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

第一章  偶遇老木器

1988年霜降这一天,一场鹅毛大雪过早的降临在地处西北腹地的黄岩县。为了让寒冷覆盖在这片黄土高原上,老天爷可谓铆足了功夫。黎明时分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在西北风的助威下,细雨中出现了小米般的雪粒。这种不辨方向飘落的雨夹雪在怪风中持续了约两炷香功夫,至天色完全放明时,整个苍穹下已是白茫茫一片。

这晚秋的第一场雪,刚开始落在地上时,很快就融化了,在湿漉漉的泥泞地上不见踪影。然而天公要粉妆这一片世界,不由你不变颜色。随着空中漂浮物由白色米粒转换成白色麦片,进而变换成白色鹅毛,地上的白色齑粉开始存留,黄色的地表被苫盖了一层白粉,唰唰的雨声听不见了,风声听不到了,在无声的落白中,地上的雪层慢慢变厚,变密,变得瓷实。

地处黄岩县城以南约5公里的九塬村被笼罩在雪雾里。这座有583户群众的村落显得静悄悄的,听不见鸡鸣犬吠。已过辰时,家家户户的大门仍然紧闭着,连平时出勤最早的农夫和贩夫走卒也不见出门。有些人家的烟囱里冒出炊烟,这是习惯了喝早茶的农人熬罐罐茶和烤馍引起的。庄稼地里,已掰掉包谷棒子的秸秆瑟立着,雪层挂在褪去绿色的泛黄叶杆上。

约九点时分,九塬村子东头一家新盖的五间二层砖木结构房子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近三十岁的青年。他一米八五个头,直立的黑发就要触到门楣上,国字型脸上极为大气的点缀着蚕眉、凤目、隆鼻、阔嘴、薄唇,不长的唇须腮胡恰到好处的分布在白里透红的脸上,浓密的后发齐齐垂达衣领,将后脖颈遮盖的严严实实。红色的高领毛衣和黄色的确良军上衣直齐下巴,蓝色的喇叭状牛仔裤紧紧地包裹又敞开着他颀长的双腿。这身装扮使他整个人酷似大号的台湾流行歌手齐秦。尽管门外泥雪遍地,他仍然足蹬一双黑色锃亮的三节头高跟皮鞋出门,鞋底的小铁掌叮咣叮咣踩击着石板路,打破了村子的晨静。

大齐秦的鞋掌声到达村子中间,从街边一户破屋子里走出一位年近五十的矮个男子,向他谄笑着招呼:“太峰侄儿,这么早去哪儿?是不是到后街你堂舅郝达鑫家里去?”

大齐秦见是本村自己堂舅的一位本家郝达根,就没好气地应道:“达根阿舅,我是去达鑫舅家婚事上去,你也要去凑热闹吗?”

矮个中年男子讨好地说:“我去达鑫哥家帮忙。达鑫与我是堂兄弟,现在你们裴家与我们郝家结亲,你娘又是郝家人,咱们裴家与郝家算是亲上加亲,以后我有难事就找你了。”

大齐秦随意应付道:“好说,好说,咱一块去后街。只是你在别人的事情上不要瞎帮忙,帮倒忙。好心办坏事。”

矮个男子哈着腰说:“我晓得,晓得。再不干蠢事了。”二人一起向后街走去。

大齐秦名叫裴太峰,今年28岁,在黄岩县物资公司当工人,今天周日回家。裴太峰是九塬村裴家人。裴姓是九塬村大姓,裴姓人家占九塬村近一半人口。矮个中年男子名叫郝达根,是九塬村一位农民,村里人叫他“半眼哈”。郝姓人家是九塬村仅次于裴姓家族的一大姓氏,约占全村人口的四分之一。

裴太峰告诫郝达根不要瞎帮忙,不要好心办坏事,是有哈数的。

裴太峰有个最小的妹妹裴太静,1985年高中毕业后未考上学。复读一年后再考,仍然连金州市最差的中专学校也未及第,遂失去信心,在家待业。1988年,西阳省要在高考落榜的城市青年中吸收录用一大批干部,将招干指标下达到所属的15个市、地区、自治州。各市、地区、自治州又将招干名额分解到各县区,由各市、地区、自治州自行组织招考录用。金州市是西阳省省会城市,下辖5区4县,全市有招干名额290名,黄岩县获得30名招干指标。此次招干工作具体由金州市人事局负责报名、考试、录用、分配等事宜。今年9月底金州市发布招干公告后,裴太静报名参加黄岩县的招干考试,已通过了报名资格审查,将于今年11月中旬赴金州市参加全市招干考试。

