做过几年茶叶审议，由于自己在划分阶级的时候自己被划归为中农，所以在文革的时候经常被村里人拿来批斗。到了晚年的时候，宋四保经常在饭桌上与儿孙们讨论自己年轻时期的经历。

每次宋子文过年回家，在饭桌上，老宋就会与儿子说起自己年轻时候在公社当中修水库，以及文革时期被人们批斗的事情。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老宋总要在饭桌上手舞足蹈意犹未尽。而每当父亲对自己说起那一段往事的时候，宋子文总是装出十分好奇的目光很耐心地听完父亲的絮絮叨叨。

公公这个毛病实在让钱秀水感到无法接受，在钱秀水的生活习惯当中，吃饭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自己最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别人接着酒劲在饭桌上发酒疯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个不停。钱秀水的观点是食不言寝不语，对于公公这样在饭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个不停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

这一次回家之后，父亲带宋子文把老房子当中基础漏雨的地方以及墙壁上的漏洞都指给儿子看了。宋子文在老房子当中把老房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对父亲说：“老房子现在破旧得这个样子是应该拆了重新翻修一下。这房子必须拆了重做，到时候垮了，地基三年内不盖房子的话就被村委会没收的。爸，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时候宋子文的母亲在一边淡淡地对儿子说；“这个地基是你爸爸三十年前的时候从一家河南人手里买来的。虽然说你现在是在城里成家立业了，但是家里的祖业你还是要的。俗话说树长千年，叶落归根。你把房子盖起来，日后退休以后可以回来住，你在外面混得再好再风光，老家没有房子终究只是一个浮萍。”母亲在一旁对儿子不断地念叨着。

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宋子文的眼里犯了难，对于父母的话语让宋子文内心当中十分的纠结。父母说完之后宋子文很久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他淡淡地对父母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儿子记在心上。对了，你这件事情不要对金兰说，她知道了回去肯定会对我发脾气。上次我在家里和钱金兰说过盖房子的问题，她一直不愿意。为这个事情也和她吵过几次架，我会处理好的。”

听到儿子的话，宋老汉在一边淡淡地对儿子说：“当初我反对你和钱金兰结婚，就是担心钱金兰的性格与脾气，她一个城里的姑娘，自然想法与我们农村人不同。你要在农村盖房她知道了肯定是要和你闹腾的。反正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是别的村子当中过继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在村子里受到人家几十年的侮辱和欺负，自从你考上了大学我在村子当中也算扬眉吐气了。现在村子当中条件好的人都在家里盖了房子，别人也在县城等一线城市当中成家立业的人都纷纷回来把自己老房子回家翻修。再说这个时代是变化的，日后如果遇到什么重大事情发生，老家有套房还是有备无患的。反正地基给你们留着，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至于做与不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事情了。”父亲把话说完之后出去了。

过年期间天气不好，老历二十七，宋子文接到婶婶的邀请让他们农历二十八全家人到自己家去吃饭。婶婶听说宋子文今年把全家老小带回来过年了特别高兴，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让子文带着老婆孩子过去吃饭。宋子文对钱秀水说了一下，钱秀水欣然答应了。

去吃饭的那天，天气不错，他们吃过早饭以后八点钟从家出发，经过二十分钟以后来到婶婶家。深深地几个儿子与孙子都回来了，大家其乐融融地聚在厨房的火堆傍边，婶婶在厨房的灶台上忙着给客人们端茶捣水。宋子文很久没看到堂弟水生了，兄弟二人坐在火堆旁边大家说说笑笑。

“子文今年舍得回来看看你爸妈，你在外面结婚以后就很少回家了。今天难得到我这里做客。这几年不见比原来了老了许多，这几年在外面工作怎么样，你们在外面都有正式工作，五险一金，比我们在外面打工的人强多了，我们在外面干活的就是做零时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社保以及养老保险都是自己交，而且孩子在外地读书，走读生的费用本来就比当地的孩子的费用高。打工也没有存什么钱，勉强糊口罢了。家里还有老人要伺候。”水生一边对子文说一边招呼宋子文喝茶。

“那里！那里！都是为了生活。在外面做事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我的负担一儿不孝，子女读书，前几年在武汉买了房子，每个月都要还月供。平时孩子学习上补习班日常开销也大。”宋子文寒暄的回答道。

“那倒是，不同的人生活环境不同，所遇到的问题自然也不同，我们生活在农村虽然在外面做零时工，除了工资外社会福利方面不如你们有事业编制的群体，但是生活压力方面比你们还是要小一些。对于我们来说，子女在外地打工赚钱，回家盖房结婚，没有你们市民就那种还贷款的压力。

住在农村除了亲戚之间的结婚生子送礼之外，平时也用不了多少钱。除非你在日常生活当中有喝酒、打牌、买彩票的话就另说了。你们城市的工作就业压力也很大，成天考虑的是如何升职加薪，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水生半开玩笑的说。

