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高中之前,我视力超级棒,绝对的5.0,让我做最边角上,我也能看清黑板上的小字,但读了一年高中后,视力开始下滑,原因是喜欢躲在高高阴暗的书堆下看杂书,真是废了一双好眼啊。
没办法,上眼镜店配了副眼镜,不过现在都忘了那眼镜长啥样的了,反正带在身边的已经是第三副了。
由于在配第一副眼镜的时候,店长说我的度数还挺低的,可以尽量少戴眼镜,多锻炼锻炼还是可以恢复的,所以我一般只是在上课需要看黑板的情况下才亮出我的眼镜。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度数还是蹭蹭的忘上蹦,在高中时期又配了第二副眼镜,不过我仍旧执意需要看黑板的时候才挎上我的眼镜。
说实话,在近视初期真的是太痛苦了,无论看什么都自带光晕的效果,眼睛不能聚焦在任何东西上,最最烦人的是,看不清来者何人,每次要别人走到跟前了才知道谁是谁,回家的时候,我妈和我二姨同时站在屋外,我根本不知道谁才是我亲妈,每次都是大概加估计的叫人,或等她们出声了才分辨出那边站的是我妈(她们的身材差蛮多的,我妈偏瘦,二姨由于身体原因水肿显胖)。
所以每次戴上眼镜的时候,觉得草是那么的绿,天时那么的蓝,别人脸上的痘印是那么的明显,然而为了不让自己本来就一条缝的眼睛更小,我强迫自己不要戴眼镜,不要戴眼镜,不要戴眼镜,也期盼着眼睛的视力可以恢复,我克制自己不要戴眼镜,不要戴眼镜,不要戴眼镜。
到大学的时候,眼镜拿出来的频率就少之又少了,因为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概率其实并不大,一般都是多媒体教学,如果坐前面的话还是可以看清一些的,而且很多课自己也是打酱油的,就更不在乎看不看清了。
所以当有一天我需要戴眼镜的时候,发现世界变得不那么舒服了,太过清晰了,也太过让人不安了。
我早已熟悉用模糊的视觉去感知这个世界,去混淆这个世界,去麻木这个世界。
当我戴上眼镜的时候,我会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漫天的尘土,会看到那些猥猥琐琐在公共场所随地小便的男士,看清那些抹了无数层粉底脸色雪白的女士,也看清自己身上那无数败坏的细胞。
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将糟糕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用傻气伪装自己的无能,用漠然装饰自己的不甘,用笑容隐藏自己的难过。
我不敢正视自己的懦弱,不敢把自已曝光在现实的残酷中,不愿理性的去评判自己的邪恶,只想安静的呆在自己建造起来的围城里。
可世界仍那么真实的存在,不管你戴不戴上眼镜,它终究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