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这里有我所憧憬的白雪
文/蔡萱怡
“妈,你快看,佛山这是下雪了吗?”
窗外,细薄的小雪不留神地落在行人急匆匆的脚印上,落在亦新亦旧的佛山新城,落在我那欣然的心头上。不自觉地,我回忆起了那旧的篇章。
下雪那天,是2016年1月24日。白雪纷纷扬扬,似柳絮因风起。我的心砰砰直跳,一种喜悦与沉醉在我心中升腾。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也是我第一次在佛山这座古城看见雪。似乎在那一刻,我已把佛山错看成我憧憬已久的北方。小城市的稳定让人羡慕,大城市的霓虹让人踌躇。这个年纪的我,内心渴望安稳,骨子里又不甘平凡。
木棉满城,花香四溢,我搬来佛山已有八年之久。望着这片朴素而独特的城,我细数它与原本生活的小城镇的差别。那时的佛山,宽敞于路边,热闹于巷间,文化风俗弥漫着这座城。红旗扬在路标上,飘飘荡荡五个大字:“佛山欢迎您!”
那一刻我沦陷了,沦陷在这座古城的纷飞白雪里。
寻着那人潮汹涌的街市,寻着那十里飘香的早点,我睡眼朦胧地挤进人群,大喊着:“老板,来份蛋肠!”“又是你啊,还没吃腻呢?打包走还是坐店吃?”
老板姓陈,脸上沉甸甸的笑容挂着块赘肉,笑起来挤成一朵木棉。他手脚麻利得很,生意做了十年,依旧一如既往地红火。陈老板让人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一头银似雪的发。他总自我打趣地说,自己是白发少年郎。
“老板,真是的,又忘了带钱了。”我摸摸口袋,讪讪地道。“没事,下次带来不就行了!佛山人,大家都讲诚信的啦!”陈老板满不在乎地说。抬头,转眼,又望见他那似雪的白发。
那一刻我沦陷了,沦陷在这片充满人情的雪白里。
那夜凌晨,黄金风铃木在光的映衬下摇曳着,一群白衣似雪片般赶到学校。
“疫情又严重了,通知学生们下来做核酸检测……”他们是医生,是父母,是儿女,是家庭的顶梁柱,是重要关头的奉献者。他们,也是一个个佛山人。
风铃在雪中晃动,声响悦耳。那一刻,因为有医护人员,有一个个挺身而出的佛山人,学生们的眼里看到了一场特别的“雪”,它静静地降临在佛山新城。这是一场抗疫之雪,它整整下了一夜,而一夜温暖的白雪再次让我沦陷。
那一刻,我沦陷在万众一心的似雪白衣里。
佛山,已经从不起眼的古城蜕变为一座令人刮目的大城。城在变,人心的温暖却没有变。这里的事,这里的人,这里的情,依然那么令人沉醉,令人神往。佛山在向前奔跑,人们在向上奋斗,车辆在远方疾驰。我的心陷入了梦一般的泥潭,停留在这梦一般的佛山。
“妈,你快看,佛山这是下雪了吗?”
“只要内心有爱,佛山不仅有雪,还有情,更有光!”
佛山,这里有我的眷恋
文/李瑾菡
见惯了高楼林立,听惯了闹市喧嚣,不经意行至佛山一条小街,竟邂逅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痴痴地看着一隅的青石巷,不知所以,一柄久违的油纸伞遮住了低过屋檐的光阴。佛山,见证了一代代人的童年,见证着我对她的眷恋。
这是一条用古朴的青砖绿瓦承载回忆的老街,想那民国时他集民居、集市、码头于一体,走南闯北的商客就川流于这里的吆喝声中。可现在踏进当初的人声鼎沸,我不禁觉得这里太静了。
父亲的大手拉着我,我们在平滑如镜的石板上信步而行。两排屋宇临街而立,挨挨挤挤,密密匝匝,墙上还生着些许青苔,乍一看,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柔美。身旁的父亲回忆他的童年,斗蛐蛐,躲猫猫,掏鸟窝,下象棋……看着父亲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也不禁陷入想象。
道旁飘来的浓香把我拉回了现实,勾住了我的脚步。
是牛肉面!