这次西阳省招干,虽然分解到各区县的名额不少,但报考人员极多,仅黄岩县就有520名符合条件的待业青年参加招考。裴太峰知道自家小妹学习差,最害怕各种考试。单凭个人本事硬考,招录为黄岩县干部的可能性不大。他就转动脑筋,想用歪门邪道的办法钻空子,让小妹踏进县上招干的门槛。这也是裴太峰近年来趁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办成一件件事情的基本经验。

裴太峰知道,让小妹招干成功的关键在金州市人事局,动用的核心人物是金州市人事局局长。只要金州市人事局局长在招干的各个环节关心到,小妹就会在诸多招考人员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录用为黄岩县干部。而裴太峰与金州市人事局局长从未谋面,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但这难不倒这位时代赶潮儿。裴太峰先说动自己的顶头上司——黄岩县物资公司经理梁子雄,让梁子雄出马找上级单位领导——金州市物资公司经理楚双强。楚双强与金州市人事局局长周凯斌是战友,一起在新疆当过兵,彼此能说得上话,这就够了。

楚双强告诉裴太峰,周凯斌脾气倔强,性格耿直,对心里对路的人和事,他会想尽办法,打破脑袋,成就好事;对不认可的人和事,你打点多少钱,他也不收。周凯斌有个爱好,就是喜好收藏古物。特别是前年在金州南山脚下自己修建了一座农家大院后,房子装饰的古色古香,他欲用老旧家具或老货做家什用。周凯斌自己也想办法淘到了一些老木物件,但究竟珍稀考究的好东西不多,家具难以配齐,还有好几间房子空着。若给钱让他办事,周凯斌肯定不收,会公事公办将你拒之门外。若你投其所好,能找到几件老木物送到他的农家大院,周凯斌必定满心欢喜,将小妹招干之事办成。

裴太峰在楚双强处取到真经后,立即赴金州市3处旧货市场淘宝,一无所获。他又来到黄岩县两家木器加工点打探,也无所得。裴太峰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将要收购古旧家具为小妹办招干之事告诉父亲。裴父是九塬村老木匠,在九塬乃至黄岩县都有些名头。裴父说:“据我多年打制家具所了解到的情况看,这种古董级木器在黄岩县城极少,因为这些东西在1966年‘破四旧’时几乎全部被焚烧了,倒是农村上可能还有一些。咱们九塬村郝家祖上富裕,原来划阶级成分时,有好几户郝姓家庭被定为地主成分,看这些人家有没有这劳什子,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裴太峰按照父亲所嘱,有事无事就去村上郝姓人家串门转悠。他转完八九户郝姓大家庭,连老古董木器渣滓都没发现。“十一”国庆节这天下午,裴太峰到本村老同学郝明辉家里串门述旧。郝明辉是九塬村文书,在村里办了养鸡场,饲养着上千只鸡,鸡出栏时,卖活鸡、鸡肉、鸡蛋,一年收入不错。郝明辉还兼职替人说媒,当男媒婆,能说会道,撮合了许多婚姻。

见老同学来家里串门,郝明辉打开一瓶“沱牌二麯”酒招呼。二人喝着酒,谈同学情分、谈婚姻、谈家庭、谈事业,彼此有说不完的话。裴太峰一面喝酒谝闲传,眼睛滴溜溜乱转着,侦查着郝明辉客厅里的摆设;一面借上厕所之际,数次到老同学家的二楼、厨房、偏房逛荡视察,均未发现心仪之物。待吃完晚饭,一瓶沱牌二麯酒已见底。见天色已暗下来,刚喝到兴奋的裴太峰悻悻而回。

走过郝达根家门口时,裴太峰见其大门敞开。已被胀满膀胱的尿水折磨得难受的裴太峰迈进大门,站在郝达根家大门里边的院墙根簌簌地尿出来。

郝达根是九塬村的老光棍,有点傻里傻气,时不时干糊涂事,被村人嫌弃,已经五十岁了,尚未讨上媳妇。

郝达根爷爷是清末“贡生”,家境殷实。到他爸爸手里,赌博败光了家业,他母亲改嫁,父亲成为到处流浪的“二流子”,在解放战争时期不明下落。郝达根守着祖上留下的老宅靠给人帮工度日,饥一顿,饱一顿,有了吃尽,没了拿棍。村里群众没拿他当正经人看待。因为家贫,这个老光棍家的大门时常敞开着。

