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嘲讽印我心


与我年纪相仿

而我

不知你模样

长辈的眼里

数不尽的赞赏

有你的地方

总是充满光芒

儿时的记忆

刻画着你印象

你的名字

那么的响亮

却如嘲讽

烙印我心上

当我还是懵懂顽童,算不得聪明伶俐,也不是冥顽不灵,只是贪玩、贪玩而已,长辈便时常拿我和你作比较,“看某某,学习可认真了,成绩好好。”出于嫉妒,我开始讨厌你,可我并不会说出来,因为我无力反驳,他们说的是事实。说实话,我也羡慕你,老师眼中你是个好学生,每次提起你名字,口吻中都会带着赞许,长辈眼里你是个好孩子,每次说到你,眼神里充满自豪。

于是,我舍弃了孩子时期的天性——贪玩,在该玩的岁月开始静下心去学习,只为有一天能超过你。可我知道,早在入学前你便开始跟着家里的哥哥读书习字,而我,那时还在和小伙伴们捉迷藏、抓泥鳅,常常弄得灰头土脸,家里人唠叨:“怎么这么贪玩,一点都不听话,看看某某,人家真懂事,从来不让家里人担心。”年少无知,那时候并不在意这些看法,可一天天过去,长辈口中关于你的故事开始多了起来,我不得不听,即便有时候想要反驳两句,终究是在他们对你的夸奖中沉默下去。

好在早期的学习并不难,在别人捉迷藏、抓泥鳅的时间闷在屋檐下一个人看书,成绩总算是有些长进,我以为自己这么做长辈便没什么挑剔的,当时果然是太年轻,想的太简单。当某一天老师来家里做客,长辈与老师有说有笑。我向来是有些害怕老师的,只是站起身冲着老师笑笑,之后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话题,而你则不一样,当老师去家里做客的时候,长辈对你轻轻唤了句“老师来了。”你便带着笑容出门去迎接,当老师夸你学习好的时候你会甜甜地说一句“还是老师教得好。”于是,在老师走后,长辈又会和我说“你看看某某,人家多懂礼貌。”稍大些,家里来客人你甚至会主动沏茶倒水,并且总是面带笑容,谈吐那么轻松自然。我恨你,有时候看着你的笑容会觉着虚伪,虽然你总是那么乖巧懂事,对谁都是那么彬彬有礼,可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孩子气。我又不得不学你,因为我嫉妒你,因为你总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成为老师与家长讨论的焦点。我尝试着和你交流,克服自己的自卑与厌恶,学习你身上长辈们所说的优点,当你笑着说出什么时候该怎么怎么做时,对比自己之前的行为,我会觉得那是种嘲讽。即便如此,我还是慢慢地听你说完,因为长辈们说要尊重别人,做人要虚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次的胆怯和害羞之后,我逐渐习惯了伶牙俐齿,见到老师面带微笑地打招呼,见到长辈也会问声好。我以为,做到这些已然不易,可我终究还是个孩子。再大些,或许是小学快毕业的时候,你参加市里的朗诵比赛获奖了,一时间你成了周边孩子的榜样,家长们对你也是更加喜欢和赞美。长辈告诉我:“你看某某口才多好,市里面都能拿奖。”我再也忍不住,冲他们吼了句:“人家妈妈是老师,在家教得好,我有什么!”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反驳刺中要害,长辈没再说什么,我以为尝到了胜利的果实。如此反复几次,长辈开始注意到我到了叛逆期,只要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也对我不再多加管束,可我依旧讨厌你,为什么你那么优秀,为什么所有的光芒都被你占据,我不甘心......

终于有一天,走在路上,我听到屋子里有家长在教育他的孩子,“看看XXX,读书多用功,这次的语数联赛得了一等奖,再看看你自己,整天就知道玩!”我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可我并没有感到自豪和高兴。因为,我成了你,成了曾经那个我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如同嘲讽一般印在心上的名字;而你,我已未曾听长辈提及,像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却独独留在我心中,我以为,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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