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遇到做事不动脑子的年轻下属,我心里骂他们“空气脑袋”;遇到顽梗的中老年人,我心里叫他们“化石脑袋”。
我可不是自诩为会动脑子的人,事实上,我通常做的比说的多,说的比想的多。但是,我做事的效率高,因为我动手前会动脑子,做事的过程当中,也会时刻保持着更新优化的思维。
我是基督徒。我不信进化论。这两者不是因果关系,所以我使用了句号。我觉得我们这批人类就这样了,越来越忙碌的生活,智慧和思维能力却没见长进。有个日本姑娘说,在日本东京,街头,当你眯起眼睛,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他们创造出来的噪音,你会有种错觉,那些穿梭着的脑袋,带着嗡嗡的声音,好似大片忙碌的蜜蜂,夹杂着一些抱头乱窜的苍蝇。
蜜蜂之间的沟通是靠上串下跳(美好的比喻是跳舞),来陈述故事情节:我看见了蜜源,在那个方向,大约2000米,哦耶。
这好像当今社会有些人常聊的话题:我昨晚熬夜了,今早8点起床,地铁拥挤,中午吃面,晚上唱歌。这类沟通很似蜜蜂或者蚂蚁,不是吗?假设咱这批人类就2万年历史,咱妈真是同一个非洲女人,那咱们折腾了2万年下来,到底是进步了啥,通透了些什么?
2万年前,咱爸出去狩猎,咱妈在家里怀孕和养孩子。咱爸回来了,晒得黝黑黝黑的,带着猎物,连比划带含糊不清的语言,描述外面的世界啥啥样。咱爸是亲眼见的世界,但可惜他的语言能力天生就差,咱妈只能靠本能自带的怀疑,猜测,以及添油加醋的能力,最终用通顺的语言,再把这世界的故事归纳总结并描述清楚。所以,咱妈天性就对词汇很敏感,而咱爸常因为表述模糊而导致两人掐架。不过,那时候的日子很美好。咱家缺啥,咱爸咱妈就动手做啥,心情好没掐架的时候,就想法改善下生活品质,比如缝个豹纹裙,刻个木头碗啥的。孩子生病了,草药灌不进去,咱爸就机智地把孩子的门牙敲掉。
我今年夏天在祖先肯尼亚乡村支教。我每次去逛市场,村子里的大片男人就会涌过来,问:“Are you single?“,这种求偶和交配方式,令人震惊却不得不承认其高效。好吧,不是高效,是我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毕竟人40几岁了,在祖国处于无人挑逗和暧昧的状态。但理智想一想,2万年了,这求偶方式,特么没比动物高级一丢丢。
相比之下,非洲女人会问我“你常常剪头发?”,这属于见识短板,但起码带了些人类的好奇心和思考,所以冯唐说男人是比女人低级很多的物种,不无道理。
我读过一篇科学文章,从医学角度,看不出人与人的智商有区别,但的确有些人聪明些,思维能力强些,我们暂且将它归功于教育吧。我这一路走来,经历过很多坑人的教育。我想起小时候的作文,开头那句“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写了几千遍,还有那些流水账,我今天吃了啥,穿了啥,老师表扬了啥,爸妈说了啥,即使偶尔有情绪在里面,比如被某个同学“燃着”了,我也只是公式化地说一句“没关系,我会努力”。这些鸡血说多了,会短暂性自我麻痹,临时性信以为真,但经不起一丁点的真实风雨,压力再大一些就青面獠牙。这类日记,老师说是来锻炼我们的写作能力的,但我们都知道那结果就是一个字母P。
连爸妈吵架都不敢往日记里写,我心里憋得慌。于是后来开始写“内日记”和“外日记”。“外日记”给老师看和打分,“内日记”带锁头的。我想锁住我的心和别人的眼,但没想到未能锁住我妈的手。有一天,我居然在日记本里头发现了我妈的一封信,而那个锁头居然还是处于上锁状态,那是我第一次被中国制造震惊到了,并认为我妈不再淳朴。那一阵,我很苦闷,爱上了姐姐的高中同学,暗恋思念无从开口,情绪极其低落,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我妈居然写了一个长篇论文,我在极大的愤怒情绪里草草读了,觉得一个有用的观点也没有。
我的日记被偷窥后,我觉得人类的可怕已在身边开始发生,必须想个方法来对抗它:与其让人类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勇猛攻入,不如我主动敞开让你们措手不及,于是那年恰逢老山前线开战,我就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揉进了对战争模糊的认识,后来和三个老山前线的战士“暧昧“了好长一段时间。说它暧昧,是我以现在一个经历坎坷的中年女人来重新定义的。当时叫qingchun,可以理解为青春,或清纯。
人类的数量,后来越来越多,我便对交往的人,挑剔起来。虽然我很喜欢听八卦,比如谁和谁交恶,哪个和哪个撕扯,我也会毫无良心或者假装无知地捧腹大笑,但是没有个人观点的八卦,会令我索然无趣。我更喜欢听有趣的见解和观点,比如北京猿人是个谎言,白种人在200年后会面临灭绝的分析等等。这种有逻辑有论点的“扯“,往往会让我持续天真地睁大眼睛,它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眼角没有堆积皱纹,人显年轻。
我挺渴望和男人做朋友,但是实践起来很难。除却要主动忽视男人邋遢的外表,有点猥琐的肢体小动作之外,大家还得在彼此的期望值和道德感上约束好。不要小看男人的吹牛,里面的含金量很高,因为男人是认真用心来对待吹牛这件事的。而一旦用起心来,男人很自私,真能做到六亲不认,只看顾自己的那口井并在里面洗洗刷刷。
这些年交了几个特别舒适的女友,无话不谈,一谈就撒欢的那种。这几个女友的共同特质是聪明,主见,坦诚,自信,乐观,还有尖酸刻薄。我最受不了的女友类型是“啥也不知道“的那种,重中之重是”凡事假装天真“,无趣到让人屡次怀疑人类。有人说男人受用这种类型啊,女人一撒娇,一示弱,男人下身带着脑子膨胀就成英雄了。请不要拿撒娇和示弱来混淆我的陈述,因为它们也是分”智慧型“和”愚蠢型“,虽然我个人两种都没练成,但是区分的能力还是有的。那种智慧型的撒娇女人,我咬牙切齿地羡慕嫉妒恨,天下男人都归她,我也心服口服。但那种蜜蜂式沟通的女人(可不是用来寓意勤劳的小蜜蜂),我对她们心里充满了怜悯。一旦人工智能的女性替代产品出来,一朝被灭绝的命运,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于是,不思考,你就是蜜蜂,思考,上帝就笑你。本文无观点,活着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