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秦少将军开启宠夫模式……
第023章:探望竹侍郎
用完早膳,一切收拾停当后,吃饱喝足、精神奕奕的晓鸿静正想着要如何消磨接下来的闲暇时光时,春晖便提议道:“静公子昨个在床上躺了一天,眼下又刚用完早膳,不妨趁现在院中荫凉,让奴俾们陪着到院子里走走吧?”
晓鸿静正想说好呀!吃得有点撑了,正当到院中活动活动消消食儿。忽然间又想到这两日一直都不曾露面的阿成,便问道:“阿成呢?”
春晖道:“静公子问的可是之前在公子身边伺候的那个仆俾?
晓鸿静点点头,道: “正是,怎的这一两日一直未见着他人?”
春晖接着道:“昨个奴俾来时,见那阿成一大清早在院中默默垂泪,奴俾便问了下原由,他说是他家小主子身子欠安,身边缺人手伺候,奴俾想着反正咱们这边人手充足,便自作主张让他回去他小主子那儿了……”顿了一顿,偷瞄了一眼晓鸿静的脸色,略小心翼翼道:“昨日却忘了向静公子通禀一声,还请公子勿怪……”
“无妨,你做得对,是该让他回去……”晓鸿静点点头,表示对春晖的做法十分认同。
只不过,方才说到竹侍郎身子欠安?是生病了吗?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呢?晓鸿静想着竹侍郎平日对自己也算是照顾有加,况且自己还占用他房里的仆俾阿成那么多些时日,于情于理,他都该亲自登门去瞧瞧,诚意给人家道个谢才是。
思及此,晓鸿静便说:“今儿就不转院子了,我想去探望一下竹侍郎……”
春晖立即道:“行,那奴俾略备些薄礼,陪同静公子一起去一趟吧!”
“嗯……”晓鸿静浅笑,再点头。发现这个春晖实在是很善解人意,很懂贴人心思。
薄礼并不薄,春晖将昨个带过来的燕窝,人参等物品包了礼盒准备送过去。不论如何,哪怕不是探病,这些个补品送过去既不会唐突失礼,也会显得很有诚意和档次。
因是为探病而去,怕人多生滋扰,晓鸿静坚持只带了春晖一人同往。他住西边的府衙客苑,而杨大人及家眷住府衙东院,而他住在客苑的这些时日几乎是足不出屋,是以并不知该如何去往竹侍郎住处,为了不行差踏错,枉费时间,便请了后衙的一个小杂役带路。穿廊过院走了大约半桩香的功夫,就到了竹侍郎居住的院门处,刚踏进院门口,便瞧见阿成端一漆盘,从院內另一处门口拐进来。
也不知道阿成在想什么,竟没瞧见门口有人似的,只顾端着漆盘径直往里院走。晓鸿静只好提音唤一声:“阿成……”
阿成闻声止步,转头看,见是晓鸿静,愣了一愣,转身向晓鸿静走来,近了,晓鸿静见漆盘上搁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浓浓药味甚是熟悉。
端着药盘,不便见礼,阿成亦知晓鸿静宽厚温和的性子,便只笑了笑,道:“静公子怎的来了?”
晓鸿静亦微微一笑,柔声道:“听闻竹侍郎身子欠好,便过来瞧瞧。”
阿成道:“那静公子快些随奴俾进屋吧,就要到正午了,外面暑气重……”
晓鸿静同春晖便随阿成至竹侍郎起居的屋子而去,待至寝房门口,晓鸿静主仆止了步,阿成先行进屋去通报。少倾,便回头请了晓鸿静主仆进了里屋去。
绕过门口屏风,进到里间寝房,晓鸿静闻到那股熟悉的汤药味愈发浓郁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药的味道。如此重的药味,莫不是病得极重?晓鸿静心中生不安,不觉加快步子至床榻边, 只见竹侍郎闭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似是瘦了一圈,憔悴得不复往日丝亳颜色。
”竹哥哥……”晓鸿静轻唤了声。眼中不觉浮起淡淡怜惜,前不久见他,还是那般爽朗灵动的一个人儿,怎的就病成如斯模样?
闻声,竹侍郎睁开眼,见晓鸿静近得床边来,想挣扎着坐起身,奈何体力不足,晓鸿静忙倾身扶了竹侍郎坐起。竹侍郎软软靠坐床头,细细喘了几口气,方才扯出淡淡一抺笑,道:”能敢劳烦静弟弟拖步来瞧我?”
