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军家在鲁北,黄河入海的地方,广袤的平原,成片的芦苇,打小就没有见过一座山,现在却一下子掉到了山窝窝里。
初来感觉特新鲜,开门见山,推窗见山,无论训练,散步,即使是种点土豆,也是悠然见南山。
连绵的大山,幽静的营区,特别是面对中队战士谦卑的笑容和讨好的神态,让身处机关最底层的赵胜军有种从奴隶到将军的感觉。
中队长看到来了新的指导员,便休假回东北老家了,山高皇帝远,这里成了赵胜军唯我独尊,发号施令的天下。
但他的脑袋是清醒的,要想到年底去掉“代理”两个字,成为真正的指导员,自己必须得干出点立竿见影的政绩来,而首要的突破点就是要摘掉中队“老后进”这顶帽子,这样才能让支队领导刮目相看,让其他觊觎这个位置的人知难而退,而自己在中队也能树立起真正的威信。
正当赵胜军昏昏欲睡时,突然队部的门被撞开了,二班长王东华和他们班的上等兵窦忠诚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赵胜军吃惊的睁开眼,慌忙扶了扶下滑到鼻子的眼镜,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窦忠诚戴着帽子,扎着武装带,胸前披着的子弹带随着他剧烈的喘息而不停的起伏。
他有些结巴的说到,“不,不好了,指导员,刚才我去哨位接岗,哨兵刘小春和枪都不见了”。
“什么?”,赵胜军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而且,而且地上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