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甘评穆旦——我爱穆旦的深刻,但我恨他的恶毒。也许没看过《北大情爱三部曲》的人根本不知道张知甘是谁,这样的人可能占大多数,但就是他,让我在一段时间对穆旦敬而远之。
有人说,女人的友谊开始于同时讨厌一个人,终结于同时爱上一个人。我和周君好像都爱上了这个诗人,友谊的小船竟然坚固的足够驶向日本龙三角了。学起朱自清和俞平伯,也是有趣至极。他们游秦淮,我们谈穆旦的《冬》。
"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这绝不是绝妙的黑色幽默,也不是幻灭的悲哀,这是,热爱。我知道在孟夏草木长的时候不适合说冬天,但我找到比雪莱的《西风颂》更高明的诗作还隐忍不发的话更不合适。穆旦说,"我愿意感情的热流溢于心间,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于是在这片土地,在被那么那么多山围起来的土地上的人,他们的枯燥与死寂,泪水与苦难,以及长江中下游这无休止的令人难受的梅雨和风,好像在自我救赎中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抚慰。雪莱的不回手,教我们等待希望,穆旦的不放手,让我们创造希望。
这是一首诗的力量,我们凝视自己的生命,像凝视回忆那样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