裴太峰痛快的尿完,低头勒裤皮带时,看到跟前紧靠院墙的一个箩筐下面,一张落满尘土,沾着枯草柴屑的方形案几因为被尿水冲刷,露出部分暗紫颜色。裴太峰吃了一惊,顾不得勒紧裤带,扔掉箩筐,蹲下身子,就着尿水用手擦拭案几的下层面板和左右两面的尘土杂草,发现这个案几竟是通体清一色的暗紫色。裴太峰仔细察看,见这是一件高约70厘米、长80厘米、宽50厘米的案几,双层,上下两层各有一抽屉。案几的一脚断掉,用一块石头支着。抽屉与四根脚柱的连接处有裂缝,轻轻一摇,松垮不稳。裴太峰用双手一抬,感觉挺沉的。

裴太峰慢慢将案几放倒,站着看,蹲着看,侧着看。但见此物古朴拙厚,坚硬庄重,浑然一体。虽然因烟熏火燎,风雨浸蚀,尘土污渍而看不清本来面目,但从外观尺寸造型上看,不像现在一般人家所使用的案几,应该是件老货。

裴太峰搬弄着案几看得正欢,只听“啪”一声响,他肩膀上挨了一掌,接着背后传来笑嘻嘻的问话:“哎呦裴大本事,这破烂玩意有啥看头,把手都弄脏了。哦,你身上的酒气好香,给我喝一点。”

裴太峰被拍得差点坐到地上,站起一看,见是郝达根跟他打哈哈,就和颜悦色的说:“阿舅在家啊!我以为家里无人哩。你在家稍等,我这就去买酒喝。”说完,裴太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已经拆开的“红奔马”牌香烟,递给郝达根,转身出去了。

裴太峰在不远处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村上群众常喝的沱牌酒,两包方便面,往郝达根家里走去。裴太峰思谋,如果这件笨重的案几是老家具,郝达根家里应该还有配套的躺椅、凳子之类,不可能仅此一件。他好奇心陡起。

裴太峰打开一瓶酒,倒在两个黑瓷碗里,二人慢慢对饮。

裴太峰环视着郝达根家里摆放的物件,见像样的家具只有正厅靠墙根放着的三个粮柜。他依次揭开面子上黑乎乎又坑凹不平的柜板,柜板很轻,能掂量出是松木板所制。粮柜里没有一粒粮食,柜子底部撒落着许多干黑的老鼠屎颗粒,柜子底板和隔板处有小洞,这应该是老鼠经常活动的轨迹。轻敲柜子四壁,可判断出这三个粮柜全部为松木板打制。这哪里是粮柜,分明是鼠群俱乐部。

裴太峰嘴里叼着烟走出客厅,郝达根像陪同领导视察民情一样,领着裴太峰将家里所有房间看了个遍,裴太峰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在郝家院子里走动时,裴太峰猛然看见墙角土厕所门边一个背篼放在一把被粪土掩埋了半截的躺椅上,躺椅的色彩与之前的案几差不多。裴太峰像发现新大陆般快步走过去,放下背篼,要将这把躺椅从粪堆里拔出来,却搬不动。跟在身后的郝达根过来帮忙,二人合力将椅子提出来。

郝达根唠叨着,这把椅子原来在客厅放着,因他经常往地里背粪,一个人无法将粪土抛到背上的背篼里,这把躺椅就成了歇放背篼,装粪背粪的用具,一直放在厕所跟前。

裴太峰没有细听郝达根在说什么,正专心致志的转动椅子观看着。这是一把带扶手的太师椅,扶手顶端雕刻成龙头状,后靠背、椅座面、扶手面均刻有花纹,呈山水、花草状。从材质、重量、造型上看,与之前见到的案几属于同一类型的木器,只是天黑不好鉴别。

裴太峰见这把太师椅没有残缺,只是木铆松动,完全可用,心中大喜。他站起来时,听到郝达根唠叨的余音里好像还有一把椅子在猪圈门口,就喜不自胜的直奔猪圈,果然在猪圈门口看到压在一个装满洋芋的竹笼下面的太师椅。裴太峰将竹笼抬下,见这把椅子与厕所门前的那一把一模一样,竟高兴得跳起来。这不仅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在这里找到了一组完整的三件套家具,而且这三件套可能是古董级别的。

裴太峰压制住心中的狂喜,镇定自若的回到客厅,与郝达根对饮一口酒后说道:“阿舅,我看你家里困难,柜子里没有粮食,我给你250元钱,买些小麦,解决好生活问题,以后自己做饭吃。哦,对了,我家里没柴火做饭,看你家厕所、猪圈门前的那两把烂躺椅和大门边的破茶几是硬杂木做的,已不能当家具用,就算你卖给我做柴火了。”

郝达根听了,错愕不定,张着大嘴一愣怔,憨笑到:“二百五拾元太多了,就那三件破玩意,连五十元都不值,你给我五十元就得啦!”

