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停电了,两次!
在祖国南方,36度高温、没有一丝丝风的夏季,毫无准备,就这样突然停电了。
房间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手摇扇越摇越燥热,终于有一个人扛不住,要出去躲躲,去蹭大自然的风。
留我一人在家,倒也清净,焦燥的心慢慢安静下来。忽然想到,在空调风扇还没有盛行的过去,甚至电都没有普及的时代,怎么度过的炎炎夏日呢?
当我很小的时候,我在老家与外婆住一起,那时并没有电。白天小孩们疯玩,可能不在意热不热。到了傍晚,吃过饭后,外婆会拿了竹床,摆到屋前一颗苦槠树下。
我躺在竹床上,外婆拿着一把大蒲扇,轻轻给我扇着风,顺便赶赶蚊子。舒舒服服的,没过多久我可能就睡着了。而外婆在大树下给我扇扇的画面,占据了大部分我对老家的回忆。
外婆走得早,那时我还在小学,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就记得妈妈接到消息后,匆匆赶回老家。过了几天,她就回来了,她有工作,有家庭,不得不回。
妈妈满眼通红,声音沙哑,想必那几天过得很艰难,但幼小的我还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连抱抱她都不敢,就那样看着。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外婆在我脑海中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就再也记不起来她的模样。
后来,回到自己家中,夏天是伴随着风扇与西瓜的。到了晚上,我们会在阳台上乘凉,阳台前面有一片稻田,时不时能听到一片蛙鸣,偶尔还能闻到一阵荷花香。
再后来,稻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成片的房子,阳台被对面房屋挡得严实,没有风,也没有风景。幸好,我们又有了新的疆土,上楼顶的天台纳凉。
天台放着一张旧摇椅,看得出来,也有一点年头了。天台很凉快,没有风的间隙,摇一摇小扇子,听摇椅嘎吱嘎吱响,倒也惬意。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流星。没错,是在满天星星的夜空中,还能看到流星闪过。我还记得我有一个大外甥,就比我小几岁,那时住在我家。有一晚,我们抬头看了很久的流星。从一开始的兴奋尖叫,到后面多到见怪不怪了。
现在,尽管总唱着《夜空中最亮的星》,但我很久没见过夜空中的星,也正如我很久没见过这个大外甥。他早已成家立业,孩子都上小学了。可在我记忆中,他还是那个天天跟在我身后、喊我“欢姨欢姨”的小男孩。
晚上,风扇还在卖力地转着。忽然,又停电了。早上的停电,并没有让我们警惕这小概率事件。所以,我们依旧措手不及。于是,我们进入没有风且黑灯瞎火的夏季晚上。
在以前,晚上要是停电,第一反应是找蜡烛。然后,一家人围在蜡烛前,有说有笑等电来,倒也其乐融融。说到蜡烛,我也很久没见它,不知道它在这电器时代是否还有一席之地。
还好,找出了我的小风扇,平时嫌弃它的风太微弱,现在倒显得特别凉快。它自带的小灯,打破了黑暗,送来了些许光明。
停电,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很多,没有滋滋电流声、机器轰鸣声,甚至喧哗的人声也暂停了。
我很享受这难得的清净,也想起以往岁月中有电无电的日子,还有记忆中的那些人儿。
今晚还会不会停电呢?赶紧睡,睡着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