小时候,我总缠着父母到这儿吃面。在街边随便找家店铺,勾鼻的浓香便在鼻翼萦绕。一张旧方桌,两条长木凳,你挨着我,我搭着你。扭头,看锅里升腾的白气跳着舞,不出几个舞步,面就好了。
在黯淡的光线中,厚厚的红油里码着精心烹煮的酱色牛肉,翠绿葱花星星点点,纯正浓郁的牛骨汤配上秘制的上好汤料。别急,再滴上几滴极显刚烈性情的胡椒油,用筷子轻轻划破白瓷碗中的平静,一股摄人的味道便迸发出来。那特有的辣、麻、鲜、呛冲击着我的味蕾,在呼啦呼啦的吃面声中,我红着眼眶,揩着头上的汗,吃得呼呼作响,那味道已流入了我的心坎里。
如今,再端上一碗面,味道依旧,只是吃得人少了,店也陌生了。
放眼望去,这条小街已然衰败,多数房屋已经残破,久未翻修。倒也不必沮丧,少了回忆,她却多了一份落尽尘埃的清澈与从容,多了一份历经繁华的清韵与素雅。
百年老街,情味悠悠,过去与当下,热闹与宁静,老迈与新生,晦暗与鲜亮,从容与刚烈……那种截然相反而又完美融合的老街气质,氤氲在人间风味中,仿佛能洗尽生活的烦恼,抛却平日的羁绊,净化你我的心灵……
我站在原地,凝望着这儿的一砖一瓦,选一处净几,倚着窗,守望着光滑的青石板,在心里念叨:
佛山啊,我对你的情深,可以眷恋形容?
佛山,这里有我成长的背影
文/易松
我的故乡不在佛山,但佛山早已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的追梦童年,我的浪漫少年,还有我的炽热青年……那背影层层叠叠,都如花儿般在这里绽放。
那一年,我跟随父母踏足佛山的土壤,第一股拂面的风是那么柔和。半空中展翅的风筝,似我乘风的梦想,在辽阔的天地翱翔。
“孩子,从今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家!”父母牵起我的小手,我们在夕阳的轻抚下恣意欢快的奔跑。
那时,草地上一定留下了我们长长的背影,它把回忆的触角伸到我幼小心灵的深处。
蜗牛在树上缓缓地爬,锦鲤在水中悠悠地游,时光小舟在成长湖面微微地漾,不觉我又走过六年春秋。
谁道“少年不知愁”?
父母,曾经的庇护所,如今却成了我难言的隐忧。他们会在午夜仍争吵不休,无眠的我只好打开音乐盒将争吵声隔离。那时的我无法想象,两个小孩般无法情绪自控的人,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我开始独自一人出入,独自一人饮食,独自一人品尝生活的五味。课堂上,我与老师互动努力学习,因为我实在不想在长大后娶到一个无法沟通的妻。课余时,我与他人保持距离,因为我实在不知如何与他人建立良好关系。
那时,我成长的背影是孤独的。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如绮般散开的云霞,还有北去南归的孤雁,它们或许能懂我的心。
不记得是谁先拍了我的肩,然后牵着我一起走向阳光。是那个瘦瘦高高但长相着急的勇,还是那个子矮小但歌声动听的明?我的记忆有些调皮,它专挑那些有趣的事儿记。
篮球场上挥洒汗水,足球场上奔跑竞技,在漂亮女生背后唱歌,在自习课上叠纸飞机……一个人的背影变成三个人的群影。街角,黄昏;操场,黎明。当榕树下的吉他声赶跑了蝉鸣,当池塘里的小鱼儿长成了大鱼,我们也把自己的青春写成了纪念册。
风铃儿轻响,千灯湖的灯已点亮,西樵山的观音眼含热泪,听我把回忆的歌儿唱:
“时光如风,轻轻扬;成长的背影,在回望。黄昏的树下逐秋风,年少的屐痕深又长……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年少的屐痕深又长,梦里的你我,还一样。”