晓鸿静回以淡淡浅笑,真心诚意地道:”借住此地许多时日,一直托福竹哥哥关照,如今竹哥哥身子欠好,鸿静自然该来探望一番。”
阿成伶俐地搬了锦凳,请晓鸿静坐下后,又为其倒上了一盏凉茶,方才又向竹侍郎道:”奴俾先喂竹小主喝完药,小主子再同静公子叙话吧!”
竹侍郎微微点了点头。心知喝了药身体才会舒坦些,人舒坦了才有精气神。便对晓鸿静道:“对不住得要静弟弟稍等片刻了。”
晓鸿静道: “竹哥哥身子要紧,莫要再说这般见外的话了。”
阿成端了药碗,蹲在床头,一勺一勺将黑漆漆的汤药喂给竹侍郎喝。
晓鸿静一边浅浅啜茶,一边等竹侍郎喝完药。
坐了片刻,晓鸿静便觉屋中闷热,扫了眼室内紧闭的窗扇,忍不住道: “竹哥哥这是生的什么病?屋子里这般闷热,为何不开窗通通风呢?”
竹侍郎苦笑不语,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与苦涩。
阿成瞧了瞧自家小主子一脸憔悴,心疼不已地低声道: “回静公子话,竹小主咋日才服了扼胎丸与红花汤药,正在小月子中,吹不得风的……”
闻言,晓鸿静愕住,总算明白自己为何闻着那汤药味觉着熟悉了,竟是小产后清身子的汤药。原先那寻欢阁的妓子接客多了,也总有意外怀孕的,却又不知是哪位恩客的种,怀了上十之八九也都是打掉胎儿,所以总也不难闻着那汤药味。
见晓鸿静惊愕的模样,竹侍郎依旧保持着微微浅笑,尽量用一种轻松地语气道: “一不小心就怀上了,还不到两个月,有孕期反应了……”
晓鸿静看竹侍郎却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忍不住道: “不到两个月那也是一条小生命,竹哥哥你为何不生下来呢?”
竹侍郎摇了摇头,想到自已那未见天日便化作一摊血水的亲骨肉,心里忍不住一阵阵酸痛。他何尝不知那是一条小生命,况且还是种在自已腹中的小生命?他何尝又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可他不能也不敢生啊!
晓鸿静很不能理解,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一个男子怀了自已妻主的孩子不愿生下来,而去选择痛苦的打胎?又想了想,想到一种可能,试探性地问:“是杨大人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可杨大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种薄情寡义,随意轻贱自己骨肉的女人啊!
竹侍郎还是摇头,脸色仿佛又苍白了一分,颇有气无力道:“是我自己不要,偷偷打掉胎儿的,妻主还不知我有孕……”
得此意外答案,晓鸿静更不能理解了,忍不住道:“竹哥哥,你为何要偷偷打掉胎儿,还不肯告诉杨大人呢?毕竟杨大人是孩子的母亲啊!”
竹侍郎又笑了笑,笑得有些凄怆,道:“知道了又如何?左右也是不能生下来的,何苦拉她一起承受这苦楚呢?妻主平日公务繁重,我实不愿她劳累后还要分神操心我。”
晓鸿静能理解竹侍郎的说法,却不能理解他的做法,只觉竹侍郎这事做得太儿戏,却又不好说太多,反复思量,也只是说:“竹哥哥,无论如何,你都不该瞒着杨大人打掉胎儿的,你怎知杨大人不想你给她生下这孩子呢?”
竹侍郎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道: “静弟你有所不知,妻主尚未婚配,正位悬虚,我等侍郎位分岂能逾制将孩子生下?”
晓鸿静再一次愕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紫国女子十六岁行成人礼,大多十七八岁,最迟不过二十岁便会成家娶亲,娶亲就代表真正意义上的成人,成人就意味着建功立业。杨月珑出身皇都官宦之家,十七岁高中状元,二十岁余便是官至从四品知府,为一方父母官,可谓是少年得志,前途无量。像杨月珑这样出类拔萃的女人是无数闺中男儿梦寐以求的妻主人选,又何愁没有好姻缘?晓鸿静一直以为杨月珑的正室家眷在皇都,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还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