宋大妈看着水生家新盖的楼房带着羡慕的神情对水生的妈妈说；“姐姐真是有福气，孙子有本事，这几年在外面打工赚了不少钱，看看这楼房盖得那叫一个气派。我家子文什么时候能够把我家的老房子拆了改了你这样的房子我也可以闭眼睛了。我家后面的老房子常年漏雨，很多地方的瓦都要垮了。也不知道宋子文这小子什么时候把老房子盖起来？只要把老房子该起来了我就算闭眼睛也都安心了。”

听到姨妈的话，宋大妈的侄女儿巧姐在旁边半开玩笑地说；“你老才是好福气呢，娶了一个城里媳妇又有经济头脑，你们宋子文老早在武汉买了房子，那个时候武汉的房价便宜，到现在你们家的房子已经翻了几倍了。我们这农村的房子面积虽然大，花了十几万盖的房子到头来还换不来城市里的一间厕所。只不过是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生活方式，我们从小生活在农村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我们来说有了感情。你娶了一个城里的媳妇，老房子做不做也无所谓的事情，您也要想开点，一代人管一代人。”

巧姐听到宋大妈埋怨子文没有在家里盖房子，很担心子文的媳妇钱秀水听到宋大妈的话之后心里对宋大妈产生分狠心，特意说出这些话来提醒到。

这个时候，旁边的水生听到宋大妈在一旁埋怨儿子没有在家盖房子的问题也在一旁打趣道：“不同的人思想境界不同，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生活环境不同，时代背景不同的人他们的价值观念也不同，在某些方面您老就不要太讲究了，只要他们小两口在一起生活的好就行了。”

对于婆婆今天和亲戚们的谈话内容，钱秀水并不十分感兴趣，在钱秀水看来这一群人的谈话只是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报团取暖罢了，对于这样一群农民来说，他们的思想格局永远停留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当中打转转。

农村过年，除了习以为常的家庭聚会之外，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习俗即使在正月当中去自家的祖坟山上给先祖们上坟。只是乡村过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习俗。

初三的天晴了，阳光照耀在人们身上感到十分的暖和，宋子文带着一家老乡与父亲，弟弟一起去对门隔壁村子的祖坟山上看望自己故去的爷爷与太爷爷。在给太爷爷上坟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往宋子文与秀水经历了一次生死时速的大冒险

 这一天天气十分的干燥，宋子文一行来到太爷爷的坟头，放了一挂短鞭，给太爷爷上完香磕完头以后。宋大爷看到坟头被杂草遮盖住了，于是宋子文就用打火机把坟头上的苲草烧了。

那天的天气十分的干燥，野草别点燃之后，在风的作用下火势蔓延得非常快。大火很快把粉底旁边意外的树木草地点燃了。父亲与宋子文看到火势有像外面蔓延的现象立刻用树枝不断抽打火苗。

“赶快灭火！千万不要火苗蔓延到上面的山头上了，要不然就麻烦了。”宋老汉对二儿子说。

站在山坡另外一边的钱秀水看到丈夫在哪里灭火害怕得心惊胆战，没在一边大声对丈夫呼喊，“子文，你一定要注意啊，小心后面！火苗艳到你后面来了！”

“你先带子豪赶快下山，到山下去等我们，这里太危险了。”宋子文一边不断地用松树枝猛打草地上的火苗，一边让妻子带儿子先下山。自己和父亲弟弟在山上继续灭火。他们的脸上早已被火光考得通红，豆子大的汗珠缓缓地从宋子文的额头上落下，宋子文脱下棉袄与大家一起灭火。上坡上冒气了滚滚浓烟，是不是可以听到树木燃烧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在山坡上，大家挥汗如雨地灭火。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齐心协力，这一场当活终于被扑灭了，下山的时候宋子与父亲在被浓烟熏黑了脸，在回家的途中，大家谈论起这一场意外的山火让大家感到十分的毛骨悚然。

“这一次的火真大，辛亏我们管理得好，要不然成为熊熊大火其后果不堪设想。好几年上坟的时候没有出现这么大的火了。”在回家的途中，弟弟宋开山一边走一边与大家讨论起这次灭火的场景。

“今天的天气干燥，容易引发生森林火灾。看来今年的股票行情一定不错，希望这把火能烧到股市当中去，钱秀水，你今年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今年的股市行情。”宋子文急性地对妻子说。

听了丈夫的话钱秀水淡淡的输了一局；“借你的吉言，但愿今年年的操作哪能够顺利。”

那天大家回到家以后，对宋大妈说起今天上坟发生的事情。

宋大妈知道今天上坟失火的那座山是隔壁村的刘大毛的山，刘大毛是宋大妈的亲戚。宋大妈淡淡地对他们说；“你们也是太莽撞了，大毛在山上种植了很多橘子、桃子，投资了不少钱，还不知道把人家果树烧着了没有？到时候人家追究起来可不得了。”

“应该没有烧着，我们几个把火势控制得很好，起火的大部分烧的都是荒草，并没有烧到树林，要是我们晚一步就晚了，那可真是一个干柴烈火。”宋开山淡淡地说，然后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在饭桌上对今天的森林大火的事情议论纷纷。晚上钱秀水和宋子文在房间里夫妻二人在房间当中闲聊起来。正月里亲戚朋友结婚绳子的很多，晚上的时候宋子文的舅妈打电话给宋子文的母亲让他们初四的时候到他们家去吃饭，在初五的时候，弟弟丈母娘家的人嫁姑娘也让他们过去吃饭。

