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轻微强迫症,但是想来,能强迫的向来也只有自己,对于计划不在自己掌握范围这件事,我是早就顺其自然,寻找曲线救国——所谓“学乖”——满足自己内心滋生出来的“贪嗔痴”了的吧?
比如,在我设定之内大约要在大年三十当天上午完成的“扫房子”这件事吧,本来是很希望趁大春周末休息的时候,全家齐上阵,把工期往前赶一赶,结果,昨天大春回家悻悻告知:你不知道这个礼拜就歇一天吧?所以,明天,我也还得去上班。
早在准备除旧迎新,我手边就多了一个小本本,把家里要置办的东西,自己要办的事情,想起一件记一件,到现在,那小本上没有画勾的待办还有一页多,脑海中一家人各认一摊同心协力构建和谐家庭的场景终于在年末如军令集结号的吹角中化成了泡沫……
我能怎么办?
没想到,天添在得知家里缺了壮劳力的时候,大晚上不睡觉,做起了他的计划。
他先很认真地问我还有什么活要干,然后就列了这表,看得出来,除了给老爸留出了早上一家人共度的早饭时间,上午劳动、下午劳动,都自觉靠家里的一女一小顶了起来!
只不过,一早起床往窗外一探,就已经被外面的风势给震住了。要顶着这天儿擦窗户,我觉得,那也太舍得起自己了——我不干!于是,我也在心里暗暗调整了一下原定计划,幸好今年动手早,后面似乎还有足够的富裕容我有偷懒的时间。
先浇花吧!
花儿是从奶奶那里搬过来的。自从有一天,奶奶来家里坐客,看到了客厅一面墙的书柜,当时就建议我说,不如在书柜顶上摆上能垂挂的绿植。当时就特别佩服老妈的审美情趣,说起来,我们家奶奶也真是有一颗喜欢在生活中制造各种小情小调的年轻的心啊!之后,奶奶就比我还上心地调养她那一阳台的花花草草,大概也是想着等枝叶繁茂时可以让我搬回家美化环境。
现在,它们既是妈妈的花,也是奶奶的花,天添上午要干的第一件家务就是帮妈妈和奶奶的花浇水。
既然风大,擦不了窗(大春晚上回到家第一句话就问,嗬,好大的风啊,今天!你们没擦窗户吧?好家伙,再给刮到楼下边去!)
——我们很会照顾自己——没有!
虽然没有干任何危险的事情,但是,辛苦的工作并没有停啊!
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大概就是把这里的东西重新整理一番挪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吧?虽然看起来,好像大面儿上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在小穗儿自我感觉里,家里的气场真的会不太一样吧!
地上铺着的,是从天添上幼儿园起,到现在快要度过他第11个生日的少年,这一路画过的画儿,写过的字儿,读过的书……似乎无从下手,但是,凭着我这么多年心里熟稔的“合并同类项”法则,竟然一边回顾一边归类,干得不亦乐乎。天添看到我给他保留的小画片,也珍爱不已。也许,就是这些从心里指尖流淌出来的无意间的表达,渐渐构建起一个人的内在的世界和人格。而常常被人提及的“爱自己”,或许也是从这些被人看到,被人珍存的纪念一点点搭起叫作“自信”的品质。
和我一起收拾了半天,天添只顾耍宝,似乎更忘我。
必须服老!我的体力大不如他,只能撇下一地的凌乱,再美好的回忆也没法代替——我-要-吃-东-西!于是,劳动间歇的下午茶非常的孩子气。我说,这是另一个战场的打扫!
到了晚上,终于了又恢复一片清爽的空间。天添开始整理他的书,但是,他就是这个样子趴在书架前把本来要放到书架上的一本摊开来过瘾。忽然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我不也是常常一边收拾一边被某一处内容吸引,美其名曰——“踩野棉花”……
保持好心情,明天的工作还要继续……
最后,忽然想到今天从猪宝妈妈那里听到猪宝对我的一句评价:阿姨就是那样,从别人的视角里讲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