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想窝在家里,借着一点太阳光,裹上毯子,煮一杯咖啡,不急不慢地缩进沙发,透过飘窗,看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恍惚间,记起秋微的一本书《莫失莫忘》,书里那种看似狗血的都市故事让人时刻产生一种如梦似幻,又心怀真切的游离感。
大都市是一所造梦空间,形形色色的人在此“做梦”,有时成真,也有时幻灭。
朋友说,城市的空气除了有尾气雾霾,钢筋水泥,还有一种催人奋进的“寸劲儿”,就是这种“寸劲儿”,让你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停下来整个人就会感觉到“慌”。
“慌”,是想得而不可得的心力交瘁,是陌生城市快节奏凝结的催人上进,是无处安放,害怕掉队的恐惧。
年轻的时候不怕“慌”,“慌”的时候是想要即刻做出改变,快速成长的时候。
毕业那会儿,炙热懵懂,果断放弃家里的安逸,匆匆闯入职场。带着一股子愤世嫉俗的不懈劲儿,好似真有能干出一番成就“毁天灭地”的势能,。
和朋友一起淋大雨、喝大酒,睡大通铺,吃马路牙子几块钱的水煮菜,隔三差五出差,半天醒来听见乡下猫狗乱叫,警察叔叔拐着手电筒,明晃晃的光刺过来:“出示一下身份证”……
那时,也不懂怎么拒绝任务,不会偷奸耍滑,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没人了,也冲锋陷阵顶上去。好似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工作热情,那样的热情现在想想,当初也真是无厘头,没有高升的愿景,也没有张薪的奢望,就是被一件件事裹挟着,踉踉跄跄往前走。
“慌”吗?慌。清楚记得第一次独立出差工作,住陌生城市火车站附近几十块的小旅馆,进门一张床,电脑扔床上,工作至半夜两点,关灯,合电脑,栽倒在床上,那么死寂的黑夜,流下两汪热泪,心里想着,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年轻的困惑,能让人俯首称臣,也能将人扶摇直上。
带着向现实妥协的无奈,接受家里安排,找了一份朝九晚五,车接车送,上班喝茶看报,下班喝酒泡吧,混吃等死的养老工作。那一年,也正是这种“慌”的感觉,一下子又把我拉扯到了外面的城市工作。
忙碌是个好事情,可以让人间歇性遗忘时间,也让人顾暇不到痛苦。其实,在好多年以后,回忆曾经的痛苦,好似就不那么痛了。大部分归结于时间的愈合以外,还有被自我成长和不断进步的心志一直填充,在这个过程里,学会成长。
现在追痕索迹,努力回想,也正是“慌”的感觉一直伴随左右,才心强志坚地走到今天。那些蜜罐子里散落着的鸡零狗碎,早就如南柯一梦,灰溜溜地从时间缝隙里逃跑了。
人处在安逸的生活中,好像本能地就不会再愿意倒带那些曾经清贫的痛苦。欲望和“慌”年驱赶着不断向前,拥有了LV就会想着下一个蓝气球,习惯了勤奋,就忍不了慵懒。
唯有疼痛让人清醒,恐惧感知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