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候,喜欢看纪录片。看的多了,内容、名字往往就弄混淆。忘记了是哪部纪录片,记录动物的,有很多年了,总是在我头脑里浮现,里面有这样一个场景:一只屎壳郎,推着一个粪球,在并不平坦的山路上奔走着,路上有许许多多的沙砾和土块,然而,它推的速度并不慢,有些急匆匆的样子。
在路正前方的不远处,一根植物的刺,直挺挺地斜长在路面上,根部粗壮,顶端尖锐,格外显眼。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屎壳郎偏偏奔这个方向来了,它推的那个粪球,一下子扎在了这根“巨刺”上。
屎壳郎陷入了困境。它正面推了一会儿,推不动。它又倒着往前顶,还是不动。它还推走了周边的土块,试图从侧边使推走,不行。该想的办法它都想到了,但粪球依旧深深地扎在那根刺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出来的迹象。
它还在忙碌着,锲而不舍地坚持着,对于这样一只卑小而智力低微的动物来说,这实在是个不好解决的大难题,它在想办法,爬到粪球上面,再下来,前后左右地使劲。最后,它绕到了粪球的另一面,用力一顶,顽固的粪球便从那根刺里“脱身”出来了。
它的坚持得到了成功。
没有胜利之后的欢呼,也没有冲出困境后的长吁短叹。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它几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就推着粪球急匆匆地向前去了。镜头向前推,漂亮的植物、葱翠的山峦、辽阔的蓝天。前面,也许平坦,也许还有更大的坎坷等着它。
也许在生活的道路上,屎壳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也许它活着,根本不需要像人一样,需要许许多多的“智慧”,也许在它的生命概念中,根本就不懂得赢输。推得过去,是生活;推不过去,也是一样的生活。
我在想,芸芸众生,所谓生活,所谓人生,也许就和屎壳郎一样,就是一种苦苦撑下去的历程,没有谁的生活一帆风顺,也没有谁的红尘一直岁月静好,有的是一路坎坷,一路磨难,和一路的成长,惟有锲而不舍地坚持,才能一次次地渡过难关。
想起看过的一组漫画,一个人难以坚持下去了,从十楼跳下,当她经过每一层邻居的窗口,她看见了每一家、每个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也看见了别人的不易和自己生活的幸福。可是,当她坠地,她又成了所有不幸之人深思自己幸福的模板。只是她的幸福已经完结,别人照样经历着各种生活的不堪和不幸。是的,实际上,幸福和痛苦,只是一种相对的比较而已。
那些难捱的时光,生活里过不下去的艰难,情感里滋生出来的失望,工作上无法摆脱的困顿,无论你怎样想放弃,你都要坚持走下去,走出人生的低谷,你要知道,有很多人可能比你更不幸,比你更坚难。等到多年后想起,这些都变成了风轻云淡的过去。
或许,生活的艰难会在某一刻让你泪流满面,却也会让你在哭过痛过之后,擦干眼泪依旧前行。痛过了,就过了。由此想来,也许生活原本就没有痛苦。人比动物多的,只是计较得失的智慧,以及感受痛苦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