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古墓位于南宫市北胡办事处小关村西北,为南宫十景之一。《南宫县志》(康熙版)对此作了专门记载“侯塚在紫微山,或曰丹朱墓”。现在仍有土丘囤积,高约12米,广3000平方米,封土完好。由于丹朱是传说中尧的儿子,所以丹朱墓便有了重要的文化价值,因此被定为南宫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尧是古代的圣帝,因此,关于尧、丹朱的传说可谓汗牛充栋。《史记·五帝本记·帝尧记》索隐引皇甫谧云“尧娶散宜氏之女,曰女皇,生丹朱”。丹朱尽管身居“太子”之位,但却不思修齐治平,而是“惟慢游是好,傲虐是作,罔昼夜頟頟,罔水行舟,朋淫于家”(《尚书·益稷》)这个成天喜欢游荡,傲狠暴虐,无所不为,不分昼夜地作恶,没有水也要陆地行舟,常和一些坏朋友在家干淫佚放纵勾当的丹朱自然难当大任。在帝位的传承问题上,以天下为己任的尧,不因私废公,因此将帝权禅让于舜。《史记·五帝本记》作了如下记载:“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受舜。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而卒授舜以天下”。舜帮助尧协理天下二十八年,直至尧去世,三年之丧完毕,舜为了要尧的儿子丹朱继承天下,自己便逃避到南河(今山东濮县)的南边去,但是“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孟子·万章章句上》)由于人心所向,舜最后顺从天意践行了天子之职。以此附会之说儒家便将“二帝”奉若神明,尊为圣王。
以上仅是传说,史实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依现在所考证的历史进程来看,尧也许没有那么圣明,丹朱也许没有那么不肖。尧舜时代当为母系氏族社会,在这个时代,一切的制度都建筑在传统的习惯之上,没有国王、贵族、总督、知事或审判官,没有军队、宪兵及警察,也没有监狱和诉讼。一切争端和异议都由氏族评议会共同解决,一个部落酋长的产生更应如此。而由舜代尧,由禹承舜,绝非尧、舜自己能决定了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贤圣傲虐之别了。再者古人讲尧之子丹朱、舜之子商均皆不肖,而尧、舜以公天下之心,不传子而传贤恐怕也非史实。据历史学家考证,尧所处的时代正是史前野蛮时代,是地道的母系社会,家庭形式不过是“对偶家庭”,即“一个男子在许多妻子中有一个主妻(还不能称为爱妻),而他对于这个女子来说也是她的许多丈夫中的一个主夫。”(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试想在这样的社会生活中,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母亲,谁又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呢?要知其详,只有DNA才行。即使真正找到了父亲,男子由于受族外婚(即男性不得在族内成婚,必须嫁到外族结婚)的限制,也无法子承父业,因此未得传位,决非两子肖与不肖之故。第三传贤不传子的禅让制是由当时的物质基础决定的。不是靠“德”与“贤”来约束的。当时“尧无百尺之廊,舜无植锥之地”,“禹无十人之众”,大家耕种共同的土地,耕而食,织而衣,但“无私织私耕,共寒其寒,共饥其饥”(《淮南子·汜论训》)作为部落酋长,其权力不过一部族的首长资格,效劳的成分多,享福的成份少,没有后来一个“子孙累世絜驾”的县令得到的实惠多。因此,实行禅让并不稀奇。让出“帝”位,不过是辞“监门之养,而离臣虏之劳”,与品格有何相关?所以韩非子才发出了“轻辞古之天子,难去今之县令”的感叹(《韩非子·五蠹》)。
至于丹朱是否卒葬于南宫,确实有待考证,对此北京历史博物馆研究员傅振伦先生曾有质疑。但尧舜部落曾在南宫一带生活过,则是得到历史确证的。至于此丘台是古代陵墓还是宫殿遗址,若是陵墓所葬之人是否丹朱,而丹朱是否尧之子,只有待发掘后,由史学家而定了。
张范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