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院的头牌，今天没有上钟。

王妈妈说给我安排别的姑娘，但我没答应。

三年前，师傅命我下山。

“莫非外面有机缘？”我问。

师傅摸摸我的头：“并不是，而是你娘没把来年的学费给我。所以我特么是在赶你走。”

哦。

我收拾行李。

但是师傅从背后抽出一面旗子，拦住我：“你这人怎么那么容易放弃？其实我们表面是个强身健体利国利民的武林门派，但内在是个十恶不赦的暗杀组织。不如你替我干掉村口的李铁匠，把他心爱的铁锤拿回来，你的学费就免了。”

“不要了吧，既然青春留不住，那我回家烤红薯。”我说，“烈焰神掌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呵呵，你的功夫火候不够。我东方蓝翔的本事比你高不知道哪里去，只要一首歌的时间，就能抢走你的生意。”师傅说，“但师徒一场，等你做完我交代的事情，我就把烈焰神掌最后一招传给你。”

于是我去杀了李铁匠，以及很多人。我几乎不需要杀人的理由，一开始问过，但做多了，就懒得看剧情了。师傅他对烈焰神掌只字未提，只是说等我杀掉怡春院的头牌之后，就让我成为烤红薯之神。

其实，这天下根本没有难杀的人。三年来，还没出现过能接我一掌的，我根本不需要所谓的最后一招。

但我仍旧潜入头牌的房间。她跟人睡在床上，因为天热，被子只盖了一角。我从来没见过女人的胸，那一刻我的烈焰神掌没有了焰，滚烫的是我的不可描述。一定是有毒，让我功力尽失。

“谁？”

有人问。

头牌还在酣睡，是她身边那人出的声。

那人在黑暗中爬起来，语气迷糊却坚定：“唔~客官您这也来太早了点吧，我们家小姐还没开始接活儿。嗯？嗯。”说着说着，又睡去了。

原来是头牌的贴身丫鬟。她平淡无奇的身体，跟头牌是米粒与灯笼的差别。

我没能杀掉头牌。因为我的烈焰神掌没有焰，我总不能伸出手去掐死她，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分别？我有些明白师傅让我下山的缘由。

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其实是没遇上一个人。

我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我都会来这里。头两天我还会研究如何在强敌面前激发出烈焰神掌来，但是渐渐地，我觉得功夫什么的一点所谓也没有。是的，我爱上了头牌。有时候我会打开窗让月亮照在她的身上，想象自己是那道光。有时候我会替她挨几个采花贼的揍，毕竟我只要看着她就没有了力气。

“你喜欢我吗？”我肿着脸问。

“... ...”

我从来没听头牌说过话，因为我来的时候，她总在睡觉。她不睡觉的时候，我没钱。纵使我杀过无数人，师傅也没有给我报酬。

头牌的丫鬟倒是跟我熟识。她总在梦呓，如果我跟她搭腔，她还能接话。七月二十日，丫鬟说想念家乡的西瓜。我问她家乡的西瓜跟怡春院的西瓜有什么差别？她说家乡的西瓜里，可以吃到头顶的星星，田间的蛙鸣。我问她家乡在哪儿？她说离这里六百里。

当晚我就奔走远方。让头牌吃到那样的西瓜，就算跑断腿又有什么关系？

七月二十六日，丫鬟说蚊子太多。我小心地抓了一夜，可不能让它们咬了头牌。七月三十日，丫鬟说白天买的衣服质量太差，自己跟小姐的身上都起了红疹子。七月三十一日，丫鬟说扬州的治安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乱杀人？八月三日，丫鬟说服装店老板家收到了一封道歉信，可是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头做什么？

要不，我还是杀了丫鬟吧。但头牌应该会很伤心。

八月十七日，丫鬟说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问。

“我看不得小姐受苦。”她说。

“哦。那你呢？你不苦吗？”我又问。

她长长叹了口气：“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爱小姐。哎，你能不能把小姐带走？去哪里都好。”

回到山门，我向师傅拿钱。师傅说，钱跟烈焰神掌只能选一样。我说知道了。

五百两银子。

我问过王妈妈赎身要多少钱，她笑着说要三百两。还有富余，应该够我跟头牌度过余生。

但是当我拿着钱放在王妈妈面前，那老娘们指着我的鼻子说就这点破钱，只够一晚上的。我说一晚就一晚。我打定主意，跟头牌见面后，就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告诉她。我不会强行把她掳走，因为我一见到她就没力气，俩人还没跑出去多远，我就会被楼下的打手摁倒。

“今天头牌不上钟，明天再来吧。”王妈妈说。

“我就在这里等她。”我说。

“咱们这儿不留闲人，待着就得付钱。要不，给你安排别的？春红柳绿随便你挑，年轻人要学会变通，改变下口味啊！”她说。

“不行，我只要马甜甜。”我说

脱口而出的话连我自己都吃惊了。马甜甜，是丫鬟的名字。

马甜甜被人领到我面前，眼睛里闪过一丝眼泪。

“你来了。”她说着话，像是熟人。原来她一直在装睡。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王妈妈很会接，她接过三百两银子，笑着把马甜甜推向我。

我的杀手本能让我使出烈焰神掌，但我的烈焰神掌没有焰，反而是顺势把她搂进怀里。马甜甜红着脸不敢动弹，而我也生硬地抱着她出了怡春院。

怡春院的门在背后缓缓合上，月亮依旧照在头牌的身上，而我已不是那道光。“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变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疯狂地喜欢着头牌那样的耀眼的姑娘，但其实三个人在一个屋子里相处了一个月，我变得爱上了马甜甜的平淡无奇。爱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但如果激动地要理由，不如说这其实就是爱情的本质：简单。

胸大跟脸蛋跟长腿细腰一样，都只是稍纵即逝的欲望，掏空了身体哪有力气去爱？简单的爱情才能让人乐此不疲。就好像11月2日，就在明天，统帅将举办“优雅转身 闪耀未来”品牌转型发布会，改变即将发生，我们拭目以待！

统帅化繁为简，让原本简单的家电发挥不简单的作用。探索生活的本质，将极具简约之美的自然美学融入返璞回真的生活哲学，回归家电本质。追求简单中创造快乐并享受快乐的生活。这种快乐大约就是头顶的星星，和田间的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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