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腔撕裂，干呕，被医生催吐(ps.本篇的催吐没有任何医学依据，全部是我的胡编乱造，一切都是为了我的xp服务，看个乐子就好)

    莱安几乎把囊腔暂时性地吐空了，靠在座椅靠背上，缓了好久才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这才翻出行李箱中的换洗衣服换上。

    过了一会儿，在卫生间换完衣服的苏叙才敲了敲门，确认莱安已经收拾好自己了，才推门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都觉得有些莫名尴尬。

    “我……嗯……能问问……”苏叙卡出了，他不知道莱安吐得那些像西米露的东西是什么，但一次性几乎把垃圾桶吐了半满，两个胃也吐不了这么多东西。苏叙实在担心莱安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他也确实想不到能怎么委婉地问出来，最终，他只能生硬地转折了一下，“呃……那个，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莱安有些发懵，但心里忽然就放松了，他甚至有些想笑。“不太好。”他说道，不过语气中却藏了笑意。

    刚刚苏叙开口的时候，莱安其实心已经提起来了。如果苏叙问到了他的病情，他要怎么回答？面板是独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是不能说的，那他只能用医院给出的诊断来告诉苏叙。然后苏叙会怎么看他？会觉得他很“原始”吗？会认为他是“进化不完全”的吗？

    但是苏叙很体贴，太体贴了，他没有问，莱安忽然就放松了。苏叙是不一样的，他在心疼自己，也在体谅自己。

    莱安吐完之后从来没有得到过心疼和体谅，同好们确实不会对他施加负面情绪，但更多的是一种玩乐心态，就像看那些游戏输了，被罚喝酒的人一样。而中学时期，当他第一次吐卵被同学看到后，越来越多的人传，说他进化不完全，像原始动物一样，恶意铺天盖地，同学对他最友好的态度也不过是敬而远之。直到上了大学，被拉入“圈子”，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而直到今天，他第一次遇到了对他表示了心疼的人，即便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

    如果他把“病情”说出来，苏叙会更心疼他吗？莱安咬住了嘴唇，他想被心疼。不，还是算了，反正都是假的，没必要用假的来骗一个真心心疼他的人。

    “那，那你需要……嗯……需要什么吗？”苏叙其实想问莱安是否需要吃药，但总觉得就这么问出来不太合适。

    “我休息休息就好，不用吃药的。”莱安很容易就猜到了苏叙的意思，只是他的疾病状态是通过面板控制的，药是治疗不了他的。

    看苏叙还是很担心，莱安垂下眼，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只是卵量异常，不是什么大病。”

    “卵？”苏叙迷茫地重复道。

    莱安忽然想起来，苏叙是人类，他记得生物学讲过，人类是胎生，而且是两性生殖，和他们这个种族的繁殖方式差别很大。

    “我这个种族，是自体繁殖，也是卵生。刚刚那些，其实就卵子和卵间液。”莱安尽量说得简洁清楚，像是生怕苏叙不相信，又重复道，“我只是卵量有点多而已。”

    苏叙却不是很相信莱安口中的“有点多”，但病情是莱安的隐私，他愿意告诉自己一部分就已经很难得了。

    莱安是真心觉得自己没有很严重，因为卵量异常他为了做样子也得定期去医院检查，所以也见到了一些真正的生病的人，那些久治不好的人，才是真正的痛苦。

    到下车前，莱安又吐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囊腔的位置隐隐作痛。可能是被过量的卵撑到了？莱安没太在意，觉得缓缓也许就好了。

    莱安的房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小二层，苏叙租的是一层的一间卧室和一间写字间，莱安住在二层。确认了没有问题，两人签下协议，苏叙正式入住。

    “附近有一家大型商店，大部分的用品都可以在那里买到。”莱安把钥匙给了苏叙后，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十分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没办法带你熟悉一下周边环境了。”

    “没事没事，不用道歉。”苏叙连忙道，然后迟疑着开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应该……不用去。”莱安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并不喜欢去医院，那位主治医师冷冰冰的像机器人，每次见他都让莱安心生恐惧，哪怕那位医生也是同族。

    苏叙并不是很赞同莱安的选择，但他毕竟只是个房客，所以只能说：“我今天不出去，先收拾收拾屋子，你需要我的时候记得叫我。”

    “嗯，好。”莱安点点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栏杆准备上楼。

    但莱安实在高估了自己，抬腿的一瞬间，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囊腔的疼痛骤然加剧，莱安觉得有几秒甚至几分钟自己是失去意识的，耳边是尖锐的耳鸣，眼前是刺目的白光。

    莱安捂着肚子剧烈地喘息着，后知后觉，他倒在了苏叙的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好像囊腔里长出了一个怪物，正在从内部撕裂他的身体，试图钻出来。

    “莱安？你怎么样？”

    明明苏叙就在他身边，但声音好像从很远处传来，让他听不真切。莱安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囊腔内壁被怪物的利爪划得破破烂烂，而怪物还不停歇。

    它在往上爬，莱安清晰地感知到，他感到恐惧，怪物的下肢狠狠扎在囊腔内壁上，上肢粗暴地撑开胃与囊腔的连接处，利爪狠狠插在胃壁上，撕扯出新的裂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莱安惨叫，拼命地挣扎，苏叙几乎要抱不住他。

    这种情况下，苏叙根本不敢拖，一手努力不让莱安摔到地上，另一只手迅速摸出终端，拨打了急救电话，感谢星际的智能终端，通讯录自带报警、急救等联系方式。

    莱安根本无暇顾及苏叙，事实上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痛苦和恐惧摄取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怪物上，它又在往上爬了，它挤入了食道，它实在太大了，莱安觉得气管已经被挤瘪了，他快要窒息了，怪物却不管这些，它还在缓慢地上爬，利爪狠狠地在食道上留下鲜血淋漓的痕迹。

