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古现分子和一朋友,不辞辛劳,一路骑行,来到了温州深山泽雅。
骑行是一种找虐。爱上骑行以后才发现,人类有自虐和被虐倾向。本来天气凉爽,阴天,周日,乘着微风轻拂,家里收拾停当后,可以坐在自家阳台上,拿本书消遥自在,或美人卧,喝点茶,随意干点啥都行。而我几个一大早五点起身,相约五点半出发。一路上行人,车辆尚少,整座城市还似醒非醒。四、五十分钟后我们几个穿过市区,来到了郊外,已是满身臭汗。一路过农田,村庄,一抬头,一个陡坡,加一个四千米长的遂道,直立在眼前,平生第一次遇到的骑行挑战。也许因为是初次,没领略过艰辛,所以也就没任何犹豫,蹬起轮子就上了。好在体力还没怎么消耗,上坡后,遂道内又基本下坡,所以还算轻松过关。只是精神上被惊得不轻。遂道里车子一辆接一辆,擦身而过,且灰尘滚滚。现想想很是后怕。如果车技不精,稍有慌神,车头摇愰,或路面有石子,改变车轮方向,极易酿成不良后果。
出了遂道,眼前豁然。一路稻谷飘香,旁边河水潺潺。九月初的江南,稻谷颗粒饱满,青草树木,欲黄未黄,山峦连绵倒映水中,山中氤氲弥漫,人也顿时神清气爽了。稍作休息、赏光,继续骑行,已然到了山脚。我们原先的目的是绕泽雅水库一周。抬头仰望,高山耸立,已没了当时过遂道时的豪情,惰性顿生。就跟朋友说,不上山了,在山脚等他们。我们的骑行队伍虽然配备不够专业,我只是一辆不到二十寸六变速小车,但我们的团队很专业,其中一位是刚从西藏骑行回来的英雄。他一再鼓励我,说上坡只有一小段,基本上平路。想想我不能白浪费朋友的苦心,也不能白白来一趟,咬紧牙关上。当时还真是艰难,一步一蹬,车几乎快要停滞不前了。一面是深山沟壑,一面是悬崖峭壁。好在水泥路面很好,旁边有护拦。峭壁上,好多的凌霄花,攀沿在滚烫的岩石上,居然能开得如此艳丽。她的不屈是我此刻的榜样。天空是湛蓝色,阳光不猛烈,植被很是茂密,就像在树形成的遂洞里穿行,有美景作伴,精神也受了很多的鼓舞。在一阵蜗牛似爬坡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半山腰,水库就在眼皮之下了。
泽雅水库为长条型,夹在山脉之间。水是碧绿碧绿的,我想应该是朱自清先生的梅雨潭似的绿。有风,却没能吹皱水面,看上去像一块巨大的绿色玻璃。周围是竹林,茶树,柿子树。瓯柑树上挂满了墨绿的果。山间掩映着红色、黄色的庙宇,还有散落的山里人家。能住在这里,都会沾上仙气了。体力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会功夫恢复如初。绕着水库骑骑停停,眼睛是一直没闲着,心想绝不能辜负眼前这大好风光。
特别特别感谢我的朋友,否则我将错过眼前的这一切,也错过这样的骑行体验,永远不能突破自我,停留在市区的小街小巷。人的潜能真是无限,能不能被挖掘,全看你自己。
一路爬坡,换来了一路下坡。我们几个像几只飞燕,欢快穿行在山间。一路自虐更换来了现在的放飞。此刻,灵魂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