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等人乔装前往太白山,太白山与太行山只相差一字,景致却大相径庭。登山途中,山岚越来越浓重。胡邕手持子母阴阳盘,心知不妙,同时刘乐又遭遇诡异强风推她下悬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能否顺利登上拔仙台?
桃源天朝方面,嬴政派遣廉贞之副手——原同属骊山秦家军的红鸾,继续追查澹台无漾和谷灵鸢的下落。
红鸾是一名女性,心思细腻,能力出众,曾在骊山上负责军士的耕作与练兵事务。现在她已从长安马夫那里查得有相似外貌的两人在数日前不知何由,急急前往华山。
皇甫煜阳则留下照看田思瑶和兰愿唯,加上自己腿伤未痊愈,无法同行。
嬴政、刘乐、李蓂、胡邕、廉贞带着数十名随从,出发前往陈仓县(今陕西省宝鸡市太白县)的太白山。
由于此事谜团重重,不方便公开,故一行人是乔装出行。数日的舟车劳顿后,众人来到山脚下的村庄,抬头望去,太白山银装素裹,笼罩着层层烟雾,隐约露出一片片绿色的松树林。
“没想到这太白山和太行山只差一字,景致却大相径庭。”刘乐四下张望着,不减游山玩水的兴致。
“两地相距千里,太行山脉也与这太白山所属的秦岭并无关联。”李蓂解释道,“所以无论何处,境况皆不尽相同,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嬴政一回头,看到胡邕在一旁的泥地上摆弄着什么,便问道:“胡先生,此为何意?”
“哈哈哈,那么大个人,还玩泥巴呀?”刘乐笑道。
“不瞒各位,我方才埋入土中之物,叫做子母阴阳盘中的子盘。”胡邕站起身,拍拍双手,道,“现在我手上拿着的则是母盘,此物对我们此次登山有所助益,具体功用请允许我在山路途中演示并解答。”
“此物我是闻所未闻,胡先生真可谓是满腹经纶啊!”李蓂赞叹道。
“军师……哦不,李公子,你在煜阳兄面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哦!”刘乐戏谑道。
“哎呀,王姑娘!你能别拆我台嘛!”李蓂挠挠头。
“好了,众人休息片刻,等中午时分,雾气稍散,我们便开始登山!”嬴政说道。
“好的,赵公子。”李蓂道。
众人来到村内的一处小客栈吃了便饭。
“小二。”李蓂打听道,“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请问你们这村叫什么名字?”
“我们这就叫太白村,是挨着太白山最近的村子了。”
“那要上山的话,通常从哪边走比较方便?”
“这个呀,出了村子北门向东走五里路,一般大伙儿们都从那里上山,不过那都是夏天的时候,最近没什么人会往那里去。”
“多谢。再加两斤牛肉吧,不够吃啊,哈哈!”
“好嘞!”
一旁的老板娘听闻众人要登太白山,神色严肃,过来告诫道:“各位公子,容奴家多嘴,为何选在此清冷时节登山?此时山上不太安全,村里的二牛子和几个朋友为了修缮屋子,上个月上山伐木,没想到这一去不返,胆大的人也抄着家伙结队去找过,啥都没发现,他们的娘都哭死了,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听人说呀,这山上有吃人的妖怪出没。”
“感谢掌柜提醒。我家公子不久前通过察举,实属不易呀,所以我们老爷欣喜之余,必须让我们一登拔仙台,祭祀上天,感念诸神庇佑。”
“原来如此啊,那真是要恭喜公子了!今天这顿的酒水就免单了,不要客气,小店也沾了公子福分呀。日后公子成了达官贵人,光耀门楣,可别忘了我们小店呀。”老板娘高兴道。
嬴政站起身,作揖道:“感谢掌柜厚爱,那不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山路陡峭,马车无法登山,众人便将几架马车留在村内,驻留几人看守后,便离开了太白村,来到店小二所示之处。
“他们说山上有吃人的妖怪诶!”刘乐喃喃道。
“王姑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那妖怪?”嬴政笑道,“怕的话我现在就命人送你回去。”
“开玩笑嘛,哼!”刘乐跑到最前面。
“王姑娘不可儿戏呀,脱离队伍了会很危险!”李蓂喊道。
嬴政摇摇头:“我们赶紧跟上去。”
这露天山路毕竟不像飞狐陉的山洞那么阴暗诡异,只要沿着前人踏平的路往上走即可,边上树木丛生,时而枝繁叶茂遮蔽阳光,时而柳暗花明视野开阔,并无其他稀奇之处。
只是渐渐地,雾气越来越大了。
嬴政一把拉回刘乐,道:“放慢脚步。”
这时众人已走了两个时辰。
李蓂皱眉道:“赵公子,胡先生,依你们看,这山岚怎会如此浓重?”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胡邕望向前方,“我们再走半个时辰看看吧。”
“可能是季节关系吧。虽说冬季干燥,但山上不同,水气都凝聚于此。”嬴政转身对廉贞道,“吩咐下去,让大家小心脚下。原地休息五分钟后再走。”
“是!”
刘乐坐到路边的大石头上,捶着双腿,道:“腿都酸了,这山路还挺累人的呢!”
突然,她向后一仰,背后就是万丈悬崖!
“小心!”离刘乐最近的嬴政眼明手快,连忙伸手抓住她肩膀,将人拉了回来。
“你看看你!鲁莽得很!”嬴政气道,“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我周全?”
“不是……”刘乐低下头,“刚才迎面吹来一阵强风,我就没坐稳……”
“刚才哪有风?好了,别再瞎说了,千万要小心!”
“真是惊险……”李蓂道,“继续赶路吧。”
又走了半个时辰。
“请各位停步。”胡邕一摆手,掏出一个六边形的巴掌大的事物,“大家记得我在山脚下说过的子母阴阳盘吗?”
“是的,怎么了?”李蓂上前观视胡邕手中的母盘。
“你们看,这母盘上有一红一蓝两根指针,红针可以指示出我们所处的海拔高度。”
李蓂恍然大悟:“我懂了,因为你先前埋下了子盘!”
“正是。奇怪的是,我们上山后一共走了两个半时辰,我一直观察着红针。前两个时辰的海拔缓慢增长,没有问题。但是后半个时辰,也就是山岚浓重之后,这红针就再也没动过。”
“你的意思是说,这半个时辰我们的所处的高度竟然没有变化,而是原地踏步?”李蓂摸着下巴。
“没错。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母盘失灵了,这不得而知。按理说,子母盘相隔高度在五千米内,就不会出差池。”
“我有一个问题,若是在地面上,横向拉开子盘和母盘的距离呢?”
“问的好。这根蓝针就负责指示横向距离,这两根指针在半个时辰前都静止不动了。子母阴阳盘内暗藏五行变化,它的精髓就是可以确切地测算出所处方位,而不是简单地指示子盘和母盘之间的直线距离。”
“很玄妙的工具。”
“比起工具失灵,我更愿意相信,我们是撞上挡了,所以看着在往前走,实则一直在原地打转。”胡邕道。
嬴政听闻,陷入沉思,他明白“撞上挡”的意思,就是鬼打墙。
刘乐听着两人说话,有些害怕,她觉得这事和方才那阵只有她感觉到的强风,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