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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头春天的鹿，
啜饮在清冽的溪水边；
抬头看到远处的云朵，
还有穿着白棉祆的雪山；
脚边的青草吱吱呀呀，
着急叙述着昨天的故事；
我的瘦细的小腿，
带我到黑森林的里边；
那里有个深隙般的树洞，
吸引我探头进去张望；
当光线在我眼前消失，
我全然融入了其中，
不再有轮廓；
在沉默中静寂了许多年，
直到有人在洞外唤起曾经的那个名字，
我才醒转，伸出头来；
在耀目的阳光之中，
再次看到了我自己：
一头长出尖角的鹿。
我是一只冬日的母兽，
慵懒的扭动我肥壮的身躯；
冰冷的季节已历经多日，
让我足以忘记如何战斗；
然而趴在下巴上的齿间，
依然有新鲜刺激的血气；
眼神迷离，身体迟滞，
我在黑暗的丛林里徘徊，
以我特有的方式休憩；
偶尔从脏器的最深处，
听到有人吹起行动的号角；
一激灵间，
阳光穿透厚重的树冠，
于尘雾之中，送来一个启程的信号。
我是一位敏捷的猎人，
肩头停着我的猎鹰；
这林子我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伙伴们每天陪我一同远行；
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只兔子，
我追着它跃动的耳尖，
跑遍了大半个丛林；
我如此享受这场游戏，
希望它就此无穷无尽；
但终于，它停在了我的面前，
决定结束这次追寻；
我珍惜的搂住它，
像是我亲爱的同伴；
它对我说，
可不可以用你的声音，
去唤醒我珍爱的伙伴：
一头曾经在溪水边，
低头啜饮着的小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