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风

最热的天刷完迟子建老师《额尔古纳河右岸》,那山间的风,茂密的林,飞舞的蝶,清脆的鸣,仿佛给我带来清凉,爱不释卷,难以释怀。今夜微凉,好像很符合书中的清风拂明月,明月照山冈,意境符合心境,所想所念诸于笔尖。

马东说,人生的底色是悲凉的。这不是消极,是认清生命本质后的清醒,是每个人如何在灰的底色中去追寻自我的提醒。“我看着山和雪老了,山和雪也看着我老了”,书的开篇写着,这样的悲凉的基调很合适。这样的悲凉更不是凄惨,是一位老人回忆这一生所有的幸福平静,突如其来,神秘敬畏,遗憾无奈的安宁平和的讲述,是一种淡然,更是一份坦然,一种不骄不躁的坚守。

跨越时代轴线,每一帧都有宿命似的归宿。一代代对不灭的火的接续,一代代对某种信念的坚守,一代代对某种规则的忠诚,言传身教,经验习得,看似简单的接力传承里包含着个体的复杂。尼都萨满的继承看似无章,可其实最重要的特质——勇气和善良,包含了忍痛割爱的无私,妥协退让的善意以及大爱无言的温情。这份力量温润着太多人性中的尖酸刻薄和冷漠自私,温暖着太多的心灰意冷和失望难过,温和地带给人希望和惊喜。可对于规则的愚忠,带来了玛拉达和尼都萨满的悲情故事,注定了杰夫琳和金德一家的悲剧以及拉吉米吹出的忧伤的基调。整个鄂温克族在与大自然的零距离共存共生中,在与自然的对抗、猎取中,衍生了一种敬畏,对鹿食草,鹿奶的信赖,滋养疗愈着他们的身心。伊万那颗隐忍的强大内心与巨型的外表透露着他一生的牺牲奉献,固执坚持。就连小小的列娜也展示着自己的心中大爱。安草儿最后的坚守将传承主线刻进了骨子里。

每一次以文明的姿态展现出来的发展,却有时会生出千奇百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咋一听,是文明该有的样子,可失去了天马行空的因人而异。衣莲娜自由的创作之后呢,陷入了人生的困惑,回不去故乡,咽不下的浮躁,纠结与痛苦交织,道出了文明的真正内涵。长大的成人永远不会注意到孩子眼中看到的图画,成人终究是看不了绘本的,你只看字,而孩子眼里全是无限想象的画面。

“我一辈子都不会吃药,我的药就是山林间的清风明月”,最后的一点挣扎,只为心中不灭的火焰。人已故,面已非,白云雪山永在,天空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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