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文字粗俗,却又晦暗,但同时又能让你从中吸取你所希望看到的东西。我在看它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叶藏,在《人间失格》里,叶藏的生活看似没有任何希望,没有人可以完全信任,周身都围绕着虚伪的画面,没有人愿意拉他一把,他只能一次次选择自杀。


而《麦田里的守望者》中霍尔顿有着和叶藏相似的局面,说到底,霍尔顿太过于清醒,把世事看得太过透彻,以至于看不见光。幸好,霍尔顿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菲苾,菲苾就是裂痕中的微光,将他在生活的阴霾里及时晃醒。


霍尔顿的生活总是在矛盾之中,他这一辈子最痛恨电影,但百无聊赖中又不得不在电影院里消磨时间;他厌恶没有爱情的性关系,却又糊里糊涂地叫来妓女;他讨厌虚荣庸俗的女友萨丽,却又迷恋她的美色。他几乎看不惯周围发生的一切,他甚至想逃离这个现实的世界,到穷乡僻壤去假装一个又聋又哑的人。


有人说:看得太透,你就成了世界的孤儿。霍尔顿无疑就是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他看透一切,痛恨一切,却又无力改变,于是终日处于矛盾的痛苦之中。霍尔顿在最后想要逃离现实的紧要关头,是菲苾将他拉回现实。


有时候会羡慕霍尔顿,在满是黑暗的世界里,他有个可爱的妹妹菲苾,成为了他黑暗中的微光,有了些许希望,至少在他对全世界失望的时候,菲苾依然是他所牵挂之人。


当菲苾问霍尔顿在这个世界是否有一样东西值得他喜欢的时候,霍尔顿答道: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幸好,在霍尔顿的内心深处,他至少还有一份希望,虽然他无力改变现状,他也厌恶这样的局面,但他还有一个希望,想做一个守望者,想为那些和他一样找不到方向的人作向导,指引他们远离深渊。


我想起《我们与恶的距离》里的那个律师王赦,当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世界的恶,甚至忽略了自己在审判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成为罪恶的源头时,只有律师王赦意识到不应该只是单纯地指责恶,而是应该寻找恶的源头,去发现生活里的善,于是他才成为了所有人厌恶的法护,但他却依然坚持,在看透所有的罪与恶后,应该努力去坚信生活的美好,应该努力将那些走向悬崖的人拉回现实。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受害者家属及被害者家属,在黑暗中,要学会去寻找光,生活没有完美无缺,万物皆有裂痕,但请相信,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霍尔顿曾经的一个老师安多里尼先生在一个夜晚对霍尔顿说: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我想,安多里尼先生是想告诉霍尔顿,人要学会在看透世事后,却依然能够与自己及外界和解,坦然面对与接受,你的生活才会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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