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愿你们的风筝飞得越远越高

“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01.故事背景

1973年达乌德汗发动政变,终结了从18世纪以来阿富汗建立的君主制,阿富汗由此变为一个共和制国家,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没有人意识到过去的生活方式已然告终”,共和制并不意味着历史的进步,阿富汗依然处在被国际形势严重影响的局面。

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从此苏、阿之间展开了一场历时九年的侵略和反侵略战争。战争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不计其数的人沦为难民,逃往巴基斯坦、美国等地。1989年戈尔巴乔夫决定从阿富汗撤军,苏、阿战争结束。

长期的战争培养出一批大大小小的军事力量,本·拉登就是其中之一,阿富汗于是又陷入了军阀混战之中。1997年,代表普什图人(阿富汗主要民族之一)的塔利班统治全国,塔利班原本是一个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宗教组织,声称要在阿富汗建立起世界上最纯净的伊斯兰国。塔利班当权后,疯狂迫害哈扎拉人(阿富汗第三大民族),并且推行残暴的酷刑,歧视女性等,人民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2001年911事件以后,美国以藏匿本拉登为由推翻了塔利班政权。文章正是从这个时候写起,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回溯到小时候在喀布尔发生的故事。

02.我成为今天的我

 I became what I am today at the age of twelve,on a frigid overcast day in the winter of 1975.

1975年的那个冬天,主人公阿米尔和父亲住在喀布尔的一座豪宅,阿米尔的父亲几乎拥有一切阿富汗人所推崇的品格:勇敢正直、忠诚无私,是“属于少数几个配得上‘了不起’这个形容词的人”。而阿米尔却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只喜欢看书和写作,父亲对阿米尔十分冷漠,“要不是亲眼看着大夫把他从我老婆肚子里拉出来,我肯定不相信他是我儿子

和阿米尔一起长大的哈桑是仆人阿里的儿子,是哈扎拉人。哈桑的母亲生下他后就跟着一群江湖艺人跑了。父亲喜欢哈桑,因为哈桑才符合父亲所希望看到的样子:真诚善良还有运动天赋,于是对哈桑格外照顾。

哈桑是阿米尔的仆人也是一个忠诚的守护者。阿米尔开心的时候会和哈桑一起到后山玩,给哈桑念故事听,一起去看电影,跟着荧幕同时说出最喜欢的角色的台词,阿米尔还把自己和哈桑的名字刻在一棵树上。但是每次阿米尔看到父亲精心给哈桑准备的礼物都会让他深感嫉妒。


03.他并非我的朋友

一天阿米尔和哈桑被阿塞夫一伙拦住了去路,阿塞夫是一个崇尚希特勒的反社会分子,认为只有普什图人才是真正的阿富汗人,哈扎拉人污染了阿富汗的土地,还发誓要赶走所有的哈扎拉人。他质问阿米尔怎么可以和哈桑这种哈扎拉人玩耍,怎么可以把他当朋友,“可是他并非我朋友!”阿米尔脱口而出。哈桑拿起弹弓威胁阿塞夫要打瞎他的眼睛两人才得以脱险。

“我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吗?当然没有,我没有想过。我对哈桑很好,就像对待朋友,甚至还要更好,像是兄弟。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何以每逢爸爸的朋友带着他们的孩子来拜访,我玩游戏的时候从来没喊上哈桑?为什么我只有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和哈桑玩耍?”


04.为你,千千万万遍

为了得到父亲的好感,阿米尔决定在斗风筝大赛上赢得冠军。斗风筝是阿富汗传统的习俗。阿米尔很快在斗风筝大赛上割断了所有人的风筝线,得到了父亲的赞赏,“就在那儿,我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看见爸爸站在屋顶上,终于以我为荣”。但是要赢得最终的胜利,还要把最后一个被割断线的风筝追回来。哈桑是追风筝的好手,他总能准确地判断出风筝掉落的地方,并且早早跑到那里等候。阿米尔让哈桑一定要把风筝追回来,哈桑边跑边回头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喝过同样乳汁长大的人就是兄弟,这种亲情连时间也无法拆散”

阿米尔随后去寻找哈桑,在一个死胡同里看到拿着风筝的哈桑被阿塞夫一伙围住,要求他交出风筝。哈桑不肯:“阿米尔少爷跟我是朋友,我承诺过要为他带回去这只风筝”,阿塞夫于是把哈桑按在地上强暴了哈桑。这一切被阿米尔看在眼里,他知道他可以冲过去为哈桑挺身而出一次,结果他却跑开了。他跑开是因为他懦弱,他害怕阿塞夫,而且“为了赢回爸爸,也许哈桑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只是个哈扎拉人,不是吗?”

阿米尔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和爱,但是他始终被愧疚感所包围,哈桑从来没有拒绝他或是欺骗他,他最害怕的是哈桑对他“最真诚的奉献”。为了逃避哈桑,阿米尔于是诬陷哈桑偷了自己的手表,当他的父亲询问哈桑时,哈桑看了阿米尔一眼说“是”,可是生平最讨厌盗贼的阿米尔父亲却原谅了哈桑。但是哈桑的父亲阿里早已知晓一切,决定带着儿子离开这个家。即使阿米尔的父亲极力挽留,他们最终还是去了哈扎拉人聚集的哈扎拉贡特。


05.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苏联入侵后,阿米尔随父亲到了美国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在美国念大学,成为了一名作家,并且娶了将军的女儿索拉雅为妻。不久他的父亲因为肺癌去世了。

2001年哈桑接到了父亲的老朋友拉辛汗的电话,拉辛汗让他回巴基斯坦看望他“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拉辛汗说,阿里在搬去哈扎拉贡特不久后就因为触发了地雷身亡了,哈桑随后被他接到阿米尔家的大宅里,为了守护阿米尔的房子被塔利班迫害致死。哈桑的儿子索拉博——阿米尔给哈桑讲的故事里一个英雄的名字,被塔利班带到孤儿院。拉辛汗让阿米尔救出索拉博,阿米尔拒绝了,“阿富汗太危险了”,这时拉辛汗告诉他,阿里根本不能生育,哈桑其实是阿米尔父亲的儿子。

“罪行导致善行,才是真的赎罪”

阿米尔最终去到喀布尔,从塔利班头目阿塞夫手中救出了索拉博,并收养了他。索拉博在孤儿院一直遭到性虐待,性格孤僻,一连几个月也不说一句话。直到2001年阿米尔给他讲起和哈桑一起斗风筝的故事,并在去追风筝的时候和索拉博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索拉博终于露出了微笑。

06.愿你们的风筝飞得越远越高

许多人说,作家是一个外科医生,用精准的刀法来解剖他人。胡塞尼这部作品让我们去了解到的是在阿富汗这片土地上具体、真实的人物生活,像作者说的“他们再也不把我的祖国看作仅仅是一片不幸、麻烦不断、灾难深重的土地,对此我深感光荣”。我想这就是这部作品伟大的地方之一。

看这本书的时候,几乎从中间哭到结尾,看完之后一直被一种不知道是压抑还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围绕。我们每个人都是追风筝的人,不管那只风筝承载的是什么,最终都要为自己挺身而出。

最后,愿你们的风筝飞得越远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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