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红土地》
作者:狼烟诗影
我的记忆里,有一片“红土地”,好多年了,总是萦燃在我的脑际间。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片红土地,那神秘的图画,总是一个抹不掉的记忆。儿时,和父亲去家乡邻近的一个古镇赶集,就要经过这片红土地。三十年了,虽然只是去过一次,但那记忆的尤存,却是无法忘怀。
那时,总是听父亲和别人说,这东西是从那个叫“新场”的古镇里贩回来,那里有个商贩,要一个月才来一次,感情他来时总是给我货,别人很少有。你现在不要,就以后去成都也买不到。就这样一说,三下五除二,父亲贩回来的货,一天就卖完了。那时的我,又经常听父亲说:“新场饭馆里的酱肉丝是最好吃的菜,那个香,没几个厨师能做得出来的味。”
那时候,四岁多的我,就天天吵着要父亲带着我去那个古镇吃“酱肉丝。”终于有一天,父亲把我抱着放在他的那个在当地叫“黄董猫”的车上,说:“坐好了,明天就咕、咕、咕,就载儿子去吃酱肉丝喽。(黄董猫---是方言。八十年代初期,中国在重庆最先国产不叫摩托车的摩托车,当时叫50吧,黄---是指黄色。董---是指--大的意思。猫---是指车子。后来,也才有70、80、90什么的摩托车车型了。)刚刚上学的姐姐听父亲说要带我去赶集吃酱肉丝,也跟着说:“我也要去,萱萱不要读书啦,明天和爸爸妈妈弟弟一起去吃酱肉丝。”父亲本来只是带我一个人去的,因为我那时还不够上学的年龄。姐姐这样一说,父亲为难了,后来,爸和妈商量了,就说一齐带着去,姐姐那高兴劲,是无法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几天后,终于要去那个古镇了,好像那纯香的酱肉香味就在我嘴边。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一大早,我妈叫醒了我和睡熟中的姐姐,姐姐起来是揉了揉眼睛,一下哭起来了,说还要睡,父亲说,睡啥啊?去吃酱肉丝喽,这一下,姐姐立马不哭了,使劲喊要穿衣服裤子,在床上到处摸、到处找她的衣裳裤子。
父亲背上我,骑上了他的“黄董猫”,我妈把姐姐抱着放在父亲座前,多次对我父亲说,慢慢走,要慢,我父亲回答,知道了。咕咕咕,黄董猫开始向前,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父亲的双肩和后脑。风,悠然地吹在我的脸庞,吹润了我的双瞳。那时候的公路很碎,很乱,崎岖不平。我被背绑在父亲的背上,显得不那么好受,七颠八簸的。晨风很柔,也很凉,父亲不一会就会喊我一声,或者随便问问我冷不冷什么的。也不知是多久了,路上赶集的人好像多了起来,不时就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往后溜走。记得快要到的时候,我使劲喊我不要“背”了,我要下来。然后父亲说,就要到了,马上到了。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真正的到了那个古镇,这个古镇叫“新场”。那里有一千年的历史,相传,宋代称“洪州,”那个小说叫《穆桂英挂帅,大战洪州》的地名就在这里。不过,至今没有考证。唯一可以考证的就是穆桂英的墓在这里,还有她丈夫杨中宝的墓也在这里发现,同时还有三国赵子龙墓等等。
这个古镇真的好多人,父亲把我从他背上放下来时,姐姐已站在街上,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看了。父亲把车推到一家认识的街铺前面,要帮忙照看一下,那家街房非常热情。满口答应,还反递烟给我父亲,我父亲因为不会抽烟而拒绝了。而这家街房主人赶快又去拿他们家刚刚蒸好的馒头给我和我姐姐,一人一块,还不断地说是新麦子,新灰面。(这里的麦子---是指小麦,灰面---是指小麦磨的面粉)馒头很大,我们也没有吃早饭,我和我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很香,非常好吃,还是我姐先吃完,小肚子也差不多了。父亲看着我们吃那馒头,和那家主人笑得不亦乐乎。
父亲抱上我,一只手牵着我姐,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古镇赶起集来。人太多,我也不知看的是什么,总是也在看。赶集的人实在太多,不知是谁踩着了我姐,她大声的哭了起来、父亲连忙把我放他肩上,叉在脖子上,连忙抱起了我姐姐,我姐才慢慢的没有哭了。
父亲终于领着我们来到这个卖“酱肉丝”的饭馆,这个就“来阁宝桥”的饭馆,街不宽,又有一条小溪在前面,一座石拱小桥,在街的转角处。(来阁宝---方言。是--癞蛤蟆的意思。就是这个来阁宝桥像癞蛤蟆一样,所以叫来阁宝桥)。此时的饭馆应该说是人满为患吧,都坐满了客人。还好,店主和我父亲很熟悉,连忙把一桌还未吃完的客人结了账,那些个客人也草草的吃了起身走了,我们一家就稳稳当当的坐了上去。一会,上了好多的菜,都非常好吃,因为我和我姐吃了那家给的馒头,当然不想吃米饭了,就只是吃菜,父亲一个人吃米饭。这次,父亲点了双份的酱肉丝,我和我姐各一份,像分了似的,我父亲就吃其它菜。父亲看着我们吃酱肉丝的那个样子,嘴角那笑意至今让我我难以忘怀。完了父亲又叫了一份打包回家,这是给我家里妈妈吃的。
那时的我,和我姐,简直就是满面春风,快乐无暇。那童年的天真,也只能在现在的孩子们身上能看见了。回去了,还是那家寄放车子的街铺,还是那家主人,不知又塞一些什么给我父亲?还是回家去了。这次一样是我被背绑在背上,姐姐坐前面,我使劲地说不干嘛,不愿意,还是没办法,一样就这样起了回程。
虽然不愿意被背绑在父亲的背上,但也无所谓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的“黄董猫”嘎然而止,车子停了下来,父亲急忙将我放下,仔细地检查着他的黄董猫,不管怎么弄,黄董猫就是不声不吭,父亲弄的满头大汗也无济于事。这下,父亲只能把我抱起来骑坐在车子上走了,姐姐也只能走路了,父亲也就慢慢的推着睡着觉的黄董猫在路上慢慢行走。
由于这里有个坡,父亲只能叫赶集回家而不认识的人帮忙推着走,跟着焉耷了脑袋的黄董猫慢慢前行。走上一个山岗,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好大好大的湖,水山成了倒影,从山岗顶向右看,几十上百丈高的山下,一条大河向东流去。两岸弄好了的农田待插秧苗,有的插上了,有的待插。向中看,湖水映绿,亮眼登目,湖水周围是崇山峻岭,翡翠一片,绿色的森林里,正在开放着不知名的白色花花,流来时清时浓的香味。再向左看,一片美丽的红土地,布画在眼前,让人久看不厌。就这样一片红土地,让我儿时的记忆不曾丢掉。红土地,就像一个秘境,看着她的神秘,看着她的柔红,看着她像处女一样停留在我脑际中。
“黄董猫”被我父亲和那些帮忙的人推着,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了家,而那一片梦中的红土地,一直印留在我的脑际中。多年以后,这一片神秘的红土地仍然记忆犹存。
作者:狼烟诗影,四川邛崃市人,有多个笔名,如:狼烟诗影,田子,哥哥在写诗,温柔一剑,老大,风中孤影,风中流浪,等……曾著有诗歌小说,散文,散文诗数百篇,古体诗,填词两千多首。作者真实姓名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