裴太峰装作随意的说道:“阿舅,算是我帮助你。二百五十元不好听,给你二百四十元吧!”

郝达根激动地说:“太感谢你了侄儿,我现在就找辆架子车给你拉过去。”

裴太峰掏出钱包取钱,钱包里只有20元,就取出递给郝达根,说道:“阿舅,我钱没带够,这二十元权当做定钱,其余二百二十元我明天过来拉柴火时给你。”

郝达根千恩万谢地说:“行,怎么都行。”

第二章  淘得宝贝

裴太峰因为头天晚上在郝达根家里的意外收获多喝了几碗酒,第二天上午起床较迟。胡乱吃了点饭,到上午十一点左右时,才怀揣着钱,向郝达根家里走去。

郝达根家的大门仍然敞开着。裴太峰见郝达根正在自家院子里忙乎着,那件断了一脚的案几斜躺在一边,却没看见两把太师椅,厕所和猪圈门前都不见。裴太峰顿感不妙,就轻拍郝达根肩头一下,问道:“阿舅,在忙乎什么?我过来取东西,怎么不见那两把椅子?”

郝达根转过身来,嘿嘿一笑,说道:“你来了。我正在给你帮忙拾掇。那张案几还没顾上,两把椅子已收拾好了,就在这里。”

裴太峰见郝达根手指的地方堆放着一摞木板、木条、木框,顿时傻眼了,气急败坏的说:“天啦!你怎么把椅子拆卸成这样,这叫我怎么用啊!”

郝达根讨好的说:“你昨晚上说这几件破烂货要做烧柴,反正你得劈开砸烂它,才能烧火,我就帮你卸开了。这样束成捆我好送过去,你也省事。你稍等一会,我把这张案几也拆卸了,咱一块送过去。”

裴太峰听了,双手抱头,颓然坐在地上哀叹:“这叫弄的什么事啊!你真是个半眼哈。”

眼见郝达根又将一边的案几抬起来放到脚下,准备拆卸,裴太峰站起来,扑过去将案几抢下,怒吼道:“这个不需要你帮忙,我拉回去自己搞。”

裴太峰将案几抬到一旁的架子车上,又将已变成木板、木条、木框的太师椅束成两捆,放到车上,并将地下暗红色的小木片、小木节、小木楔等等全部拾起来提上,无奈的掏出220元钱递给半眼哈。

见郝达根喜滋滋的数着钱,裴太峰真想踢他两脚。

裴太峰垂头丧气的将一车破烂拉回家,倒在父亲的木器加工间。裴父立即走过来,观察着案几,抚摸着木碴口,端详着烂木货,很肯定的对儿子说;“这是一套珍贵的紫檀木太师椅,从年限上判断,应该是清末光绪年间的东西,这可是一整套好货啊!”

裴太峰十分清楚干了一辈子木匠活的父亲在识别木材和木器方面的真知灼见,知道父亲所言非虚,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家什真的成了柴火,就嘲弄到:“好好的古董叫这半年哈糟蹋成破烂,我二百四十元钱白花了。”

裴父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木板、木条、木框,又掏出钢卷尺量案几尺寸,站起来说道:“儿子,你这钱没白花。郝达根拆卸这两把太师椅时,还好未用锤砸斧剁,只是顺着已经松动的木铆卸开,也亏得这紫檀木的东西铁硬结实,很少有断掉或裂开的框板,几乎全部还能用。可将这些木板、木条、木框的接头部分锯掉一些,就用这些木材,加工制作一套小一号的太师椅加案几,再精心打磨,保持古董原样,不失其本色。”

裴太峰听了,转忧为喜,说道:“爸爸,这太师椅和案几加工后变小了,还能不能用成?”

裴父说:“这晚清时期的木器大都大气朴拙,用料宽绰,体积比现代木器要大一些。这一加工,整体大小正好和现在的躺椅、案几差不多,相比之下,还更精巧美观。”

裴太峰大喜,当下就和父亲鼓捣起地下的东西来。

裴父经过一周的精心加工,恢复了一套晚清时期的太师椅和案几,几近完美。

根据以往办事经验,裴太峰觉着,给周凯斌仅送这样一套古色古香的家具有点单薄,究竟人家的级别在那放着。小妹的工作对裴家来说是天大的事情。要将此事办成,还需要再淘一宝与这套晚清古董差不多的木家伙,凑成一定数量,办事才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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