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到了某一阶段,我也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来,每天踏着同样的路来回逡巡。
存在于文明的某一个阶段,我的小小身躯,可见的不可见都仿佛一只小小船儿,和无数同样的船儿,一同在文明的波涛里摇摆不定。
尽管短暂,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我们依然尽可能地适应,保持肉体的灵活和热度,同时,文明不断产生新的生产力,不停改造这颗星球,朝着大海星辰做铺垫。
不管能不能看到梦想的那一天,也不管有没有什么梦想,方向总是朝着更加高级,更加广阔的世界而去。
我们都是小小船儿,世世代代的文明也是更大的船儿,这颗星球,何尝不是更大的船儿呢,没有停止在原地,跟随着时空的节拍,向前。
不由自主的都在向前,就是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从大到小,一切的物质和因物质产生的不可测的关联,附加种种神秘的力量,推动着一切向前去。
目光从天空收缩而回,双眼发出的光亮,即使可以穿梭到遥远的地方,本体却是非常渺小。
我时常会想,如果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脑袋,现在的确是太小了,如果按照和目光达成的远见比例来,如果脑容量再扩大十倍,我们的文明又能推进到如何的境地,设想永远也只是设想罢了。
不过,反过来想,比我们微小无数倍的生物群体,对他们来说,人类的躯体也算上是庞然大物。
之前我听过一种观念,每一个细胞其实都是一个宇宙,只不过我们感应不到,量级不同而已,也同样的道理,我们身处的空间,可能是更高维度,更高量级的一个细胞而已,整个宇宙其实也是一个生命体。
一切皆有可能的观点,始终影响着我,从而在很多程度上,我都不会表达一种绝对的观点,因为没有什么绝对的知识和经验支撑着我,站出绝对的立场,发出绝对的声音。
这个原因,令我逐渐变得沉默许多,因为无知,所以每当我做出什么主意来,都想谨慎地选择,还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包括现在,我依然敢说,即使我确信的,即使我写出的,在某种程度上,也都是局限的文字。由于我本身的局限性,我的一切行动和认知也都是如此地局限。
每天麻木的准时起床上班休息,生活在两点一线的世界里,看似稳定,不错的收入,另一方面,内心却是感到越来越来脱离生命的自由状态,人们,自从走进城市,走进自己给自己创造的牢笼之中,追求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欲望。
有时真的不敢细细掂量自己的处境,因为害怕知道真相,更多的是因为无能无力,什么也不能做,无力感充斥着内心,那是一种无形的绝望。
至于真的对什么感到绝望,通常是难以描述的,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不是生命应该的活动,或者说,生命不应该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至于应该做什么,我也说不清。
过去累积的知识和经验,塑造着当下的环境和人文,万年前的木栅栏还依旧在原始的部落里,不知换过多少代的绿草茹茵,日升日落,时间赶到现在这个年代。
虽然我们一开始都是一张白纸,被塑造成如今的模样,那些所谓对自由的讨论,早已被框定在某种规则之下。
这个社会就像一个大海,每一个参与的人就像是一滴水,大海是什么处境,水滴具有什么样的处境?
过去,从未预见过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居住在这样的城市里,从事这样的工作,每天和这样各色各样的人交流。
认识自己,是永恒的话题,随着成长,不断有新的抉择出现,不确定的因素把一切因缘掌控。
认识世界,被过滤的信息和被固定的频段,一切皆有迷障,这是多么的复杂和艰难,偶尔的超然之意,也寻不到一丝规律。
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再次被一种情绪包围,正如我此刻的眼光,被五米之内的众多物质所包围一样,我的思维也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