宋子文看到这几年家里每年父母在亲戚朋友结婚生子等红白喜事上面花费的金钱太多了。父母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每年家里的亲朋好友结婚都要在送礼这件事情上花费不少钱。平时老两口在家里省吃俭用。自己寄回来的钱父母除了买猪、种子、化肥之外其余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三姑六婆之间的送礼上了。

很多时候宋子文感觉父母在家中的人情事物当中花的钱太多了。很多时候宋子文对父亲说了很多次，让她把家里没有必要走动的亲戚不要走动了。毕竟自己在外面生活，家里的很多亲戚几乎来往得少。有些不必要的人情世故完全可以省略。但是父母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老习惯在哪里办事，父亲的作风是在让宋子文感到烦恼。在宋子文看来，父亲的这些行为只是过去农村人在条件不好的时候遗留下的穷人思维当中报团取暖的方式。那些亲朋好友也只是打着亲戚的名义用结婚生子的方式向自己理财的工具。

晚上吃完晚饭以后，钱秀水一个人在卧室当中福达搜孩子写作业，宋子文帮母亲洗碗碗筷之后，上了楼，看到妻子在房间当中辅导儿子写作业，就一个人汤爱床上看书，钱秀水看到丈夫上来之后，淡淡地对自文说；“帮你父母把碗筷洗完了，这个年过得真热闹，天天去亲朋好友家吃饭，隔三差五吃饭送礼。农村人过年都是这样的丑陋习俗。”

“哪还有什么新花样，过年大多数农村人都是这个德行。过年大家在一起聚会说的不就是这点破事，我妈那个人爱热闹，又爱面子看到人家家里过得比自己家豪就羡慕不已。成天惦记着让我给他盖房子，真是无语，都是什么年代的思想，真的没办法。”宋子文无可奈何的对妻子说。

“盖什么房子？盖了给谁住？你父母百年以后谁还回来？我们的关系人际交往都在外面，子女都出去了还在农村盖什么房子？你又不是想你们亲戚那样家庭在农村，到时候你父母去世了谁还会回来？我看这房子根本就没有做的必要，农村人就是一个门第观念，只知道寻根还知道个什么？”钱秀水带着情绪对丈夫说。然后在一帮辅导儿子写作业。

“老人就这么一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父亲的意思是让我日后有条件把老房子盖起来，地基是自己的，如果垮了的话若干年不盖房子地基就被人家收走了，到时候日后我们想回来盖房子都没有机会了，老人就这么一说，房子盖与不盖都是我们说的算。老人们有什么资格左右年轻人的想法呢？”宋子文用平和的语气对钱秀水说。

听到丈夫的话之后钱秀水十分的气愤，从丈夫的语气当中明显的是想帮他父母盖房子。钱秀水和明白丈夫的心思，早些年的时候自己想在城市当中买房子的时候宋子文就以在农村盖房子唯有不愿意买，现在宋子文看自己在股市当中赚了一点钱回家以后在亲朋好友当中显摆，他的父母看着人家农村外出打工的人在家里盖房子眼红，也希望自己儿子也在家里盖房子，说白了不就是这个意思。

刚开始钱秀水对丈夫的行为非常气愤，他本想把丈夫一顿臭骂，但是又考虑到这是婆婆家，于是自己先暂时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只是用温和的语气对丈夫说；“老人们的建议也只是一家之言，大多数老人都希望自己老了之后，子女能够陪在身边。农民大多数老人都希望子女能够在自己的晚年来陪伴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日后我们经济条件好可以在外面买了大房子以后把两个老人接到城市当中养老。

其实说白了还是一个生活习惯问题，并不是把老房子做起来有些问题就能够解决的，宋子文，在农村盖房子是一个大问题，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做决定，城市里的房子还可以升值，你在农村盖了房子那就只剩下房子了，我希望你能够仔细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听到妻子的话宋子文也十分同意妻子观点，只是父母那边逼迫自己在盖房子的问题当中非常紧迫，再说父亲是从别村过继到这个村子当中来的，没在村子当中受了很多人的气，宋子文知道父亲逼迫自己盖房子的目的主要是希望自己在村子当中能够出人头地。父亲希望自己退休以后会乡下生活，只是父母的个人想法。既然自己已经在外面成家立业，并且这么多年在外面也建立了自己的人际圈与生活圈。假如自己真的退休真的回到农村居住吗？自己又要重新建立自己的人际圈与生活圈，这也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到了初五，明天宋子文就要离开老家回到李家千里之外的黄石开始新的生活了。

临走前一天，宋大妈在家给大儿子收拾东西，家里去年的新米、熏肉

、熏豆腐干、还有一些自己晾晒的干菜，满满的两麻袋。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儿子在外面结婚生子以后，每一次儿子回来领走的时候，母亲都要给宋子文准备大包小包的东西。只希望儿子在外地的时候能够经常吃到母亲做的饭菜，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里，见到这些东西也有一种睹物思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