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坚强又脆弱的一胎妈妈,女儿5岁正读幼儿园。我和女儿相差30,她处于儿童稳定生长期,而我则面临着生活和职场的一段尴尬期。
生育后经历许多,情绪和体质逐渐变差,还在考虑要不要二胎,国家已经呼吁起三胎。看着身边陆续有了二胎的妈妈,心里有羡慕也有犹豫,既有对孩子养育成本的考虑,也有对自身育儿精力的顾虑。
不记得多少次,我在忙碌的职场和杂乱的生活角色切换中,被脾气急躁的先生以及难搞的孩子气到独自崩溃痛哭。
虽处国都,却没有独立小窝的焦虑感,从远在他乡的父母、亲戚、朋友的关怀中一直蔓延到心头。一线城市高门槛的首付,让多少人拥有小窝的计划一拖再拖。
想投证券多攒点儿钱,除了和韭菜们一起验证股市是收割新韭菜的好地方,资金从未开花过。也不是没赚过,只是市场打脸速度之快,往往令人猝不及防。也因认识这片天地,我才知道了有天地板,关灯吃面这些段子。
工作因业务与海外教育相关,受全球疫情恶化的影响,年前本该支付的佣金直接一刀切,除了月薪缩减,部门也从二环搬到了五环以减少租金支出。
由于通勤太遥远,部门处在半居家办公的状态一年有余,每周打卡一次,其余时间居家办公。同事相互安慰工作效率会提高,结果发现上班跟生活,界限模糊不清。
有同事陆续被自身的焦虑感,以及邻里的问东问西给熬走。作为一只小主力我继续奋战,但焦虑无时无刻不在啃食耐力。
某天鼓起勇气上门递了份简历,HR寒暄过后委婉道:你这个年龄其实不符合我们招聘条件了。或许怕我尴尬,她让我填写招聘信息表,同时留下我的简历,让我等电话。
虽然不知道电话会否等到,但看过外面的世界后,才发现这几年自己活成了一只井底之蛙。
兄长开始为我做各种理想的职业规划,实际画饼效果大于有效答案。人生有时候是这样,明明知道想去的河岸就在对面,不论划船还是乘机都能过去,偏偏缺少交通工具。
在生活的无形压力下,我渐渐发现自己难以和时间同步,内心已然活不到当下。常常不是在后悔过去,就是在惆怅未来。活着的感觉就像翻开眼前的一页书,文字怎么也走不进脑袋。
看看身边早已有房有车,儿女双全,职业稳定的亲戚朋友们,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是否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其实很怕,怕自己会成为一个失败者。
我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感受不到真正的快乐。面对现实越是使劲笑,夜深人静时就越想哭,脑袋里缠绕着各种消极的思想。
然而即便是情绪跌到低点,即便体会过多次与绝望一线之隔的状态,但我不想让生命就此认怂结束。我告诉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好,我需要改变,需要重新拾起快乐的能力。
而今天发生的一个小插曲,更是让我下定决心,用文字记录的方式督促自己重新回到正轨,学会寻找快乐,感受快乐。
最近女儿常常会莫名其妙的跟我赌气。像今早她睡醒后,几次故意踩我的头发,踩到头皮发疼那种。我拨开她的脚,问她怎么了,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原因。恰巧我着凉感冒正是最难受之时,于是决定不再迁就她,对她赌气的行为不予理会。
孩子爸爸知晓后,想让女儿同我道歉,我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想要你的解释,为什么最近一直无缘无故和我闹脾气。
女儿倔强,憋了半天也不肯告诉我。我独自在卧房,能清晰地听见她和孩子爸爸、爷爷奶奶在客厅里玩闹欢笑的声音,似乎谁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和断崖式的情绪,心头仿佛有千百支针扎过那样疼。
我虽生性敏感但也同样倔强,于是收起平日的温和,对谁都一副冷面孔。只是和女儿相互不理睬的过程并不好过。
孩子爸爸中途来劝说,让我不要跟孩子计较。我回想这一路带娃的磕磕绊绊,以及婚姻生活里的种种鸡毛蒜皮,情绪堤坝当时就跨了,埋首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声的痛哭起来,哭到脑袋炸裂式的疼痛。
想来孩子爸爸许久没见我这样哭过,一直拍我肩膀安慰我,又亲自端来午饭给我吃,下午还跑去医院给我拿感冒药。这是唯一让我在情绪崩溃中感到温暖的事情。
下午过后,女儿有几次想找我说话,都是无关痛痒的闲话,我问她要解释,她选择离开,我便拉着脸继续冷战。
我知道作为妈妈,自己这次不够豁达,只是没能跨过情绪的坎,也因为中午那会哭得厉害,加上感冒的威力,眼睛脑袋都疼痛欲裂,无暇顾及其他。
我躺在床上休息,思绪始终在转,想事情,想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需要改变,需要为生活重新注入氧气,好让自己从溺水状态里逃生。
在复杂的情绪下,我拾起书架上许久未再翻阅的一本书,是加措活佛所写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人生就是一场不停歇的自我修行。正所谓: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自弃者天弃。既然没办法从他人那里得到救赎,就应该学会自救。我必须为灵魂撑把伞,不让它再被雨淋。
我决心用简简单单的纸和笔,为自己收集快乐,从每个平淡的日子里,每天收集一个快乐的瞬间,或者去做一件能让自己开心的小事。
自然界的繁花若想绽放,尚且需要定期施肥浇灌,何况是开在心田上的花。即便身处低谷,不知前程几何,我仍想看生命开出快乐的繁花,让缺氧的心重新吸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