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
小时候
想起以前的春节,大早上起来,妈妈开始把前几天买好的对联还有福字贴好,然后拿着一些食物,鸡啊,鱼啊,准备带去奶奶家。最后拿出新的红袜子要我和爸爸换上。三个人都准备好就出门了。
以前家里没买车的时候,过年就要打车去新村,因为奶奶家在新村。印象中平时只要30块钱的,但是到了三十那天,一般出租车司机就会要价50,而且还并不好打车。
到了奶奶家,很多人已经先到了,大姑一家,大娘一家,老姑,二大爷工作一般会晚点到。进屋子要挨个长辈的拜年。我记性不好,以至于我总是要提前先问母亲,我该管谁叫什么称呼,母亲也总是教我,并叫我下次记住。不过下次还是记不住。一直持续到我找到了某种记忆他们称呼的窍门。
进屋安顿下来了,随便钻进一个房间,拿出手机,开始花式打发时间。玩游戏,和这个聊聊,和那个聊聊。晚上年夜饭的时候,母亲总是会在饺子里面包一个钱进去,寓意着谁吃到了这个包着钱的饺子,就会在新年里发大财,行大运。
这个”政策“直接导致了:饺子一上桌,所有人开始快速的吃饺子,迅速地消灭掉一大半饺子,这时突然有一位”幸运儿“宣布他吃到了这个包着钱的饺子。
大家相视哈哈一乐,祝贺着这位中奖者,然后默默的减慢了吃饺子的速度,甚至直接放下筷子。想想也是很有趣的回忆啊。
在我初中那个阶段,或是更小的时候,我会和戚颖妹还有庆哥一起在屋子里面疯。在床上地上摆满了凳子,然后把被子扬在凳子上面,这样就快速的搭出了一个被子做的小屋。我们缩在里面洋洋得意,直到被大人们发现,才恋恋不舍的把椅子都收好,跑去吃饭。
春节联欢晚会
春节联欢晚会总是让人觉得一年不如一年好看,看到晚上有人说:今年的小品你们随便演,我被逗笑了算我输。广电经历了多次疯狂地被吐槽,“政治敏感”果然是一个当权者控制对民众的文化输出所创造的有趣概念。真不知道十年后的春晚会变成什么样。想想,有时候也挺可怕的哦,到时候我都31岁了,爸妈都奔60了,到时候可能也折腾不动了吧。爷爷奶奶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到时候应该就会是我来张罗这些一切一切了。而我到时候又能变成什么样呢?
我忽然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20年之后呢?我41,爸妈70。
和更深的恐惧,30年之后,我就51了,爸妈80。他们还在吗?
他们不在了怎么办呢,这世界就剩下我自己了。
想想就很难受了。
小金毛
晚上“仰卧”在二大爷的敞篷电瓶车上,在寒冷的除夕冬夜仰望天空,去二大爷家给二大娘送饺子吃。二大爷家有一只大金毛,和一窝小金毛。
我上次和母亲来看他们的时候它们还在一团团的聚在一起,呆在一个由大抽屉制作的简易小窝中,奶声奶气的叫着。
今天再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满地跑了,一进门他们就把我团团围住,搞得我几乎迈不开步子。一只只小金毛,金黄色的身子,棕色的耳朵,在地上啪嚓啪嚓的蹦跶,我简直控制不住我自己,直接蹲下来挨个摸它们的小脑袋。
真的很想有一只小狗,从小就想,只不过这个愿望从来没得到满足。母亲讨厌遛狗和狗狗季节性的掉毛,而我直到现在还一直住在父母的房子里,所以就一只没有机会能养一只。
不过也好,我这样安慰自己:如果所有的愿望全部过早的得到满足,那你就不会体会到历经时间和努力后再得来有多幸福。我将来一定会有一只自己的狗,我赚钱喂养他,他是我的朋友,我陪他13年,他陪我一辈子。我不确定在他之后我还会不会再买一条小狗,可能由于不想再忍受离别之苦而选择“不”。不过我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小生物的模样,忠诚,和他们给主人的陪伴。
爸妈在爷爷家打麻将,我独自跑回了家,在家能睡的舒服些吧,而且可以写一些东西。
网络把人与人之间的联络变的更容易了,人们却说自己越来越孤独了。
其实大多数人都不孤独,他们只是空虚和寂寞。如果对话框那面没有人和他聊天,他便不知道自己该拿时间做些什么,空有时间却没事干,如何不空虚?
真正的孤独是一种状态。一种身体心平气和的灵魂相处的状态。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思考世界,思考自己,这是一种可以宽纳一切的精神状态。
他面对的是真正的自己。抛开了他人眼中的自己。
我敬佩真正孤独的人。
他们大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写于17.1.27
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