    “哕……”莱安忽然干呕了一声，他模模糊糊地感觉怪物的爪子在触碰他的咽喉。

    “哕……哕哕哕……”莱安哕地一声比一声深，一声比一声艰涩，偏偏什么也吐不出来。怪物太大了，它被死死地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出不来。

    挂断电话的苏叙连忙调整莱安的姿势，一手揽着他，一手像勺子形状一样给他拍背。

    莱安只觉得食道似乎就要被怪物撑裂开，食管壁和喉咙几乎要被怪物的爪子划烂，他崩溃地乞求怪物离开他的身体，但怪物实在臃肿，爬不出去。

    “呕……呕……哕哕……”莱安被拍得呕意上涌，但呕得泪都出来了，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但是吐不出来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囊腔里又有一只怪物诞生了。

    急救来得很快，苏叙挂掉电话没有五分钟，门铃的声音就响了。

    苏叙把莱安抱到沙发上，跑着去开了门，装备齐全的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中午……”

    “……几次……呕吐量……？”

    “三四次……至少两升……”

    “……”

    莱安难受得意识不清醒，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医生和苏叙的零散对话，然后有人掰开了他的嘴，把某种管子一样的物品捅进了他的喉咙。

    “哕……哕哕……”

    莱安反射性地干呕，但管子却越捅越深。吸力从管子深处传来，卡在喉咙和食道间的怪物终于开始缓缓上移。

    透明的管子里逐渐可以看到被吸出的乳白色呕吐物，苏叙定睛一看，那实际上是黏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卵。

    “给他注射营养针，先用一针。”苏叙听到那位明显是领头人的医生指挥道。

    莱安的注意力几乎全都在囊腔的剧痛和无法控制的干呕上，根本注意不到营养针的注射。

    “哕哕……哕……哕哕……”

    虽然吐出来了，但莱安觉得更难受了，被强迫着进行呕吐反应，好像要把内脏连带着吐出来一样。喉咙被刺激得一刻不停地干呕，酸涩难受得让他崩溃流泪。

    “再加一针。”

    怪物好像变软了，莱安模模糊糊地感觉，胃部再次收缩，“哕……”一滩粘稠的乳白色的呕吐物从喉腔挤入透明管内。

    苏叙注意到那位从他开门时就一脸冷冰冰的医生拧起了眉，“很严重吗？”哪怕知道不应该打扰，但苏叙还是忍不住焦虑地询问。

    “去拿U2试剂，给他催吐。”医生再次下达了命令，然后转头他看了一眼苏叙，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管子被快速抽出，“哕哕咳……哕哕咳咳哕……”喉腔的刺激让莱安接连不断地干呕，然而没有了管子的吸力，卵再次堆积在他的食道、胃部和囊腔，就是不肯被吐出来。

    “哕……”在他又一次干呕的时候，一根新的管子插进了他的喉咙，微凉的液体灌入他的食道，流入他的胃部。

    “唔！”胃部逐渐胀满的恐慌，让莱安开始挣扎，但不用医生命令，就有两位护士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莱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了一声，“停。”

    “呕……”在管子撤出的一刹那，莱安就呕出了一大滩混杂了乳白色卵的透明液体。未来得及喘息，腹腔内翻腾的液体就争先恐后地涌入食管，从喉腔喷涌而出，“哇……呕呕呕……嗝呕呕……哇呕呕……”

    苏叙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着莱安呕吐，在“星际高铁”上他吐得最凶的时候也没吐成这样，那张小嘴仿佛成了喷泉，一刻不停地喷出液体。他下意识地看向医生，却无法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任何信息。

        胃部的胀痛和囊腔撕裂般的疼痛混杂在一起，但莱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本能的反应掌控身体，不断地做着呕吐反应。他侧着头，任由腹中不断上涌的液体顶出喉咙顶破口腔，好在沙发被细心的护士垫了垫子，没有弄脏，但地上却无法幸免，垃圾桶只接住了一部分，剩下的流得到处都是。

    “再用U2试剂。”眼见莱安又吐不出东西了，医生再次让人拿来了催吐剂。

    莱安不知道自己最后被灌了多少次，又吐了多少次，只记得后来头晕眼花、耳鸣不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醒来后发现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甚至暗自庆幸，还好被送上车前就已经昏迷了，不然再加上晕动症，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见莱安睁开眼睛，苏叙立刻紧张地问。

    “我……呕哕……”莱安刚一出声，就觉得喉咙被声带的振动牵扯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一声。

    苏叙赶忙把垃圾桶拿过来，“是想吐吗？”

    莱安揉着胃坐起来，点点头，刚刚呕的那一下，好像把身体唤醒了一样，胃里又开始翻腾，又胀又酸，胃气和酸意不断上反，从胃部烧到食道再烧到喉腔，“嗝呕……哕咳咳……”一个呕嗝被顶出，莱安连带着吐出一小口酸液。

    苏叙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帮莱安拍背，“嗝……嗝呕……咳咳哕咳咳……”莱安基本是一个嗝就带出一口酸液，七八个嗝之后，胃才勉强不那么胀了。

    “我去叫医生？”苏叙征求莱安的意见。

    “嗯。”莱安不是很情愿地点点头。但他也明白，都住院了，不可能不见医生，而且，他的囊腔还在痛。

    苏叙帮莱安把枕头垫在床头，让他靠得舒服点，这才小跑着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